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意外。
那些坐着的人,暗自惊喜,自己没事,哈哈。
然而那些站着的人,本还以为自己没事,却想不到,祸从天降,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些人没有过多的说什么话,甚至连求情的话也没有,一人一人沮丧离开。
褒子觉得,他们说一些求饶之类的话,海大富会心软吧,唯一不懂的是,他们没有任何挣扎,像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们何尝不想,不过对于海大富这个人,他们懂,其中大部分人是不来不行,一句话就破产了,还去求饶,呵,自取其辱?
怎么说骨子里面也有那份气节,要怪只能怪运气不好~
这些人走后,桂花酥终于送上来。
门口的仆人道:“桂花酥到!”
所有人看向那位仆人,海大富艰难转身看过去,他想看一看姒似吃东西时的模样。
褒子和姒似同时转身看向那位仆人,看到了仆人双手捧着案桌,高举过头顶,带来了一份三块桂花酥。
品色金黄,三块切割整齐,没有一点焦,一眼看过去,口水忍不住在口中流淌,想吃!
在上面还有瓜子仁,一颗红枣在中间。
仆人端着桂花酥进来,来到姒似的面前说道:“姒小姐桂花酥。”姒似虽然喜欢吃,现在看到,没了胃口。
即便做到最好又如何,也不会吃。
不是因为桂花酥,而是因为这个桂花酥是海大富的,她就不喜欢。
姒似不吃,仆人很为难,弯着腰,低着头,高高举着案桌,海大富喜怒无常,如果姒似不吃的话,他真怕,受罪的会是自己。
他还是众多人之中倒霉的那一个,抽签端过来的,拿了三个贝钱的安家费。
褒子看出仆人焦虑,因为她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很害怕,至于害怕什么就不知道了,她不喜欢吃桂花酥。
姒似抬手一扫,打翻了那名仆人手上的小案桌,装着桂花酥的木制圆碟,飞起来与三块桂花酥飞掉在地上。
那名仆人恐慌,跪了下来,求饶也不是,救命也不是,他内心有泪,呜呜~当个下人太难了~
一高一胖,这两位被甩出去的仆人,脑袋晕呼,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这样了,那个胖的,嘴角还有淤血,他们完全清醒过来,先是摇头晃脑,才想到海大富,立即起身向海大富的身边跑去,生怕海大富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桂花酥飞甩出来,海大富心中大怒:“该死的奴仆,连个桂花酥也端不稳,要你何用!”
没有人认为这是姒似的错,所有的错误都在端着桂花酥的仆人身上。
姒似轻藐,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一脚直接踢在跪着的仆人身上,怒道:“滚!”
那个跪着的仆人哪里敢动,海大富不说话,只是怒视着仆人,仆人诺诺退下,走时对着姒似点了一下头。
褒子说道:“姒姐姐,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甩掉他的桂花酥就算了,你还打他!你怎么会这样。”
褒子气不过,在她认为,姒似不该动手打人。
姒似平静回答:“我可是最爱吃桂花酥,他连几块桂花酥都端不稳,我打他有错么?”转身看向众人问道:“我有错么?”
在场的人纷纷道:“姒小姐怎么会有错,桂花酥是小姐爱吃之物,若是我,打死也不会放手,该打!”
“对,该打,该死的奴仆。”
“就不应该放过他!”
褒子无奈一声冷笑,这些人一点人情味也没有,还自以为是觉得打人是对的。
海大富没有说话,姒似看向他问道:“海大富你认为呢,我打得对么?”说话时,还朝着他抛一媚眼。
海大富本就生怒,画出来的大眉,皱成一杆笔,飞来的媚眼,让他心情愉悦,咧嘴眉缓,姒小姐对我笑了,嘻嘻回答:“对,对姒小姐说什么都对。”
褒子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向门外走出去,她只是来跳舞的,现在舞跳完了,也该走了。
门外的六人伸手拦住褒子,她冷冷一怒道:“让开!”
六人没有让开,看向了海大富。
海大富举起手来,摆了摆手,示意放行,就在他举起手来的时候,身体不协调了,幸好,一高一胖两位仆人回来及时扶住了他,要不然就摔倒在地上了。
六人会意,给褒子让行。
褒子走出去,六名伴舞也不敢待在这里,早早离开较好,随着褒子走出去。
姒似看着褒子,心中默默生疼,子妹妹她没有叫我,她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看着褒子的背影,子妹妹,你不要姒姐姐了么?
