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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碳金融:你的天空我做主(3)

山姆大叔的新强盗逻辑

在科学上有一个假说,说明恐龙是怎么灭绝的,不是因为小行星撞击地球而灭绝的,而是因为食草恐龙的打嗝放屁造成的,因为恐龙在消化纤维素的时候,释放了大量的超级温室气体甲烷,造成了古地球气候的巨变,最后很多恐龙都找不到足够的食物,于是灭绝了。

这样的事情最近几年也同样发生了,而且在一些国家已经引起了重视。虽然看起来像笑话,但是真的已经入了一些国家的法案。2005年8月1日,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官员宣布,为了减少污染,政府将制定法规,要求所有奶牛都必须“卫生地打嗝和放屁”。原来美国加州圣华金谷市一直被评为美国烟雾污染最严重的地区。据加州当地空气污染控制部门介绍,每头奶牛每年排放十九点三磅废气,这些废气与其他污染物生成烟雾污染。

目前,圣华金谷市有二百五十万头奶牛,以每头牛每年排放二十磅废气计算,每年排放的废气总量远远超过了汽车、卡车或者杀虫剂等对大气的污染。毫无疑问,这种现状对于“烟雾污染最严重地区”的加州来说,已是一个严峻的挑战。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奶牛们能否“卫生地打嗝和放屁”已成为解决污染问题的关键所在,“限制奶牛放屁”也就成为减轻大气污染的必然路径。

更重要的是,“限制奶牛放屁”并不是像很多人所“会心一笑”的那样,是一件根本不可行、也根本“管不了”的事情。据报道,为改变这一状况,圣华金谷市要求奶牛业投巨资引进污染控制技术,提高废物处理水平。此外,还应考虑改变奶牛的“食谱”,以减少废气排放量。当地政府借用科学家的说法称,奶牛排放的废气绝大部分来自“反刍”过程。作为一项法规,这是它必然具有可操作性、可实现性之所在。

上述有关“限制奶牛放屁”规定出台之背景及其可操作性,都是从一项法律所具有的严肃性而言的。这里或许更需要强调的是为着改善大气污染、进行环境保护方面的尝试与努力。这更是不容戏谑的。

无独有偶。新西兰早已从2004年开始向农民征收牛、绵羊、山羊和鹿的“放屁税”,用以协助制止地球气温上升。

这些环保的努力只是在环保层面,其实环保就是关于每一个人的事情,需要所有人做出努力,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做一个合格的环保者,每一个人都是消费者,其实只要不去购买重度污染环境和破坏环境的产品,那些破坏自然就会停止。现在,全球的环保理念确实已经深入人心,这是一个积极的事情,意味着人类是有集体理性的。

然而当环保和政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人们的普遍环保理念实际上在成就美国人的利益。准确地说,美国人实际上需要的是一种环保的霸权,将环保事业引导向自己的国家利益。美国着力于环保,其实真正的用意还是美元。

美国在过去数十年的全球环保事业中,并不是一个积极的倡导者,美国对于没有利益的事情向来就不那么热衷。虽然美国已经家大业大,但是对于金钱利益还是分毫必争的。当碳金融的概念被提出来之后,美国在世界的环保领域才表现出自己领头羊的姿态,这是环保本身使然,还是霸权欲望使然?

2005年,美国参议院环境保护和公共工程委员会通过了一项旨在限制温室气体排放的法案《美国气候安全法》。这项法案要求为二氧化碳等温室气体的排放设定限额,超标排放的企业必须从排放量低于额度的企业购买相应排放额度。很明显,该法案的基本精神与布什政府的立场相左。小布什总统的主要工作是反恐战争,没有多少精力用在环保上面,而且当时美国对于碳金融的想法还没有成熟,所以法案向美国企业开刀的时候,很多利益团体都不干,它们认为这样捆住了美国的手脚。法案发起人利伯曼表示,在应对全球变暖方面,我们需要一个曼哈顿计划,而《美国气候安全法》正是这样一项计划。

此外,当时已公开表示角逐2008年总统竞选的几位竞选人——民主党参议员希拉里·克林顿和贝拉克·奥巴马、共和党参议员约翰·麦凯恩等近来也都不约而同地就气候变化问题频频向布什政府发难。他们觉得小布什政府很短视,全球环保事业事实上可以转化成美国新的竞争力,美国的牺牲需要其他的碳排放的企业和国家进行补偿。

小布什政府一开始对于全球的环保协议持抗拒态度,他认为环保对于美国利益促进不大,其实美国有最先进的环境评估系统,他们对于地球环境的宏观判断情况比其他的国家来得更准确。所以小布什政府不将环境问题当成那一届政府的主要议题,美国在国际上是工业化国家中唯一没有签署《京都议定书》的国家,这就是小布什当政的时候干的事情。

