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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王夫之·做好人就得讲道德 (2)

谈感情,讲人生,要是能把美女感到得热泪盈眶,泣不成声,那么就证明美女重感情,也就能对症下药了。

要是这谈情也不行,你的声泪俱下的真情告白对美女来说是对牛弹琴,那就继续换方法,这次换成牛皮糖法,黏上就不放……

一件不行换一件,失败乃成功之母,最后总会搞明白美女到底爱什么。

自古以来围绕先知后行、知行合一、先行后知这三者哪个正确的话题,一直存在争议,三者还都拥有知名铁杆粉丝,比如写出随园食单的知名美食家袁枚主张的是先知后行。日本名人东乡平八郎和中国著名教育家陶行知,主张的是知行合一。而孙中山先生,主张是先行后知。

三者看上去都有各自的道理,还都有一堆成功人士作为作证,那么到底哪一个才叫正确呢?

在我看来,这三者其实都对,但又都不对,因为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其实只有八个字:实事求是,量力而行。

世间万物都是在不断变化,脱离实际的空谈理论没有任何意义,唯有认清现实,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做出选择,方可立于不败之地。

袁枚是个美食家,生平工作就是在写菜谱。做菜这些事,自古以来就有,大多数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青菜萝卜再如何变化也不会变成鸡鸭鱼肉,所以袁枚要做的,只是把这些原料固定的做法推陈出新即可,这不就是先知后行吗?

虽然说某某兵法之类的打仗指南到处都是,也的确作用显著,但战场上的情况可是瞬息万变,绝对没有什么放之战场而皆准的真理,只能边打边思考,根据实际情况随时做出判断,这就叫做知行合一。

而伟大的孙中山毕生追求的是革封建王朝的命,这个革命可彻彻底底是个新生事物,虽然表面上理论也有不少,但实际上哪怕书生们把口号喊得震天响,皇帝老子的位置也照样纹丝不动,理论根本起不到作用,只有操起武器动手,才有成功的可能,反正等到革命成功以后,在总结经验也不迟。毛主席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实在是革命需要先行后知最好的注释。

如果放到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这三者在不同的情况下也能各自发挥威力。

做学生的时候,为了对付大大小小多于牛毛的考试,最好的理论方法就是先知后行,要是先能把书本知识彻底给整明白了,那再对付考试还不是小菜一碟,分,分,可都是学生的命根!

等到走上了社会的大舞台,这个职场厚黑学,那个社会权术大全,或者骗新人无偿为老板做贡献的各种说法,对于一个职场新人是几乎没有任何正面作用的,唯有静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工作,积累工作经验,才能顺利度过社会的第一关考验,这个时候就是先行后知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在踏入社会生活工作一段时间以后,同时会积累起一些经验和教训,为了更进一步地发挥自身能力,为了让自己和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这个时候便再也不能只会干傻活了,行动的同时必须用心思考,思考的同时必须采取行动,这就是知行合一。

联系实际,实事求是,量力而行、活学活用,才能真正发挥理论的威力。

不扯远了,我们继续回到王夫之身上。既然理的世界不存在,那“存天理,灭人欲”的说法自然也就站不住脚了。王夫之接着又提出了自己独到的关于人欲的观点。

人欲当然不全是坏的恶的,衣食住行、发春发情这些都是人的基本欲望,都是合理的(人欲之各得,即天理之大同)。但这也并不表示人欲全都是理,我们要发扬那些好的人欲,控制那些坏的人欲。

那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呢?

王夫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根据道德标准来判断。

这个道德就是儒家的传统标准:仁义。

人的欲望应该和仁义结合起来,在仁义的框架之内,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欲望,一旦脱离了仁义的范畴,任何努力都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做臣子的要忠君,如果做不到忠君,认贼作父,即使天天锦衣玉食,那也只能叫做行尸走肉狗汉奸。君王要爱护臣子,如果对待臣子们如同草芥,想杀就杀,想剐就剐,那即使取得了再大的丰功伟绩,也只能叫做“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暴君。

同样的,做父亲的也要爱护儿子,自己取得了功名成就,儿子却是个游手好闲的二流子;儿子也要尊重父亲,自己赚的钵满盆满,老爹却流落街头要饭乞怜,这都不能叫做成功,都没有任何意义。

这就叫做在仁义框架之内充分发挥自己的欲望。

王夫之的这一招实在是厉害,正中老对手儒家心学体系理论的要害,要知道心学给出关于人欲好坏的答案是良知,而不是道德。

心学的三大理论人心即为理,知行合一,致良知虽然易学易懂,功能强大,但却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良知缺乏一个明确的标准。事实上心学的后人们一直都在为良知到底是什么争吵不休,从未停止,也从未得出过一个明确的答案。

良知是什么?还不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如果每个人都能说自己的随心所欲就是良知,那自然就可以按照自己的标准为所欲为,这样就给社会稳定带来了极大的危害,这也是为什么中国的历朝历代政府一直打压心学的根本原因。

为什么王守仁至死都在强调这个致良知,实在是因为这个太容易被个人野心所用,太容易走火入魔了。

制定一个明确的标准,对于社会安定是至关重要的,我们还记得荀老师吗?

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到,王夫之其实来了个一箭双雕,既改革了儒家理学的传统观点,使之更加符合实际情况,毕竟存天理灭人欲实在是太过夸张,没有谁能真正做到;又顺便打击了老对手儒家心学,因为良知缺乏一个明确标准,容易给社会稳定带来危害。

不仅同时打击了两个对手,王夫之还提出了一个极具前瞻性的科学理论:物质不灭。

在程颐和朱熹看来,不同的理造就了不同的物体,一块木头烧成灰之后,一切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王夫之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即使木头烧成了灰,那灰不也还存在吗?虽然说尘归尘,土归土,但这尘土并没有消失,而只是换了一种形态存在而已(一车薪之火,一烈已尽,而为焰、为烟、为烬,木者仍归木,水者仍归水,土者仍归土,特希微而人不见尔)。

因此物质不灭。

我们今天可以用另外一个著名理论来说明王夫之的这个观点,那就是著名的能量守恒定律。

王夫之是不幸的,他虽然笔耕不辍,写出了一本又一本真知灼见的著作,可惜因为躲在深山里,思想无法流传开去,生活过得也是穷困潦倒,连纸和笔都要靠朋友救济。最后就在这深山里,七十三岁的王夫之怀着对国破家亡无尽的悲伤静悄悄地告别了人世。

王夫之又是幸运的,正因为他的思想没有流传开来,因此也没有受到当朝清廷政府的注意。否则就凭他这种坚决反清的态度,后来几次大规模的文字狱肯定是跑不掉,文章被销毁不说,九族很可能都会被全灭。

明朝最终灭亡了,清朝建立了。清朝继续采用朱熹的理学理论为官办哲学,以八股文为科举考试唯一模板,力推存天理灭人欲,三纲五常,对于思想言论控制的程度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清朝初年几次大规模文字狱,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吓得从上到下人人噤若寒蝉。

但这并不表示世间就没有反对的声音,事实上对于清廷思想压制的反对声从来就没有停息过,这里面声音最大的一位,名字叫做戴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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