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菁将司徒扶回到了床上,并为他运气疗伤,过了好大半天,司徒说话的声音才变得又宽宏。
两人缠绵了好一阵,司徒这才陡然想道孩子怎么样了,便问道:“你被那黑汉骗了过来,那孩子呢?”
伶菁回道:“你的白姐姐和姬兄弟已经来了白头城,我碰巧遇到了白姐姐,便以浣笙的身份与她结交,说是你的朋友,因此孩子交给她了。”
司徒点头道:“这样甚好,幸亏你没有让她知晓你就是我的妻子。”
伶菁斜靠在司徒的肩膀上,缓缓道:“怎的?让她知晓了又何妨,等我们出去后接孩子,她总会知道的,难不成还能打我骂我?我看她也是个好脾气的人,不会这么不明世故吧!”
司徒摇头笑道:“怎会,白姐姐为人心善,我想她定会劝我离开你,可我怎会这么做呢?只是怕我那姬兄弟对你不满。”
说到姬南,司徒又自言感叹道:“姬将军想必已经当上了灵城城主了,做为人界正派之主,碍于世人眼光,定会疏远我们,且到那时,真不知如何去面对他。”
“该如何面对就如何面对,世人不待见我们,不如等你夺回青禅剑,我与风花剑比试完之后,咱们就回不笙城去吧!那儿安全,追杀我们的无非是江湖上的一些小门派,在不笙城中他们是不敢随意造次的。”
司徒点头道:“是啊!不笙城本就妖魔之人众多,人界正派肯定不敢随意造访。”
话语间,司徒心有一事不明,便问道:“那花煞为何在你面前自称小的?你有怎知他表面风雅实则猥琐?”
伶菁回想道:“这花煞是前任不笙城城主的弟子,他无耻至极,竟勾搭自己的师娘。一次他与自己师娘行苟且之事时,碰巧被他师父所见,他师父便要杀了他。听别人说,当时他为了逃命,连裤子都没穿呢!”
“后来呢?”司徒问道。
“他的师父不知怎得,在他逃亡后的两个月,竟无故死亡。前任城主在死前传位于我,并让我继续派人追杀他,可我嫌麻烦,这世界之大,如何容易去找一个人并将其杀掉?所以我并未遵其遗言。现我是不笙城城主,他在我面前除了称自己为小的,还敢多于他话么?”
司徒听到这里,手掌猛地向床上一拍,怒道:“这等畜生,若不是怕代纵找来,方才就该把他杀了。”
伶菁也叹道:“是啊!想不到竟在这里碰到了他,我脑海中立刻想起了前城主的遗言,但是在碍于现困于此,只能消尽他的功力,让他害不了人。”
“你说他如果跟代纵说了此事,我二人会有危险么?”司徒凝神道。
伶菁沉思片刻,便回道:“花煞已然成了一个废人,留在代纵身边已完全没用了。代纵心中诡计多端,把我们囚禁于此却又不杀我们,反而还好生的招待你,想必留着我们定是有用。既然如此,代纵可不会为了一个废人来打破他原本的计划。”
话语间,只听得伶菁的肚子“咕咕”的叫,伶菁羞下了头,司徒起身笑道:“那有之前他们他们送来的酒菜,为了和你一同共饮,我并没有开封,来吧!”
司徒双手把那坛酒抱到一旁桌子上,又把碗递给了伶菁,司徒笑道:“这碗是我平日用的,干净些。那还有放了不知多少天的碗,上面已落满的灰尘,我去用那碗。”
司徒将那满是灰尘的碗拿了过来,倒了一丁点酒将里面涮了一道,便二话不说先给伶菁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口中道:“这一坛酒咱俩暂且只喝一半,现你已来此,只怕还有其他人对你图谋不轨,深更半夜趁我们醉睡,偷摸着进来,所以咋们俩要清醒半分。”
伶菁点头回道:“是,现在得必须多加小心。”
刚喝两口大酒,吃了两大口牛肉,只听外面有人吵吵闹闹。司徒起身走到窗边,往外面一看,原来是隔壁屋子里的代纵正在怒骂着蓬莱七煞。
忽然,代纵带着施了结界的四煞正朝着自己屋子走来。
司徒心中惊道:“想不到这花煞没了功力仍然不离代纵半步,他不会真把自己丧失功力之事告诉了代纵吧!”
见代纵等人走来,司徒立马转头对伶菁说道:“代纵来了,待会千万不可大意。”
伶菁惊愕着脸,心中愤然道:“代纵,你竟敢囚禁我,看我不收拾你。”
这时夜已至深,代纵和蓬莱七煞的酒劲皆已过去了,在加上外面这令人瑟瑟发抖的秋风,更是让人惊醒万分。
代纵一脚踹开司徒这屋子的门,见司徒和伶菁二人正在饮酒,脸上勃然大怒,走近两人顺手一捞,将一坛美酒往窗外扔去,“砰”的一声瓷器相撞,代纵怒道:“你二人竟还敢饮酒,真把我这里当成养老之地了?”