一直以来,美国总统和政府对气候问题一筹莫展无所作为。可是在表面上,美国一直还是环境保护的支持者和倡导者,2007年9月,美国在华盛顿主持召开了第一次“主要经济体能源安全与气候变化会议”。总统布什还亲自到场并发表长篇讲话,国务卿赖斯、财政部长保尔森也分别作主旨演讲并参加多场活动。

可是后来美国副国务卿多布里扬斯基私下说,美国召开“主要经济体能源安全与气候变化会议”是为了补充和推动《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下的谈判进程,落实和细化2007年12月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通过的“巴厘岛路线图”中规定的若干关键议题。为了改善在气候问题上的国际形象,美国总统布什提出所谓应对气候变化新长期战略,宣布召集主要经济体举行一系列会议。

在没有碳金融概念之前,美国不打算在全球的环保领域有多大的作为,他们主要将这类工作推给国际组织和民间组织。所以小布什政府的一些环保会议,都是一种政治秀,只是为了证明美国也是非常注重环保事业的。美国“热心”办会,显然有其针对性——在应对全球气候变化问题上,美国的负面形象一直备受批评。由此,展示美国在重大国际问题上的领导地位,争夺国际舆论主导权,也就成为布什政府主办气候变化会议的目的。用一些美国评论人士的话说,布什是以退为进,希望以此缓和其在减排问题上面临的巨大压力。

对于小布什热衷于寻找美国的潜在敌人,将国家的很多资源都投向了反恐战争和一些正在崛起的大国,在国际上总是处于一种咄咄逼人的状态,这个状态实际上已经伤害了美国的软实力。作为一个领先的全球大国,现在环保问题成为了全球的重要议题,但是美国不准备对这个问题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将碳排放的一些领导权拱手让给欧盟。欧盟是美国金融领域的挑战者,欧洲的碳金融已经做到了一定的规模,如果欧盟将欧元绑定到碳金融系统之上,这对于美元的地位将形成长久的威胁。

不过这也很难说,小布什的所作所为实际上也是在维护美国的利益,如果没有伊拉克战争和阿富汗战争,美国在中东和中亚的地位就没有这样稳固,应该说,小布什政府使用了更多的硬实力去完成美国的战略布局。我们看到美国两党争来争去,实际上美国利益还是连续的,小布什在控制了全球的一些主要的战略资源之后,后续的美国政府才能在这个基础上再出发,碳排放和碳金融这样的环保议题终于才成为美国人国际主要议题之一。

奥巴马上台之后,对于推进美国的全球影响力非常有兴趣。2008年11月,奥巴马宣布制定美国的年度温室气体减排方案,以便在2020年将美国的温室气体排放降至1990年的水平,在2050年实现削减温室气体百分之八十的目标。奥巴马此举显示他将与小布什以降低能源排放强度为主要目标的气候政策一刀两断,同时他也没有将中国的量化减排作为美国量化减排的前提条件。正如《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秘书处执行秘书德玻尔(Yvode Boer)所言,奥巴马的表态“说明他有意在国内和国际上发挥领导作用”,这标志着后京都国际气候制度谈判的新开端。

奥巴马和小布什的策略完全不同,美国人将中国绑定到了自己的碳排放的战车上,他们通过制造舆论,认为工业化国家单方面的碳排放减排方案是一个有缺陷的方案,奥巴马认为中国是第一碳排放大国,如果中国不进行碳排放方面的自我约束和国家约束,美国就不会参与到国际减排的进程中。

奥巴马一改小布什对中国的“武斗策略”,小布什喜欢使用美国军事力量在中国周边闹点小事,让中国的周边不得安宁,对中国来说,这不是什么可怕的策略。这就像一个孩子总在你院子外面吹冲锋号,但是不行动,虽然很烦,但是不会造成对中国的硬伤。而奥巴马则喜欢采用更阴的“文斗策略”。美国在碳减排的问题上拉上了中国,将中国变成美国的陪绑者,这是一个非常阴险的策略。应该说,这样的策略是高明的,很容易就能陷中国于不义的境地。

美国的碳排放新策略将国际碳排放的球抛给了中国,也许这个时候,中国人一些战略家才明白美国人提出的“中美国”的真正用意了。其实给中国戴个帽子之后,马上就会对中国下手了,而这样的下手不是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而是西装革履的全球碳排放的谈判代表。奥巴马的言论一出,整个发达工业国家都赞同美国人的意见,认为中国和美国这两个最大的碳排放国家需要带好自己的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全球的减排方案才能顺利地去实施。

