褒福高看了过来,他没有想到等来的人是褒子。
褒子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打了一个常理的招呼,昨天晚上的表白,她也不知道,脑海中没有这段记忆。
即便不忘记,那个人也不是褒福高。
她心中喜欢的人,是姬宫湦。
如果说是单相思也好,什么也罢,那一晚,有那么一个人已经悄悄的住进了她的心里面,无法忘记掉他的影子。
“给钱!”褒子伸出手,向褒福高问道。
褒福高脑子里面写满了问号,给钱?什么给钱?小姐你昨晚是不是睡傻了?
褒子继续说道:“你不要装傻,我的野狼皮,给钱!”
褒福高抚额,原来是这个,这个事情好像是哥哥组织的,应该哥哥给钱,还有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的不就是你的?
他站了起来,靠近褒子,褒子下意识后退,惊慌道:“你干什么?不要靠近我,我告诉你,我可厉害了。”
褒福高想摸一下褒子的脸,抬起手,褒子及其不情愿,也就算了,然后对着三名侍女说道:“去准备一些点心来。”
三名侍女中两名侍女走下去准备点心,还有一名侍女待在这里,褒福高看了她一眼,侍女不太懂主子为什么看着她,加上心里爱慕他,被这么盯着,小心脏砰砰跳。
“还不退下!”褒福高说道。
那名侍女,这才退了下去,若是在别处,此女怕是已经受罚了。
褒福高走到褒子的跟前,盯着她。
被这样盯着,褒子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要做什么?警告道:“你不要乱来,我会打、打你的。”最后的话,说得有些小声。
褒福高没有离开,反而往前走一步,忽视褒子的警告,说道:“我已经领会过了。”
褒福高走前一步,褒子就后退一步,眼看两个人就要贴在一起了,褒子用力推开他,退到一旁,怒视着他,吼道:“你到底想要干嘛?拿了我的野狼皮,就想不给钱么!”
褒福高停了下来,盯着褒子,陷入沉思。
她这是怎么了?
难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她都忘记了?
不可能,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忘记,你可是说喜欢我!
还问我喜欢不喜欢你,我的回答是喜欢!
你难道都忘记了么?
还是说昨晚碰到哪儿,磕到脑袋,失忆了?
褒福高冷笑一下,说道:“怎么可能,呵!”
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失忆的事情!
褒子不懂他在装什么幺蛾子,想到一点,他不会是那种非常、非常悭吝的人吧,拿了她的野狼皮以后,喜欢野狼皮,又不舍得给钱,找这样那样的理由。
褒福高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么?”为了确认,褒子是不是忘记了,问一下,帮她回忆回忆记忆。
褒子蹙眉,两条柳眉都快成一条,也记不起醉倒以后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说,你灌我半碗酒,我喝醉了以后,还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褒福高失落,看来是不记得了,以前听说,人喝醉了以后,做了什么事情都会不记得,一直都以为是玩笑话,原来是真的,不记得了也好,少了牵挂,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钱的话,吃完点心,我再叫人给你拿来。”
褒子点头说好。
说完,俩人就没了话,唯一一点,让褒子觉得不舒服的事,褒福高一直盯着她看。
没有办法,看就看吧,拿了钱就走。
褒子吃着点心,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面相和善,山羊胡子长到脚跟。
褒福高和那个老人家说着话,说了很久,一会说什么打仗之类的话,需要老先生的帮助,一会儿说非老先生不可,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褒子坐在亭子里面,没有刻意去听他们说话。
褒福高和老人家聊了很久,褒子一直在亭子里面坐着,没有离开一步。
他们聊完正事,老人家离开,褒福高回来,看到褒子依旧在亭子里面,看着的伊人的影子,他停在了外面,没有进亭子,在亭子外的长廊上。
褒子趴在圆石桌上,等了好久,都乏了,埋怨道:“怎么还不回来啊~”
褒福高没有着急,给了钱,褒子就走了,晚一点,晚一点就好!
可惜,事终不是自己所愿。
一名侍女走了过来道:“福高公子,刚才您交代的钱拿来了。”
褒子听到声音,看了过去,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褒福高盼回来了,跑了过去。
看着跑来的伊人,褒福高心里高兴,没有想到,她还是在意我的,难道说,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想起来了。
褒子在意的只有褒福高手掌心上的钱袋,伸手过去,抢过钱袋,一袋子钱,双眸不由泛起小星星,哇~
看来是想错了,这样也好,褒福高并不打算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出来,这次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过,为了你,我想活着回来,活着回来,看你穿上嫁衣,成为我的新娘。”褒福高在心里,暗暗许下约定。
拿到钱,褒子不久待,转身离开这里,父亲、母亲、妹妹还在等自己呢。
除此之外,她还要去城中的疾医馆带一名疾医回去医治父亲的腿伤。
褒福高叫住了她:“等等!”
