第70章 整军容各持己见 引竞争各显神通3
“少来，这点诳人的小把戏骗不了我。本人就站这儿，你要么拿出本事让我出圈，要么退出竞争让我敲鼓，该死该活由你选。”
王犬有千条妙计，胥株林有一定之规。不上当。
诳计不成，王犬可费了脑筋，恨不得拿刺刀把胥株林捅透亮了。篝火四周许多人帮王犬出主意，有的主意试过之后不管用，有的主意连试都不必就被作废。胥株林洋洋得意，如铁塔落地生根，挑战似地抱膀而立，纹丝不动。
“我叫你不出圈。”
王犬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几只鞭炮，迅速点燃后全扔到胥株林脚下。他经常独自外出深感无聊，买点鞭炮适当打发途中寂寞，想不到今天派上实战用场。不错。噼呖啪啦一阵爆炸，再看胥株林仍然抱膀站在圈里纹丝没动。
“这点小把戏就想把我击败？天真。枪林弹雨都不怕的士兵，还怕几个破炮仗？”
自豪的表情，不描写也想得出啥样。
“有本事你在那站着别动。”
王犬无计可施，气急败坏地转身拿起胥株林的小凳，挥手扔到圈外黑地里去了。
“哎，哎，你干嘛扔我凳子？一会儿还坐呢。”
“你不出圈还坐啥凳子？在里边呆着吧。”
“哼，你这招也不好使。”
胥株林识破了王犬布的局。王犬也不理胥株林，抄起鼓槌儿，果断地宣布：
“晚会开始呀。”
“你小子太放肆了，还没定输赢就敢敲鼓，给我放下。真是错翻了眼皮。”
胥株林急忙扑过来抢王犬手里的鼓槌儿。王犬闪身躲过，当即确认自己赢了，高声喊叫下一个。歪打正着。等胥株林明白过来，想退回去已无意义，悻悻然独自到黑地里寻着凳子，回到原位使劲儿墩在地上，坐下后挠半天脑袋，没想出补救措施。眼看着王犬一路过关斩将，最后与高万同狭路相逢。
“你要跟我比啥，不会是赛诗吧？”
王犬挫败几个竞争者，心中十分敞亮，语调里不免带点讥讽的味道。
“你俩对拐。”有兵出主意。
“啥叫对拐？”
高万同长这么大没见识过这“行子”。出主意那兵告诉他：对拐早先属于民间游戏。规则很简单：一腿盘起，一腿着地成金鸡独立之式，单腿蹦跳，用盘起的膝盖去猛撞对方，撞倒对手即为赢。自己倒地，当然是输了。曾经的民间游戏，如今已成为体育比赛项目。冠啥名啦？出主意的人说不清楚，只是站起身，用手搬住一条腿做个示范。高万同细琢磨，觉得这种方式值得考虑。近代战争讲究制空权，本人个大具有空中优势，从逻辑上讲绝对能压倒对方。占便宜不是坏事，高万同乐意用这种比赛方式。
“干这活我可轻车熟路，你想好，别输了不认帐。”
这游戏在王犬具备单腿直立的功夫时就开始玩，逐渐玩得十分老练。他个小有个小的长处，底盘低站得稳。
“不行，不能用这种办法。”
领导的水平，在于及时否定某种不合时宜的方式。程羽看出竞争的危险性，担心造成不必要的伤害，那不但麻烦还有悖于晚会宗旨。火光给大家的面孔镀上一层金色，许多目光期待着程羽的决定。
词典这样解释果断一词：有决断，不犹豫。何以如此？生活告诉人们，遇事想不出第二招的人最果断，对、错都这么干，有时真就干对了。实际上，敢干本身没错，错在方式、方法上。犹豫者属于同时能想出几个主意的人，因为主意多才容易拿不定主意。所以常见这样的组合：昏庸无能且刚愎自用者做大王；头脑灵活却犹豫不定者做谋士。
“谁有更好的办法？”
程羽征求最佳方案，一位表情严肃的男生举起手。
“我出个数学题让他俩解，谁解开了谁胜出。”
男学生的办法既有品位还无后遗症，程羽认可。胥株林打趣着提醒那男生别出太难的题，这两个脑袋都是吃饭比解题好用。
“题不难，但要解开总得动点脑子。”太简单有失大学生水准，太难又对不住两个木瓜脑袋，题可不好出。男生竖起右手食指。“听好了，假如这是一。”又竖起左手食指。“这也是一，加在一起是几？”
高万同简单相加，抢先回答个“二”字。王犬正嫌那学生费劲，问一加一等于几不就结了，掰什么手指头呀？靠这也能上大学？思想一溜号，嘴上慢半拍，使得形势非常严峻。为扭转被动局面，王犬马上凭想当然，给那两根没有明确属性的指头附加个美妙的条件。如果那是俩个人，结婚会生小孩，生一个变成三，生双胞胎就是四。
“你那纯属胡诌八扯。”早败下阵的胥株林，抓住攻击王犬的好时机。“自古以来，11就等于2，什么生孩子又双胞胎？你少扯蛋。就算11是两个人结婚，要是两口子有不孕症呢，你偷小孩去呀？要是像报纸上说的那个妇女一胎生5个，可就不等于3也不等于4了。小新兵蛋子，连媳妇还没娶，竟敢拿生孩子整事儿，真是错翻了眼皮。”
一番驳斥有理有力，引来许多支持者。支持王犬的也大有人在。双方各不相让，公说有理，婆说也有理，吵吵嚷嚷乱成一锅粥，争来吵去也未争出个子戊卯酉，结果一致认为，此题出得不严密，无解。解铃还需系铃人，最后矛头指向出题的男生，要他给出个合乎逻辑的答案。出题者苦笑着摇摇头，对这些一根筋的脑袋深表无奈。没办法，与知识浅薄的人打交道真不容易。
费劲。
“此题并非没解，而是你们没找到。”
男生费了许多口舌解释这道题，说它没有“哥德巴赫猜想”那么深奥，也并非小学算术那么简单，它属于抹糊数学的范畴，得数不确定，所以，正确的解是Z。它的实践意义在于“随动系统”中的应用，比如雷达，如果11就等于2，那么它的天线就转不动了，只有在大于2或小于2的不断变化中才能连续转动。学生的解释正确与否不得而知，总之，大头兵们没人听明白，就连上过大学的涂广悦和程羽都不知所云，实在没学过这知识。隔行如隔山。自己不懂就要承认别人的正确，不必深究，权当参加一次学术论坛，正确与否总算一家之言。
王犬当然更不明白，但凭感觉比较后认为，这套理论与某些统计数字相似。
不确定。
出题的男生给出的答案把两个人都否掉，实际等于白浪费时间，敲鼓者仍难产。
击鼓者再不出炉，天就亮了。
“指导员，我出个主意。”急于主持节目的柳白拿过鼓槌儿，笃定有了奇思妙想。“让他俩抢鼓槌儿。”看不出这主意有啥高明，柳白也从一片目光中读出疑问。“很简单，我把鼓槌扔出去，他俩谁抢到手归谁。哎，你俩说往高扔，还是往远扔？”
“往远扔。”王犬腿短频率快。
“往高扔。”高万同个大胳膊长。
各自都想发挥各自的优势。涂广悦当机立断。他知道，别看柳白短小干巴瘦，绝对投弹高手，出手就在60米开外，要扔鼓槌儿，说不定一使劲儿能扔营区外去。
“黑灯瞎火的扔远了上哪儿找去？往高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