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父眼中的影像让梁瑞灵带着一种难以严明的恐慌。可他偏把这种恐慌死死地压制着,克制着。
楚巧玉也不知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只是傻傻地呆站着,她的头绪很混乱,原来欺骗对自己友善的人,被对方发现后,是这样的难堪。
少时,梁瑞灵像是从可怕的梦境中解脱出来一样。他缓缓站了起来。
他没有看楚巧玉那急于解释的脸,大声喊道:“来人,带亚父去休息,好好照顾他。银虎,回你的窝去,没有我的召唤不得出来。”
银虎无声地快速一蹿,就不见了。
两个士兵跑了进来,推着亚父向外走。
同时,亚父那苍老的脸显得悲怆,他忍不住回头用颤抖的声音喊道:“灵儿,毁了她,如果还是不行,杀了她!”
楚巧玉吓出一身冷汗来,他竟然要梁瑞灵杀了我。我隐瞒自己的身份,又没伤害到谁,罪不该死吧?还有毁了我?不会是毁容吧?我虽然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但爱美之心我照样有,毁容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极其残忍的,何况是一个花季少女?我答应从此不露真面目还不行吗?
梁瑞灵紧抿着唇没有允诺,这也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没有立即响应亚父的决定。他暴恕地对着门口大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瞬间,上千坪方米的蒙古包里只剩下楚巧玉和梁瑞灵。
楚巧玉很想解释说:我不是为了防你才这样做的,你掳我之前我就这个样子,我这是自保,但现在这种解释又能有什么用?画蛇添足罢了……。转念一想,不是为了防他又是什么,在那么多愉快的交谈中可以坦白,但心底里就是怕他不是自己的良人,会因为容貌而爱上自己难以摆脱,徒增自己的烦恼;更怕他也对自己的容貌产生非分之想,伤害了自己,最终想的是自己只是匆匆过客,何必对一切太过认真。原来自己防人之心是这样的重。
梁瑞灵心痛地走近她。眼中充满责备:“原来,在楚巧玉公主心里,我是这样一个不值得相交的人。想想真是好笑,本太子第一次对人掏心挖肺,就认定别人一定会受宠若惊,同样会真诚待我。看来,我还是不够成熟。”同时,某种迅猛而危险的东西一闪而过他眼眸。
“不是的,你原来怀疑过我的身份,我也想告诉你的,但总觉得时机不够成熟。”
“你还狡辩!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总是有那么多理由。你就不能认个错?”
“我错了。”
“晚了,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呛,这人也太反复无常了。
“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我怕的就是你现在这种样子,不问青红皂白,没有理性,不管不顾。”
梁瑞灵目光灼灼地盯着楚巧玉,一步步地逼近她。他那高大的身影像山一样罩向她,显得她那索索发抖的身子像风雨中不堪一击的小草。
“你要我多有理性?你可知欺骗太子是死罪?而我却不忍心杀你。因为你的怪论,因为你的美貌──原来你长得那样的美,得像天仙,美到让人惊讶;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美到夺走我的呼吸;美到让我只看一眼就产生占有欲。如今我不打算抑制自己的欲望,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楚巧玉看见梁瑞灵那双浅蓝的眼睛,突然如暴风雨要来的大海,变得幽黯起来。她怕了。
她弱弱地想让他清醒:“尊敬的太子殿下,想想美人迟暮,草木零落,就不会觉得人的美有什么得天独厚之处了,一切还是淡定点好。”
“我发现你很美,你就怕了?你不想想平日里我对着你那炭黑的脸,由不耐烦到习惯,再到为你遗憾,最后迷恋上它,是怎么一种心理煎熬,看出我的矛盾,你内心里是不是偷着乐啊?”
“我说没有,你心里会平衡一些吗?不可能吧!那就有,哪个女人得太子的倦顾会不心里偷着乐?致使是饱读诗书的学儒,久经战场悍将,得到你的关注,也得沾沾自喜,我也是正常人。”
“对,就是你这调调,让我欲罢不能,本身胆小怕事,却心里早有计较,出声必针针见血。今晚,我定要收拾你这张嘴,叫它只会呻吟。”
梁瑞灵眸子里的热辣吓倒了楚巧玉,女人的软弱看来是打动不了他了,她转而低声咆哮:“别想那样子对我,我会恨你的。”虽是咆哮,却带着求饶的意味。
“恨吧,我要你的恨强烈些,让你的恨把我永远留在你的心里。”
“非要撕破脸吗?我相信我们之前是有友情基础的,也相互有好感,我们慢慢发展好不好?你等我,等我再长大一点点。”
“我怕我等不及了。”
“不会的,事在人为,只要我们都有心。”
“哈哈,”梁瑞灵突然笑得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亚父没给我看未来之景以前,我也认为我们有未来,我可以等,但不一样了。所有的东西都不一样了。你可知道,亚父为了给我示警,他连眼睛都不要了,他泄漏了天机,他的眼睛在一个时辰之内,就会完全瞎掉。就像他的腿一样,他也是为了我,才残废的。他每逆天而行一次,就会失去一样宝贵的健康。”
啊,还有这样的人,能识破天机,真的假的?但为什么不能改变天机?
