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红儿小声向徐凤龙道,“公子,我身上这伤就是云舒河身边胖子打的,还请为小的讨回公道。”
徐凤龙闻说,走上前去,向云舒河道,“草包,你这差事美啊!这马上散席了,才吃上饱饭?冷不丁的给人当驴使,要我说,赶明儿给我做书童,我替你谋个好差事,如何?”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云舒河晓得徐凤龙激他,他不想薄了建仁的面,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只得埋头吃饭,也无心理对方。
邻桌有人道,“人家云舒河已经晋升后天一重镜,可不是什么人都放在眼里,咱们凭劳力吃饭,人家靠的是资质。”
众人闻说,便哈哈大笑起来。
那楚腾性急,便要发作,却被云舒河拦将下来。楚腾道,“人家都在你头上拉屎了,你还无动于衷?”说着,拍着桌子向邻桌方才说话之人道,“你胡嚷嚷什么?敢是老爷弄你屁股了?”
众人闻言,皆目瞪口呆,他们停下筷,向建仁瞟了一眼,见着他正吃酒哩!暗呼口气,再看着楚腾,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而云舒河看着邻桌那人,越看越像刺杀他的人,不由脸色一阵变幻,可还是没出声。
邻桌那人晓得有徐凤龙撑腰,见着楚腾骂将自己,脖子伸的老长喊道,“呦呵!跟谁装孙子哩?他妈的也不看看自己刁样,敢和老子动手?”说着,竟把头往前那么一伸,歪头道,“来呀!打老子?”
楚腾见着,哪受过这气?笑道,“天底下还有这种人?自己伸出头来让老爷打,还真是头一回见,不要走,吃老爷一拳。”一边说,一边泼刺刺跑将上去,扬手便要打那人。
却被楚灵拦将下来,她推开楚腾,道,“你不要命了?听老娘的,回去。”
邻桌那人见着楚腾被挡将下来,抬头嘲道,“原来都是缩头乌龟,还真以为食了豹子胆了?”
云舒河见楚腾归了原位,终是站起身,向那人道,“咱出去说,敢不敢?”
众人闻说,忽然一静,像落针可闻一般。
云舒河见着楚腾敢为自己冒险,而自己却权当缩头乌龟,这个理说不过去。此刻,他立在桌前,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又道,“怎么?咱出去说道说道?”
徐凤龙见云舒河如此,也不想薄了建仁的面,便向后方红儿道,“走喽!”说着,先一步走了。红儿见徐凤龙走了,看着云舒河和楚腾,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也走开了。
邻桌那人见着徐凤龙和红儿离了大殿,不知去向,一时焉了下来,笑道,“楚大哥,云大哥,马大哥,小的一时醉酒,说了胡话,莫要往心里去哈!”说着,便过来敬酒。
楚腾见着,怒道,“滚一边去,谁让你敬酒?”
那人端着酒杯,见楚腾如此说,立住了身,脸变成了猪肝色,只得复回原位,看着楚腾,云舒河和马进三人,甚是怨恨!
话说徐凤龙离了杂役大殿,这里楚腾又劝解了马进一番,又向云舒河说了些倾诉衷肠的话。掌灯之后,建仁见着亲朋好友陆续散去,只有几个好友还未走,便携手去了侧殿叙旧不提。
刘管事见宴席已散,便向众杂役弟子道,“你们各司其职,都收拾收拾,且回去吧!”
却说云舒河,楚腾和马进三人将盆栽搬至大殿两侧,向刘管事打了招呼后,便登上山峰,走到院门前,那马进向云舒河和楚腾道,“明日灯会可别忘了叫上我。”说完,便趋步走了。
云舒河和楚腾送走了马进,正自回院,却瞧见自家院门大开着,不由惊道,“敢是遭了贼了?”说完,进了院子,却见徐凤龙和红儿正自院中樟树下坐着饮茶哩。
徐凤龙见两人进了院子,笑道,“这不是两个缩头乌龟么?”说完轻蔑一笑。
云舒河道,“这是徐少爷不是?”