褒子停了下来,转身说道:“怎么了?”
褒福高看了看褒子,对着侍女说道:“下去。”
侍女看了两人一眼,悄悄退下。
褒福高走到褒子的面前,近距离看她。
褒子神经紧绷,暗想;他这是在做什么?还是说,我身上有什么东西?问道:“你在看什么。”
褒福高再一次问那个问题:“你真的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
褒子颦眉,摇摇头道:“不知道,”接着退后一步说道:“我昨天晚上怎么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褒福高站直了身子,义正严词说道:“你是女人。”
褒子心虚了,惊慌回:“你不要乱说。”
“哈哈!”褒福高高声大笑,转身离开,没有再追问褒子问题。
褒子凝眉看了一眼褒福高离开的背影,真是一个奇怪,琢磨不透的人,转身离开这里。
她离开以后,身后跟着一个黑色影子,见到光的地方,也看不清楚那个影子的脸,唯一可见的,就是脸上戴着一张青色獠牙面具。
那个带獠牙面具的影子,悄悄跟在褒子的身后,她全然不知,一直到她进到医馆里面,影子才消失。
影子消失后,回到主子那里,回道:“将军,他进了一家医馆。”
褒子进到医馆以后,一名医童过来招呼她。
“公子您好,您是来看病的么?”医童问道。
褒子点了点头道:“是。”
褒城有很多家医馆,她和母亲来过几家,其中一家已经换了门面,那家医馆,就是当年说要负责任,结果跑了的那家。
而,她现在进的这家医馆,当初替父亲看腿伤以后,提出了“锯腿保命”这个方案,还有一个治疗的方案,只不过需要花很多的钱。
她相信这是一位好疾医!
医童带着她走到一扇门,指引她走进去,他大声说:“公子一位。”
走过那扇门,轻轻呼吸,就有一种神轻气爽的感觉,浓纯的药香味扑鼻。
在一张摇椅上,躺着一位银发的老疾医,他的胡子很短,特意精剪过,面色润红,双眸深邃,炯炯有神,望着他的眼眸,就能在他的眼里,看到无穷无尽的智慧。
老疾医看了一眼褒子,凝眸道:“女娃,你的身体不像有病,怎么跑到这里来,是来消遣老夫?”
褒子拉下束发带,乌黑的秀发落下来,披散着。
老疾医凝重看向她,仔细看了一会儿后道:“观你气色,无堵塞之气,气如行云流水,面颊微暗,双眸皮肉微垂头丧气,昨晚怕是没有睡好,你身上还有酒味,喝酒了吧,女娃,过来吧,我替你把把脉。”
褒子右手在上,手心在内,手叠在腰前,行揖礼道:“先生,生病的不是我,是我的父亲,您还记得一年前,您去看过一位腿受伤的病人么?他是我的父亲。”
老疾医从摇椅站了起来,客气说道:“请坐,慢慢说。”并对着医童说道:“沏一壶茶来。”
门外的医童回了一声“是”,不一会儿,端来一壶茶,给老疾医倒一杯,给褒子倒一杯茶水。
倒茶时医童盯着褒子看,他在想,刚才进门时,是一个公子,怎么现在变成了一个女子?
不过,这个女子,好漂亮!
“啊!”医童痛叫一声。
原来老疾医在医童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医童痛叫一声,伸手抚向被敲的脑袋,眼泪都快出来了。
医童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倒茶时,看褒子入了神,茶杯倒满了茶水都不知觉。
跪伏在地上,医童道:“师父我错了!”
老疾医没有饶恕了他,质问道:“错哪里了?”
褒子看着医童,也不知道他错在了哪里,难道是倒茶,倒满了,茶水溢了出来?
医童不敢回答,老疾医喝一口茶,气顺了很多,仍然带着一丝怒意道:“把行医要术抄一百遍,劈完柴房里的柴火。”
医童领罚,不敢抗议,回了一声:“弟子领罚。”
褒子好奇道:“先生,是不是罚得有些重了,他也并无什么过错。”
老疾医放下手中的茶杯,没有正面回答褒子,只是哈哈一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哈哈,对了说说你父亲的腿伤吧!要不我帮你把把脉?”
褒子婉拒老疾医:“先生,我的身体很好,不需要把脉、看病。我父亲的腿伤现在已经不出浓水了,伤口有愈合,结痂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