司徒起身道:“代纵,你囚禁我们却又不杀我们,我二人在这里何不做个神仙伴侣呢?”司徒故意这么说,借代纵不杀自己之意,想让代纵怒上加怒,攻他心火。
花煞站在代纵后面深低着头,仍未穿上衣。代纵回头喝道:“去把你衣服捡起来穿上。”
花煞愣了一下,眼睛不敢看代纵,更不敢看司徒夫妻两人。代纵口中谩骂道:“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子都没有对她的身子动心思,你这家伙竟如此为非作歹,现在倒好,一身臭本领让人收了去。”
花煞捡起了衣服并慌张的穿上,但仍低着头不敢见人,又踉踉跄跄的走到了代纵身后。
这时怒煞大步的向伶菁走来,喝道:“妖女,你把我三弟之气全都尽毁,你可知道,他若在炼就如今的本事,少说也要十几年。此仇不报非君子,快快拿命来。”
于是,怒煞一把拔出东煞怀中的青禅剑,向伶菁砍去。忽然,一只手突的伸了出来,抓住了怒煞的膀子,青禅剑横置在空中。怒煞看向代纵道:“少主,此仇不得不报啊!”
原来是代纵阻止了怒煞,怒煞见代纵仍不放手,便自己收回手来,又把青禅剑插了回去。
伶菁冷笑道:“代纵,算你手快,及时抓住了他,否则,他的这条手臂立马就断。”
伶菁又将目光瞥向怒煞,轻蔑道:“你三弟纯属自找,谁让他心生歹念,我留了他一条性命便是好的。”
代纵手中的剑捏的紧紧的,但却始终没有拔出来。代纵心中道:“就让你们猖狂一时,等老子将白头城的事处理完之后,你们便是一对亡命鸳鸯了。”
伶菁向代纵喝道:“代纵,你最好放我出去。你可知道,我是不笙城城主,而你爹是蓬莱掌门,论起辈分,我和你爹是一辈,我劝你不要在做傻事了。”
代纵哈了一口痰,“呸”的吐在一旁,冷笑道:“我爹?哼哼,别提那个老东西,那老东西犹豫不决,还不将掌门之位传于我。若传我掌门之位,你夫妻二人也不会在此遭罪了。”
司徒向伶菁摇头道:“代纵他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代纵用手指着两人道:“从明天起,老子三天给你们送一碗饭,要让你们饿的头昏眼胀,但又死不了。哼哼,老子就得看看你们痛不欲生的感觉。”
说完,代纵忽地拔起手中的剑,伶菁见势,反应迅速,便拉着司徒胳膊往后一跳,可代纵并没有出剑。
代纵笑道:“我说了,我不会杀你们,我要折磨你们。”
于是,代纵手起剑落,“砰”的一声,面前的桌子碎成七段,代纵收回了剑,斜视着伶菁和司徒,笑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明晚子时可以突破我的结界吧!”
夫妻二人均对代纵这句话半信半疑。代纵又转身拍了拍花煞的脑袋,笑道:“还算你这臭东西聪明,谎报了一个欲以突破结界的方式。”
花煞连忙躬身,这时才敢说话:“谢少主夸赞,谢少主仍不嫌弃……”
代纵“哼”的一声,又斜视了一眼伶菁,便带着四人拂袖出门而去。
司徒走上前去将门关上了,便问道:“花煞说的到底是否真假?”
伶菁点头但随即又摇头,沉思片刻道:“代纵这个人的说的话令人分不出真假,而他的心思更难让人摸透,城府之深,犹如江海一般。是真是假,明晚子时试试便就知道了。”
司徒叹道:“若是真的,那我二人便可重见天日了;若是假的,只恐我二人不知要被代纵折磨到上面时候?如果真的在过几天仍出不去,到那时你的气力也慢慢消散了,代纵便可为所欲为。”
伶菁走到司徒身旁,靠在他的怀里,叹道:“若真是那样,我并不会让他为所欲为的,到那时我二人就在这里自灭吧!”
司徒摸着伶菁的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甚是难受,如万只蚂蚁爬在心上一般,痒但却无可奈何。
只听得隔壁屋子里代纵又在破口大骂,吵闹的很。司徒将伶菁放在床上,而自己则收拾着屋子,经过这一番闹腾后,原本还算整齐的房子现在乱的一塌糊涂。
司徒边收拾着房间,边唱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