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看到孩子哭成一片,才知道我跟蔚元琛刚才呆的那个坑是用来储放消防器材的,墙壁的一侧有个镶嵌进去的柜子,里面有消防栓,各种紧急逃生用品,难怪我有被硌到,原来是柜子的把手,只是太黑了看不清楚。平时都不会有人进去,遇到紧急情况可以作为临时避难的场所,大概是临浦改错设置才会导致刚才的情况,我们也算缺心眼,竟然相信了一个11岁小孩的能力。
“真是对不起,两位是来帮助我们孤儿院的,却被孩子们关了起来。”院长很真诚的跟我道歉。
“没关系,孩子们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也怪我们太笨了,明明里面有开关还被傻傻的关了那么久。”尽管扭到的脚裸还痛着,尽管我对小孩子没耐心,但我觉得没有必要和孩子去计较,知道那里面其实是有开关和手电筒的时候,我真是怄得不得了,白白的在黑暗里呆了那么久,好在旁边有蔚元琛陪着,可以把苦也想成甜。
“就你太笨,别把我说得跟你一样,要不是你脚扭到,我会发现不了那个柜子吗?”蔚元琛说。
早就见怪不怪他的不讲道理,我还是忍不住呛道:“是我脚扭到,又不是你的,还能碍着你的思想和行动啊?”
“那里面乌漆墨黑的,看不到你伤得严不严重,我不是担心你吗?哪有心思管其他的。”蔚元琛说着,看到大家都齐刷刷的看着他,接着说道:“就算阿猫阿狗的受了伤,也得关心一下,不是吗?”
前一刻我才因为他的担心暗自高兴,下一秒就成了阿猫阿狗,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没事,我们就回去吧。”丁茜拉过蔚元琛的胳膊,依偎着他。
听说我们要走了,那群孩子又哭嚷着不让我们离开,院长再一次跟我们表达了歉意之情后,把孩子们哄着带进了别的屋子。
蔚元琛从丁茜臂弯里抽出手,对她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你扶熏依在前面等我。”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去。”我有自知之明,不会去当电灯泡。
“受伤了还逞能?乖乖的前面等着!”蔚元琛没好气的说完,向车库走去。
我无奈的看着蔚元琛的背影,有这样对伤者说话的吗?转过头问丁茜:“他平时跟你这样说话吗?”
丁茜温柔的笑着:“没有,他才舍不得凶我呢。我扶你过去吧。”
我心里酸酸的,任由着丁茜扶着我向前走,心里不断回味着丁茜那句“他才舍不得凶我呢”,想想蔚元琛跟我说话不是吼就是叫,喜不喜欢的差别一比较就出来了,心里叹了下气,这个事实我知道不是一两天了,还是忍不住去计较。
上了车,丁茜询问起我们被关的经过,我详细的给她讲了整个过程,只是忽略掉我扑到蔚元琛的环节,怕又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雪儿,你怎么会来?”蔚元琛一直听我们讲着,等我们讲完了他才问丁茜。
“我听你说要来这边,忙完了店里的事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还真就遇到了,院长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哪还记得你们,那群孩子就更别提了,如果我不来,你们怕是要再呆些时候了。”丁茜说得义愤填膺,好像被关的人是她一般。
“我也习惯了,反正跟洛熏依呆一起总是会遇到这种无厘头的事情。”蔚元琛倒是说起很轻松的样子。
“你们还遇到什么无厘头的事?”丁茜追问。
我知道蔚元琛说的是上次我跟他被关厕所的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从发生了丁茜冤枉我推她下楼梯的事,我就特别注意,我越是担心丁茜吃些莫名其妙的飞醋,蔚元琛这家伙偏偏不知死活的往上引,反应这么迟钝,之前一箩筐的女人他是怎么泡的?
“能有什么事?大概他跟我在一起遇到的事他都会觉得无厘头,现在我不在他们公司上班,他一定偷着乐呢。”我打着马虎眼。
“洛熏依,你别冤枉我啊!”蔚元琛表示不服。
“到了,到了。”眼看着到了家门口,我感觉得救了,直接不去理会他说的。
车子一停稳,我就急忙打开车门把手脚跨了出去,耳边马上传来蔚元琛的声音:“赶去投胎也没这么急的,你脚不是扭了吗?就不能淑女点。”
关心人能让被关心的人一肚子气的,大概除了蔚元琛,没有第二人选,我也呛回去:“你说话不这么毒会死吗?”
直到输入大门密码的时候我还余气未消,手指重重的按在屏幕上,如果显示屏按坏了,杨岚该去找蔚元琛赔。
怒气冲冲的样子迎上了胡墨然的一张笑脸,本能地我换上了笑容,立马想起那天的告白,我脸上的笑容僵在那儿,有点不知所措。
“听到开门的声音,墨然一股脑就冲了出去,我说是来找熏依的吧,还不承认。”杨岚从屋里走到院里,旁边跟着大黄。
我已经够不自在,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这老人家添什么乱呢!
“杨奶奶说你去孤儿院帮忙了,我正想着要不要去,你就回来了。”胡墨然显得比我自然得多。
算起来和胡墨然相处的日子不短了,如果因为他的告白让彼此的关系变得生分,别扭,似乎太过于矫情,想到这里,我心里豁然开阔,回道:“发生了点小状况,我脚扭了。”
“严重吗?”旁边两人异口同声,都一副焦急的模样。
“没事儿,严重的话我还能自己走进来吗?”脚裸还有些疼痛,较之刚扭到那会儿已经松了很多。
“进来擦点药酒,上次你扭到擦了几次就好了,墨然你帮我扶她进来。”杨岚说着慢慢的走进屋里。
杨岚这一说又让我想起蔚元琛,想起他背我下山的时候,一段很平常的经历,现在想来都是那么甜蜜,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出一个弧度。
胡墨然扶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反正说了也是浪费口水,不如留着滋养牙齿。
杨岚拿出药酒交给胡墨然,让他给我擦,我跟杨岚是什么关系?多年的闺蜜,能不明白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她是想撮合我跟胡墨然,好让我走出单念的痛苦。
怕是要辜负杨岚的一片苦心了,感情如果能由自己做主,那还有什么可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