姒似跟着走,她一点儿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其余的人,海大富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姒似而已,那些不相干的人,要走就走,姒似不能走,大声道:“慢,拦下她。”
六人伸出手拦下姒似,姒似见路被拦下,硬闯出去,六人把她包围,而,褒子似乎都没有反应,姒似眼眸里尽是泪水,子妹妹等等我,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褒子对姒似,唉~以前的姒似不是这样的,她像个大姐姐一样照顾她,有时候会很调皮,但有度,现在她却动手打人,还故意甩翻别人辛辛苦苦端来的桂花酥。
这可是你爱吃的东西,即便你不吃也不应该打翻,打翻了,也不应该打人!
忽然发现,她和姒似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永远也不会像姒似这样无理取闹,像个小公主一样,却不知,将来活着越来越像她。
姒似一滴泪落了下来,伤心欲绝,六人见到忍不住想上前安慰,感觉拦下她,是莫大的罪过,想给她放行~
姒似喊道:“子妹妹!”
褒子只要一想事情,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一个人就会陷入一种无休止的异空间,变得痴痴呆呆,走着路,脑海中一片空白,忧郁难过。
姒似的叫声褒子似乎听不见一样,继续向前走着。
姒似整个人哭了起来,哭泣道:“让开,让开额,我要走呜呜~”
海大富只是想请姒似吃桂花酥,想看一看她,想问一问她,为什么不同意他的求亲,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还是说姒似喜欢什么东西,他都能买来。
听到美人哭啼的声音,他的心都碎了,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他记得初见姒似的时候,她没有因为他的身材胖而不搭理他,他们还说了话,那个时候海大富也没有喜欢姒似。
几次相处下来,他发现有些喜欢这个小妮子,于是各种送礼物,疯狂送礼物……
慢慢的,海大富就想,这样不行,想娶姒似做妾,于是往花楼送去聘礼,每次都被拒绝了。
但是,这是我海大富的女人,谁也不可以喜欢,就有了每天一遍“姒小姐是我海大富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姒似对海大富越来越讨厌,后来遇到了“那个他”,她觉得所有的男人,都比不了他,他很特别,很不一样,比起海大富好十倍万倍。
姒似转身,看向了地上的桂花酥,疯一样跑过去,生怕它没了,捡一块起来,放进了嘴里,嚼吃起来,梨花带泪道:“我已经吃了桂花酥了,我可以走了。”
褒子走了一段路以后,走着走着感觉差些什么,抬起头来,向左看,向右看,额,姒姐姐呢!转身快步回去,回到大厅她看到姒似捡起地上的桂花酥吃,看着她,心里很不舒服,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姒姐姐一个人丢下。
也不顾那六人,冲进去,来到姒似的身边,扶着她:“姒姐姐,对不起。”
看到褒子,姒似也不管,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抱住了褒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不理我了,扔下我一个人就走了。”
褒子拍拍姒似的后背,她真不该丢下姒似一人,回道:“不会。”
海大富第一次见到姒似哭,而且还是哭得如此伤心,她怎么会哭呢?哭什么?怒眼众人:“尔等皆给我滚!”
众人自然不敢说什么话,灰溜溜离开。
海大富冲跑上前去,想要亲自去安慰姒似,不要哭,没事,没人会伤害你,他们都走了。
可是他忘记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能健步如飞。
因为他身材胖大,大都是虚胖,还不喜运动,走不动了,就要人扶着,长久下来,养成了一种病态,脚虚了,站立不稳,但胖大,气力自然是常人数倍,又是一怒,一高一胖两位仆人被甩开。
这次海大富不是振臂,是奔跑甩手,一高一胖被推开,在地面上像个球滚了一圈,胖的稍微好一些,高的就有点难受了。
海大富没有仆人搀扶,跳跃跑了一步,无事,两步落地,他能感觉脚底板上有些疼,三步,脚底板上传来刺辣般地疼痛,整只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眼睛一花,眼前的事物模糊,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脑袋缺氧,嗡嗡作响,身体发出预警,他就要摔倒!
脑袋一空,跟不上身体,倒了下去!
倒下的地方,正是褒子和姒似的地方,一道黑影倒压下来。
褒子抱起姒似,双腿使力,连续后退了两三步。
砰的一声,声音就像撞钟,就连房子都感到害怕,隐隐感觉到它在颤抖。
那些宾客刚走到门外,里面就传来了坠物声,能发出如此之声,他们猜测到,海大富摔倒了!还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