国际舆论有一个类比的说辞就是针对中国的,他们认为所有的国家都在一条船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做不负责任的事情,这里面有中国,也有美国。美国不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置国际责任于不顾;中国也不能因为这个国家穷就拆船甲板当柴火。全球需要同舟共济,所以中美两国需要负起自己的领导责任。

中国一直在国际上声称自己是发展中国家,经济基础比较薄弱,基础设施还处于高速建设的状态,工业体系中的很多重工业企业都是耗能的大户。但是随着中国基础设施的完成,这些以地产为核心的重工业体系会逐步减少,所以中国希望被区别对待,让中国的工业转型有一个具体的时间表。但是美国人则认为必须马上执行这样的无区别方案,所以,明眼人很容易就看出来了,美国人其实在这个问题上包藏着自己的谋略。通过碳减排条约可以给中国来一个“工业休克疗法”,从而达到打击中国经济的目的。

2008年奥巴马当选总统后,曾提出了一个《美国清洁能源安全法案》,其目的就是减少二氧化碳排放量,为此美国制订了非常详细的计划,并进而在全世界范围内实施自己的低碳计划。美国先从自己做起的低碳计划真的启动了。

只有少数的战略家知道,在美国的低碳计划中,其实是一个连环套的战略级的阴谋,这个计划是美国智库花了很多年才谋划出来的一个超级阴谋,只要美国的阴谋能够实施的话,则能够继续维系美国的百年霸权。

美国人的碳减排计划之后的碳金融,实际上是基于美元地位的一揽子安排。在欧元债务危机之后,欧元实际市场地位被大大地削弱了,在短期内已经不能够对美元形成挑战,但是美国向来是采取“用望远镜也找不到对手”的战略姿态来对待其他货币的威胁。所以美国的新碳排放的标准实际上就是要剥离欧元的碳排放金融的功能,将碳金融紧紧地捆绑在美元之上。

美国的碳排放是一个对世界工业进行休克的战略性计划,美国的制造业不是经济的主导力量,但是地位很重要,美国在过去几十年的产业分工中,很多高能耗的产业已经转移到国外去了,美国是服务业为主的国家,所以单位能耗比较低。美国采取的节能措施能够比较容易地实施,况且美国是能源技术先进的国家,能够做到减少碳排放的目标。美国可以在比较低的能耗基础上维持美国的生活方式。

但是奥巴马也承认,美国的生活方式在全球是没有推广价值的,因为占地球人口的百分之五的美国人耗费了地球资源的百分之四十。2010年4月14日,奥巴马通过电视采访的时候说,人类的生活方式需要进行根本性的变革。他举例说,如果十多亿中国人口也过上与美国和澳大利亚同样的生活,那将是人类的悲剧和灾难,地球根本承受不了,全世界将陷入非常悲惨的境地。美国并不想限制中国的发展,但中国在发展的时候要承担起国际上的责任。中国人要富裕起来可以,但中国领导人应该想出一个新模式,不要让地球无法承担。

这就是奥巴马的理由,中国必须和美国一样,担起国际碳排放领域的责任。同时他的话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即美国的霸主地位是历史选择的,对于中国和印度这样的国家来说,只能走一种节约型的发展道路,先进的工业技术体系就不要建了,因为地球承受不起。地球环境已经这样了,承受不了另外一个美国的存在,所以中印等国必须接受更高的发展成本,在能源建设方面自我克制,和美国发展水平保持一个梯度的关系,否则地球没有资源分配给中印这样的国家。

奥巴马就多次表示,美国政府必须控制温室气体的总量排放,以应对气候变化。他提出美国2020年和2050年的碳排放水平要分别比2005年的水平降低百分之十四和百分之八十三,并将从2012年到2019年的排放许可拍卖收入中筹集六千四百六十亿美元的资金。

奥巴马政府提议向企业出售碳排放许可,初期价格可能在每吨十三到二十美元之间(这种许可也是可以进行市场交易的)。但即便是以每吨十三美元的最低价格,这种成本也很有可能被能源企业和公司转嫁到消费者头上。这是美国的国内政策,其实美国会凭借自己的市场优势,迟早会向所有美国出口的具体企业收取碳排放的额外费用,最后将向整个制造业,特别是一般制造业收取额外费用。这些策略实际上就要死死吃定那些在制造业低端的企业,其实也就是吃定了发展中国家。

奥巴马的碳排放新政在国内也引起了企业的反感,美国电力公司首席执行官迈克尔·G.莫里斯认为,“很明显,这将导致国家中产阶级的财富流向低收入者和高收入阶层”,美国商会副主席威廉也指出,奥巴马在减排方面的能源新政“是一项昂贵的税收,其目的在于转移财富,它和气候变化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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