红儿嘲道,“呦!连我家徐公子都不认识了?”
云舒河道,“不是不认得,只是突然到访寒舍,实属惊讶!”
徐凤龙道,“该是我和云公子有缘,我方才和红儿出了席,但见此峰满山苍翠,水流澎湃,便上来略散一会儿心,不想又遇见了,你说不是有缘是什么?”说完,一双眼睛自云舒河身上一阵打量。
楚腾见着徐凤龙来者不善,见他这个眼神,怎不晓得徐凤龙是来找事的?便大声嚷嚷道,“你们这两个天杀的!无事来老爷屋里放屁,老爷可不是唬大的,有什么本事都朝老爷使来,我都担着。”
徐凤龙站起身,瞧着楚腾,只身走上前去,在后者还未反应之时,只探出拳头来,打了楚腾脑袋一拳,把头颅撞在墙壁上磕破,留了一地血,骂道,“你嚷嚷什么?我让你嚷嚷了吗?”
云舒河见楚腾受伤,蓦然一惊,连忙跑将身去,撕下身上布条,帮楚腾包扎住上口,转头向徐凤龙骂道,“我弄你娘。”说着,拿将出阔刀,运转体内真气,使出“力劈山河”刀招,向徐凤龙砍去。
徐凤龙见着阔刀劈头盖脸砍来,不以为意,抬起腿来,将那阔刀踢至一边,又一掌打在云舒河脸上,笑骂道,“就这?手无缚鸡之力,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那附近庭院的人忽闻有人干架,都来瞧看,看着徐凤龙以一敌二,都睁大了眼,暗想来,这外门弟子较之杂役弟子,还真一个天一个地啊!
同时,马进见云舒河和楚腾被人打上门来,连忙下山寻来刘管事,刘管事见打人不像个模样,便上前劝说道,“徐公子,还请息怒,他俩不识你老人家大名,今日在杂役大殿误言冲撞,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给我个面子,饶他二人去吧!”
徐凤龙也不好将事闹大,只得作罢,道,“看在刘管事的面子上,今儿个便饶了他俩,只不过,出了这山门,他二人是生是死,你也就管不着了。”
刘管事道,“这个自然,还请徐公子自便。”
徐凤龙闻说,转过头去,看着云舒河和楚腾狼狈模样,冷哼一声后,叫了红儿下山去了不提。
刘管事看着云舒河和楚腾倒地不起,叹息道,“你们惹他干甚?是嫌命长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有那本事没有,马进,你三人一条裤,便照应着点。”说着,径自去了。
不一会儿,马进依言将二人安顿进屋子,将门关上,自那里守着。
晚间,马进见二人活络过来,便放下心来,连忙熬了些粥让二人吃了,两人打坐一会后,又生龙活虎起来。
同时,楚灵闻说楚腾和云舒河受伤,连忙过来查看,刚一进门,见着两人正自打坐,暗呼口气,又见着楚腾头上裹着药布,泼刺刺走上前,扬起手臂,打了楚腾一巴掌,嘴里还说着,“还别说,没甚大事。”
楚腾惊醒来,见着楚灵笑看自己,怒道,“你吃了炸药了?打我干甚?怎不见你打云师弟?”
楚灵道,“今儿个是谁在背后骂我?嗯?”说完,揪住楚腾耳朵便拧了两拧,很是撒气。
楚腾脸色扭曲道,“啊呀!疼疼疼!”说着,挣脱楚灵手儿,跑将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母老虎来吃人了,母老虎来吃人了。”说着,便跑没了影。
此时,云舒河和马进见楚腾如此遭遇,很是同情,正自那里幸灾乐祸,又见楚灵望来,连忙赔笑道,“我俩可没骂你,此事天地可鉴,天地可鉴呐!”
那楚灵见说,爽朗一笑,径出了屋子,许是寻楚腾报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