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圭看着身前已经发狂的红衣女鬼,一把将坐在一旁的老人拽起,送到一旁安全的位置。
见一直随他们商队而行的白脸年轻人竟一剑逼退红衣女鬼,庙内的众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满是伤痕的领头汉子先一步站到了陈如圭的身旁,随后剩下的几人也提刀站在一起,似乎有了主心骨一般。
那领头汉子满脸血痕,刚刚红衣女鬼好像特意的照顾他一般,每每在他身旁掠过都会用那惨白的指甲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痕。虽不致命可是看起来却十分惨烈。
那身着血红袍子的女鬼盯着这聚集在一起的商队一行人,冷笑不止,“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该死!而你最应该死!”
陈如圭冷着脸,任由谁被一个女鬼说这种脸色总归都不会怎么好,挑了挑眉说,“我死不死,可由不得你来决定。”
女鬼怪叫一声,刺耳欲聋的尖锐声响入音波一般传来,商队的平常汉子在这种声波之下全部耳中流血浑身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即便是陈如圭用剑气互助耳膜可还是闷哼一声,那刺耳的声音依旧是透过剑气,令他十分难受。
陈如圭握剑的手有些发白,整个人身体紧绷。虽说他已是二品剑鞘境,可是这鬼神之属他也没有什么经验。
但他依旧不想刚佩剑入人间,就死在这山野老庙中。还没能再次见到那拥有柳叶般眼眸的女子,就不清不楚的死在这,那算什么事情。
因此握剑之后,陈如圭一只腿前一步,身后弯曲的腿微微发力,蓦然间那弯曲的腿猛然发力,将脚下的青砖踩的微微发白。
陈如圭在地面上使劲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长剑月下老带着一道剑芒刺向红衣女鬼的心口。那红衣女鬼的大红袍子无风而起,卷起袖子将这一剑的劲道卸去。
见这一剑无功而返,陈如圭手腕一转,长剑从红袍中一剑挑起。
剑府中的剑气手臂上的经脉而出,剑身之上隐隐有青光围绕,本有些难缠的大红袍子被这一剑斩裂。
红衣女鬼也放下了心中的轻视之色,十根细长的指甲将这一剑压下。陈如圭顿时感觉手中长剑一沉,剑身之上如有千斤之重一般。
陈如圭咬牙前行,顺势递出一剑,剑身与女鬼十指摩擦而过,在漆黑的庙中闪出几抹火星。
就要破开那女鬼血红长袍之时,女鬼身形微微后撤,避开了这一剑。而陈如圭手中的长剑也失去了那巨大的压制力,得以收剑后撤。
红衣女鬼狰狞惨白的脸上有些难看,她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是和那老头一样的神仙?.”
陈如圭没有出声,运转着体内的气机。女鬼所说的神仙应该是指类似于他的修行者,至于那个老头是谁,陈如圭不得而知。
女鬼的神色一阵变化,时而凄惨,时而柔弱,时而狰狞。最后女鬼的神色变的凄惨,十分冤屈而凄厉的对着陈如圭喊道:“为什么你们这些神仙都要这么对我!是我做错了吗?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们这些男人害的!那个老家伙拦不住我,你也拦不住我!”
女鬼越说脸色越为狰狞,手中修长的指甲甚至又长了几分,冒着森森的鬼气。
红衣女鬼身形浮在空中,乌黑的秀发散乱的披在脑后。陈如圭握剑前冲,跨过碎裂一地的圣君金身,剑身之上青芒更胜几分。
可这一剑斩在红衣女鬼的身前却如同陷入泥沼一般,女鬼周身浓郁的鬼气将剑身之上的剑气压制了下来。
陈如圭微微一怔,手中月下老竟要脱手而出,他死死的握住剑柄,本就由于受伤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惨白,比那女鬼也差不到哪里去。
剑尖凝固在红衣女鬼身前一寸,陈如圭握剑的手掌虎口崩裂,额头上青筋暴起如同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一般。
那红衣女鬼用两根冒着森森鬼气的指甲捏住月下老的剑尖,语气有些调笑:“你可比那个老家伙弱多了。”
剑身微微颤抖,陈如圭咬紧牙关,剑身之上青芒炸裂开来,将女鬼周身的鬼气炸的为之一顿。
随后将月下老从女鬼身前抽出,他脸色发白但是眼神中并不惊慌。
他尚未技穷,即便是自己修为薄弱不是这女鬼的对手,不还是有体内郑剑气的一道剑意么?凭郑剑气那一道剑气斩杀这个女鬼不过是手到擒来,可是用在这里到底是有些浪费了。
早知道把那师爷的那张符纸捡起来好了。
红衣女鬼的指甲上冒出一缕黑烟,刚刚那道青芒炸裂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有些刺痛了她的神经。
于是她有些愤怒,这些可恶的男人在她死后还要伤害她。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陈如圭冷着脸只是平静地说道:“请你不要一概而论,至于我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由不着你来评判。”
他早就察觉到这红衣女鬼对男子有着极深的怨气,不出意料的话这女鬼生前应该是因男子而死,而究竟是为什么有这么深的怨气,他已经猜到了几分。
虽然陈如圭有些同情这女鬼,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认同这女子的行为,难不成自己还要站着让这女鬼杀了?
红衣女鬼恶狠狠的盯着身前握剑而立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在等这年轻人主动送死。
陈如圭深吸一口气,身形蓦然前冲,如一只离弦的箭般,似而完全不顾性命舍命一搏。他整个人停在红衣女鬼身前,脚步一沉,体内剑气疯狂流转,精纯的气机涌入他的手臂。
只见这一剑挑起,一道剑气外放离体而出,气势沉重如同挑起一座巍峨大山一般。
陈如圭沉声一喝,体内剑府中全部气机喷涌而出,一道刺眼的青芒闪过。
“挑山!”
青芒消散之后,站在原地的陈如圭大口喘着粗气。月光从庙顶破开的洞口射了进来,庙中泛着蓝绿色的火焰已经熄灭,这一剑已经是他所能施展出的最强一剑了。
陈如圭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的就能结束,只见那红衣女鬼的身影再次浮现,但她已不同于之前的从容妩媚。
血红色袍子的正胸膛上被一剑划开一道巨大的裂开,女鬼浑身冒着黑烟,似乎十分难受一般。
从肉眼可见,这红衣女鬼身形淡薄了许多,可是终究没有被这一剑斩杀,而陈如圭已无力再使出刚才的一剑,自然高下已判。
陈如圭喘着粗气,看着身前身影淡薄的红衣女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才那一剑乃是从县城郑剑气那一剑万千雪剑中悟出的一剑,经过陈如圭自身所悟加以修改,才有了刚刚的那挑山一剑。
既然你是万千雪剑从天而落,那我便挑山而挡!
这一剑与郑剑气那一剑相比,虽没有那如此气派,却有了一分那一剑的神似。
三分形似,一分神似足以。
可这耗尽了陈如圭体内气机的一剑,却没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只是重创了身前的红衣女鬼,看来还是要耗费掉那道剑意了。就在他周身出现一股精纯而磅礴的剑意,即将催动体内那道剑意之时。
一束发盘髻身着道袍模样的道士破门而入,手持道剑,左手结印对着庙中的红衣女鬼喝道:“镇”
红衣女鬼身形一僵,如遭电击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