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墨然忙工作的日子我继续做着义工,今天要到一个狗狗收容所去帮忙。
早早的出了门,公交站离杨岚家有两三百米的距离,现在是上班高峰,估计是坐不了位置的。
一辆白色汽车刹在我面前,离我身体仅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我吓得差点跌倒。
看清车牌和驾驶座的人,我上升的怒气才消减了一半。
蔚元琛指了指副驾驶,示意我上车,我瞪了他一眼,绕过他的车子继续往前走,他连忙下了车,挡在我前面。
“干嘛?”我没好气推开他。
他再次拦在我前面:“还在生我的气?”
我索性站着不走了,看着他:“我没生气,可以让开了吗?”
“你去哪里?我送你。”蔚元琛没有让开的意思。
再走几步就是公交车站,我看到了我要坐的那路公交车进了站,简短的回了蔚元琛一句:“不用了。”,绕开他,跑了过去。
排着队上了公交车,上面已经没有坐的位置,身后传来司机的声音:“先生,请刷卡。”
在公交车上听到司机类似的提示语不是什么稀罕事,有人好奇的看向门口,我是背对着,没有转头去看。
“洛熏依,帮我刷卡!”背后那熟悉的声音告诉我蔚元琛上了公交车,而且进出都是坐私家车的他肯定不懂刷卡为何物。
我想着不去理他的,但是四周的目光都朝我看了过来,我不得不返回刷卡处帮蔚元琛刷了卡,然后看到他一脸高兴的样子。
走回车厢拉好扶手,蔚元琛站到我对面,由于他个子太高,他把腿八字叉开,保持和我同一水平线。
“你怎么上来了?你的车怎么办?”我不打算跟他说话的,想起他那么昂贵的车就这样停在马路上,又觉得有问清楚的必要。
“放心吧,我通过遥控把它停回去了。”蔚元琛身体晃动得厉害,估计是从没坐过公交,不适应。
“你下一站就下车吧,我今天要去做义工,没空跟你瞎闹腾。”
“反正我今天没事,跟你一起去做。”
“不需要。”我开口拒绝,他今天是脑袋进水了吧,但我还清醒,不能再跟他有牵扯。
蔚元琛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神情有些沮丧,说:“文程的事我真的很抱歉,还有我要替雪儿跟你说声对不起,上次餐厅的事是她冤枉你了,你知道我不轻易跟人道歉的,但这段时间我总是坐立不安,担心你还一直生我的气,今天看来,的确是这样。”
我的心里有被小小的触动到,蔚元琛的脾气我当然清楚,要从他嘴里听到“对不起”三个字的几率比母猪上树的几率还低,他不但亲口说了对不起,还说担心我生气,如果放在之前,我一定欢欣雀跃,但现在,我不会,我和蔚元琛的距离已越走越远。
“你要去就去吧,不过你怎么知道那天是雪儿冤枉我的?”想了想,我决定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老是吹胡子瞪眼的,气了自己,让他心情也受影响。
蔚元琛表情舒缓了些,说是事后他调看了餐厅的监控录像,因为他不相信丁茜说谎,也不相信我会做出推丁茜下楼的事来,他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录像里丁茜自己摔下楼梯,他很震惊,心情低落到极点,但他没有责问丁茜,甚至没有跟她提起这件事。
蔚元琛的话无疑让我更确信他对丁茜的爱,忽略掉心里微微沁出的酸楚,我只是听着,没再说什么。
汽车慢慢的驶过了三站,乘客上上下下,车里的人越来越多,我和蔚元琛只隔两个拳头的距离,我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
汽车突然一个急刹车,车上的人由于惯性集体向前倾斜,我身后是一个铁栏杆,我才没有摔倒,蔚元琛本来和我面对面站着,他前倾的身体压到我身上,脸也贴过来,嘴唇压到我脸上。
直到汽车停稳,蔚元琛站直了身体,我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羞赧的红了脸。
“对不起,刚才我没站稳。”鲜少看到蔚元琛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我尴尬的笑了笑,这种情况说“没关系”的话好像有点不合适,好在大家都处在惊魂未定的状态,没人注意我们的情况。
“对不起,前面突然窜出一条狗。”司机用扩音器对车上的乘客说明了情况,现代的汽车有了物体识别系统,对于突发状况采取了紧急制动。
有乘客开始骂骂咧咧,大家各自坐回或站回之前的位置。
我和蔚元琛都不说话了,因为刚才的事故尴尬着,到了站点,我对他说了句:“到了。”,就自己挤到门口下了车,回头看他,他也跟着走下来。
到了狗狗收容所,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很热情的接待了我们,蔚元琛这才知道此行的目的,捏着鼻子皱着眉头问:“你今天是要帮忙打理这些狗?”
“对啊!”我点点头,回想一下,好像是没有对他说起。
“你不早告诉我,我最讨厌猫啊狗的,太脏了。”蔚元琛捏着鼻子的手改为放到鼻孔前。
我心里莫名的不悦,说:“‘爱雪’难道不是狗吗?你怕脏现在还可以走,没人会强留你。”
蔚元琛的手慢慢放下来,神情尴尬,说:“雪儿喜欢小狗,而且它的毛很白,看起来不那么脏。你别生气,我说了来帮你,就不能没有诚信。”
“随你吧。”我把工作人员交给我的工作服扔了一件给蔚元琛,自己穿上一件进了工作区域。
收容所里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叫刘语星,她负责带我们工作,她告诉我们今天的工作内容是打扫狗狗的房间和给一半的狗狗洗澡。
每间狗屋里面都堆着很多的粪便,小刘说由于狗太多,天天打扫,一早起来还是满屋的粪便。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只有5人,每个有不同的分工,打扫粪便的只有一人,每天都是累到直不起腰。
蔚元琛用纸巾堵住鼻孔,打扫一阵又换上新的纸巾,顺便到外面透气。
我虽然也被狗狗粪便的臭气包围着,看到蔚元琛的举动还是忍不住发笑:“鼻子不是耳朵,堵住就行了,搞不好你用嘴吸进的臭气更多。”
蔚元琛认真想了想,真的就把鼻孔里的纸巾扒出来扔到地上,先是捂了下鼻孔,慢慢的放开了手,才开始真正的融入进了打扫的氛围。
臭气可以忍耐,给狗洗澡却是对我的一个挑战,小时候被狗咬过,跟不熟识的狗接触我是有心里障碍的,更何况还要给它们洗澡。蔚元琛本来也很抗拒这项工作,看到我裹足不前的样子,决定给我做个榜样,硬着头皮给一条按他的话说像泥坑里滚过的小狗洗了澡。
极力抗拒的蔚元琛都做了,小刘也在一旁给我做指导,我第一次给不熟识的一群狗洗了澡,洗完后,整个身体像是要散架一样,酸痛得不得了,和蔚元琛相视一笑,心里是满满的成就感。
回家的途中,我们从上车一直睡到下车,还差点坐过了站,幸亏蔚元琛设置了一个闹铃,才在下车前一两分钟惊醒,下到站台上,头还晕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