等等,他在做什么?
看着突然开始脱自己衣服的梁瑞灵,楚巧玉傻了,直到他的上半身脱了个精光,她才伸手捂紧成O形的小嘴,戒备地往后退去。
梁瑞灵那小麦色的精壮上半身可以说俊美无铸,加上他浑身上下弥漫着绝世的威仪和高贵,岂是一个帅字形容了得。
他的身材让她明白了‘女人何尝不好色’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楚巧玉心跳得厉害,只好左右而顾它了。但她真的没法想像由相谈甚欢的朋友,突然变成‘坦诚相待’的暧昧。她的余光瞄到了他正要脱裤子,急速把头扭向一边,闭着眼睛大叫:“停下来,有话好好说,别脱了,我怕你了。”
梁瑞灵磁性十足的声音自嘲地道:“我的美男计你还满意吗?”
“我说不满意,你会生气吗?等等,别脱,我不是说你的身材不好,就因为太好了,有点渗人。我说实话了,太子你的美男计真的会吓死很多人,我不晕已经算我胆子大了。”
梁瑞灵冷哼了一声。
这时,楚巧玉的余光瞄到了出口处的屏风,它就在自己的身后不远。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她闪电般地冲向门口,那速度可以说是惊人的。
但她忘了自己对手的实力,如果这么容易被罢脱,就不配当主帅了。
只是眼前影子一晃,楚巧玉就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中,感觉到温热的,浓烈的男性气息瞬时传来,同时,鼻子和额头也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原来你更喜欢投怀送抱,但你也要温柔点呀,饿虎扑食似的。”当梁瑞灵环住楚巧玉那细腰,闻到她身上所特有的天然清香,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心底有一层柔波荡开来。
楚巧玉稍稍从痛楚中清醒,就急着用双手推开那紧紧贴着自己的完美肌肤。楚巧玉的这一抵,用力极大,从那无法自抑的颤抖,涨红的小脸,颈项上跳动的动脉都可以看出,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试图挣脱梁瑞灵的怀抱。
但她的双手反而接触到了梁瑞灵那闰滑的,炙热的胸肌。她的脸腾地火烧火燎起来,连她自己也想我会不会因为羞涩而死掉?我耳朵的温度此时,应该可以煮熟鸡蛋了吧。
梁瑞灵低头看着楚巧玉,不满地浓眉一挑,双手闪电般地锁紧她的腰,把她更亲密地贴近自己的怀抱!那舒服的感觉,让他心满意足。其实他只是想这样抱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放开我,求求你了。”楚巧玉语气中带着哽塞。
“不放。”梁瑞灵果断至极。
“太子你要耍流氓么?”
“随你怎么说。你别费力挣扎了,老实跟你说吧,如果你不把身子给我,你就必须得死,我不忍心看你死,你也没有必要送死,相信我。”
“我不信!你别拿这种事当借口,别把我对你好感都抹杀掉。”
“信不信你都必须得听我的。”
“请你仁慈点,给我个可以信服的理由。”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天既然要亡我,就别怪我要把这天给捅破。”梁瑞灵说到最后,表情阴冷骇人,已是心硬如铁了。
楚巧玉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他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只能用蛮力了。
楚巧玉开始死命地挣扎,梁瑞灵只好压住她不停扭动的手,和时不时拨开她试图咬自己的小嘴。
在这过程中,突然梁瑞灵定住了,他目光直直的,有着楚巧玉从来不曾见到过的专注,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那眼神几乎是想生吞了她。
楚巧玉顺着他的目光低头向下看去。“啊!”楚巧玉失声尖叫,原来拉扯中,自己上衣襟口的扣子被扯开了二颗,那几近透明的,白里透红的雪肌从脖子到锁骨到一点点浑圆全露了出来。
那冰肌玉骨和让人遐想的浑圆,简直诱人犯罪。
梁瑞灵呼吸紊乱,冰般的眸子朦上一层异色,他失神地伸手试图去抚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