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对视着他的妖眸,卿绝依的嘴角,扬着浅浅的笑,那淡然的神情,仿佛看透了生死般,无畏。
对于两人相视中的残虐,殿上的瞳儿自然是看不透彻。在她看来,他们就是在眉目传情,互诉爱意,顿时就妒火中烧,盯着卿绝依的眼神,也变得越发阴狠起来。
“七王爷,哀家看这七王妃甚是喜欢,想她在宫中小住一宿,不知王爷能否给哀家这个面子?”正在欣赏舞蹈的卿绝依,被太后突如其来的决定,怔住了。
太后与朗清浩月有私情,而她现在又成了朗清浩月的王妃,太后要是会喜欢她,太阳就要从西边出来了。况且,刚刚的宴会,太后有意无意的已经找了她好几次麻烦了,恐怕,这留宿一夜,是别有用心吧……
老情人对抗新连盟,不知道朗清浩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呢?卿绝依好奇的将眼神转向朗清浩月。
扬起一丝媚笑,对上她疑惑的双眸,朗清浩月一脸的玩味,坯坯喃道“这就要看王妃的意思了。”
这话说的好,两头不得罪。既给了太后的面子,又体现出他做为男人的胸怀。这朗清浩月,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轻轻松松的,就将问题踢给了她。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卿绝依上前一步,礼貌的喃道“绝依倒是很愿意留宿宫里,可绝依毕竟是外族女子,不懂宫中规矩,怕是会惹太后生气啊。”
“无防。哀家可以慢慢教你。”微眯着双眸,太后的神情中,满是戾气。那阴狠的眼神,仿佛要将卿绝依射穿般犀利。
“绝依何得何能,怎敢劳烦太后亲自传教?”微微屈膝,卿绝依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如果没有先前的刁难,如果没有撞见太后与朗清浩月的私情,如果没有读懂太后眼中嫉恨,那么,她或许会欣然接受太后的邀请,只可惜,她知道的太多,了解的太多,恐怕此时的她,已成了太后的眼中盯,肉中刺了。
“依儿,既然太后想要你留宿,你就留下吧。若是一再推辞,倒显得不给太后面子了。”搂住她的肩,微微使力,朗清浩月一脸邪佞的望着她,那幽绿色的妖眸中,闪耀着阴谋寒光。
他当然知道瞳儿想做些什么,他就故意要让她陷入险境,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要想她学乖,就该让她吃些苦头。而把她丢给瞳儿,就是最好的方法。更何况,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望着他邪恶的俊容,残虐的媚笑,卿绝依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这句话,不仅没有反对的意思,甚至还把她的退路也给断了如果此时她不答应太后的要求,那么,就会落个大不敬之罪。可她若是真答应了,恐怕面对的,也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前有狼,后有虎,朗清浩月只用了一句话,就将她逼上了绝路,进退两难。可见其沉府之深,实在是令人骇然。
“那绝依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深知无法推辞,卿绝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现在的她,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皇上意下如何呢?”带着一脸的假笑,太后洋装着争求小皇帝的意见。可那犀利的眼神,却透出了她不容抗拒的威严。
“全听母后吩咐。”朗清浩风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根本受得了她这般恐吓。再加上多年来,傀儡式的教育,他已变得软弱无能,毫无主见了。
终于,宴会结束了,卿绝依被安排在,后宫的西院。与其他庭院不同,卿绝依所住的楼阁,极为偏僻,人烟也异常的冷清。
“七王妃,这是太后命奴婢给您送来的茶点,听说是从番国进供来的。”哆哆嗦嗦的端上茶点,小宫女连头也不敢抬,愣愣的站在一旁。
冷冷的扫了眼桌上精致的糕点,卿绝依扬起一丝媚笑“我知道了,等会我会吃的,你先下去吧。”
听了卿绝依的命令,小宫女立即行了礼,如一阵风似的逃没影,仿佛只要再多留片刻,便会有杀身之禍般。
简单的清理过后,卿绝依吹灭了灯台。屋内一片漆黑,只能隐约看见,床上的身影。四周异常的安静。除了她的呼吸声外,便是一片列寂。
突然窗外传来沙沙的异响,一抹黑影,也随之破窗而入。扬着银刀,冲准床踏,黑衣人一阵挥砍。
躲在暗处的卿绝依,看着眼前这惊险的一幕,不禁露出了残媚的冷笑。从刚进屋开始,她就觉得奇怪,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个正王妃,照理说,是不可能会被安排在这么一个冷冷清清,鸟不拉屎的地方。除了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所以,她多留了个心眼。桌上的茶点,她是一口也没吃。她故意吹灭了灯台,又在被褥里,塞了些衣物。借着天黑,她营造了一个已上床入睡的假像。
果不其然,她刚吹灭火烛没多久,窗外就冲进来一抹黑影。对着床上隆起之处,就是一阵砍杀。招招冷血,式式残忍。若不是她聪明,此刻大概已见阎王了吧。
此楼不仅僻静,且来往的人极少,就算死了个人,也不容易被发现。想来太后也是看上了这点,才会特意将她安置在此的吧。
没想到,爱尽会让人盲目至此。朗清浩月身边的女人何其多,杀了一个卿绝依,还会有成千上万的女子会出现,这样下去,她能挡得了多少?又能杀得了多少?只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蠢方法。
“飞鹰,别浪费时间了,娶下她的人头,我们也好向太后交差。”屋外突然传来另一名男子催促的声,屋内的男子闻言后,立即掀开了被褥,却惊愕的发现,床踏上躺着的根本不是卿绝依,而是一堆衣物。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卿绝依便绕到他身后。就如特种兵那般,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持刀轻滑过他的咽喉……只见男人的瞳孔瞬间放大,一束温血随之飙了出来,染红了鹅黄的被褥。还来不及细细体会死亡的痛苦,男人便一命呜呼了。
“飞鹰,你磨蹭什么呢?”见屋内男子迟迟不做答复,屋外的男人也急了,扬着刀就冲进房来。却不料他前脚才进门,后脚就被一把银质的小刀,捅进了心口。
点亮了屋内的灯烛,卿绝依坐在桌边,怡然得盘弄着披肩的白发。丝毫不在意那满手的血腥,与地上那冰冷的尸体。
捂着伤口,男人惊恐的注视着卿绝依。一头妖佞邪恶的白发,披散至肩。一张妩媚妖娆的小脸上,血迹斑斑。一张红艳诱人的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阴冷至极的笑容。那残媚,冷酷的眼神,紧紧锁视着他,婉如是来自地狱的嗜血恶魔,看中了什么有趣的猎物般,透着残忍暴虐的寒光。
空气凝结了,呼吸禁止了,男人的身体惭惭虚弱,就在他快闭上双眼时,却看见了她,魔鬼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