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你给我站住!”月霖急切朝前方喊道。
贪婪和嫉妒的脚步在前方停了下来,扭头看向后方飞而来的月霖,月霖淡蓝色的身影很快追了上来,拦住了两人。
先是柔声对贪婪旁边的嫉妒开口:“小妒,你月霖姐有点事找贪婪,能不能把他借我用一下啊?”
嫉妒看向月霖,又扭头看向贪婪,低头翻了翻手中的任务档案,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不行,一会儿有事。”
月霖还未有任何反应,一旁的贪婪却是急了。
慌忙开口道:“等等!嫉妒,我……我不是才开完会吗?!应该没有事了!!!”
贪婪一边努力辩解着,一边悄咪咪的对着嫉妒使眼色,眼皮不停的眨巴眨巴。
嫉妒像瞎了一样,看都没有看他,一板一眼对着贪婪公事公办道:“因为懒惰大人不肯出来,贪婪大人您需要将那份一同完成。”
月霖看着面无表情的嫉妒,无奈叹了一口气,摸摸她的头,一双浅灰色的眼眸中满是包容与宠溺。
“好吧,小妒都这么说了,那我晚些再找贪婪。”说罢转身让开了去路。
贪婪和嫉妒一路无语,直到再也望不见那道蓝色的纤细身影,才斟酌着开口:“嫉妒你不应该拒绝月霖,你伤了她的心,你…还在意那件事吗?”
嫉妒没有开口理会贪婪,低着头继续向前走着。
贪婪也放弃了追问答案,故作轻松道:“我们去哪?工作地不应该是西角地楼吗?”
嫉妒这回恭谨回道:“贪婪大人,您接下来的行程是无间地牢。”
贪婪吊儿郎当,简直被气笑了阴阳怪气道:“去地牢?!去地牢干什么?儿子长大了,翅膀硬了,有心事瞒着也不说,躲在地牢不上工,结果任务全都推给他那任劳任怨的爹,这么没心没肺的儿子,去看他干嘛?”
“那个贪婪大人,懒惰大人并不是您的……儿子。”
贪婪摆摆手表示不想纠结这些,但脚步却紧跟着嫉妒的步伐,朝着无间地牢走去,路过一旁的街市,猛刹住脚步,走不动了。
“嫉妒我们空着手去似乎不太好,要不要买点什么?嗯,我看那个杯子不错,咦!那个桌子也很可以……”
嫉妒对着激情澎湃想要买买买的贪婪泼了一盆冷水。
“贪婪大人,月霖去过无间地牢了。”
“你说什么!?”
贪婪惊诧不已,僵硬地转过头,似乎像分辨嫉妒话语的真实性,他千防万防,怎么回事!
“谁让她去地牢的!”
嫉妒仍就板着张脸,面色无悲无喜,轻微地摇摇头:“月霖是从无间地牢方向来的,衣襟上沾有青苔,结合她刚才急着想要找贪婪大人您,不难猜出……
贪婪急躁得来回踱步,感觉心脏在自己的胸腔中,砰砰直跳,太阳穴疼的厉害。最后一把抓住嫉妒的手,朝着无间地牢,飞奔了起来。
无间地牢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路上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但却有一个人很碍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贪婪松开嫉妒的手腕,纵身拦住了想要偷偷摸摸隐蔽身形离去的暴食。
暴食行踪暴露,被抓了个现行,也不遮遮掩掩了,咬了一口手中凉了的红姜饼,一脸无所谓的开口。
“当然是想来就来啦,不过免费看了一场好戏呢!怎么那月霖没去找你们?”
“你最好不要搞什么鬼,不然……”
暴食丝毫不介意贪婪的威胁与警告,不急不缓的将那口饼咽了下去,才漫不经心接了话头。
“话说月霖恢复记忆了,那也应该被逐出邪灵了吧?”
贪婪一把揪住暴食的领子,手臂上泛出青筋,咬着着牙,恶狠狠:“滚,给我滚远点!!!”
说罢,不再理会暴食继续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暴食却不急着动身,空出一只手,整了整自己皱了的衣服,将剩下的几口红姜饼吃完。
才慢悠悠的撇了一眼无间地牢的方向,嘴角勾起了弧度,眼底满是算计得成的餍足幽光。
很快就要离开了呢。
邪灵组织――
呵!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
无间地牢前,贪婪猛地刹住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前,久久没有动作。
面色如打翻的油彩画板般,更是变了几变,半响后,深吸一口气凝重的扭过头来。
“嫉妒,你说万一我儿子……咳,懒惰正在里面抹眼泪,我这个当爹的突然进去……会不会很尴尬?”
贪婪皱着鼻子,表示十分苦恼,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嫉妒恭敬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缝,在门口等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
有些不耐烦:“懒惰大人,没您想的那么脆弱。”
绝对不会怯生生,拽着被子,可怜巴巴红着眼睛,水汪汪的一片,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更不可能,在贪婪进去后,眨眨眼眼泪就一颗颗的不要钱坠下来,要安慰。
嫉妒等不到贪婪的动静,一把将门打开,把仍旧犹豫不决的贪婪推了进去。
无间地牢内依旧是那般阴冷潮湿,偌大的空间内,只在的角落里,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跳动着火星,发着几缕微弱的光,根本驱散不了浓稠的黑暗。
“儿子,你老爹来看你了,这破地方有什么好呆的,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回去啊?”
贪婪语气轻松欢快,劝导着玩疯了的,闹别扭的孩子,对孩子闯的祸,故作不在意翻篇了的姿态。
懒惰眼睫动了动,缓慢睁开了眼,把意识从疲惫混着眩晕的浓深睡意里拉了出来。
“奈奈,来了……”
贪婪眼神胡乱瞟了一阵,用手摸了摸鼻子解释道:“不是我!我真不知道她怎么就跑来了地牢?关于你的事,我可是守口如瓶,只字未提!!!”
急切的想要将自己身上的嫌疑洗干净。
懒惰没有带他的兜帽,露在外面的面色苍白,正努力将眼睛睁得大一些,他还是感觉很想睡觉。
声音里透这困倦和疲惫,打了个哈欠,才接着开口:“我知道,她去找你了。”
贪婪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便自顾自的拉开牢门,坐在放在一旁的棺材盖上。懒惰猛地盯向贪婪,薄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也没有开口,又低下了头。
贪婪对着那双冰蓝色的眼眸讪讪笑了笑,身子顺着往一旁移了几分,但半分起来的意思都没有。
然后才心有余悸,用劫后余生的语气:“是啊,就差一点,要不是嫉妒就要对薄公堂了。”
随即贪婪话锋一转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去?人都见过了,也该想想怎么面对了吧?”
懒惰摇摇头,一声不吭,但浑身上下都溢满了抗拒之意。
“难道这就是你面对霖霖的方法――逃避?”贪婪面色逐渐收敛起了笑意。
“我只想让她好好的。”懒惰回视着贪婪,眼神冷冽。
贪婪指向一旁的铁门,气势猛得攀升:“就凭一直躲在这扇门后不作为吗?!”
下一星秒,无间地牢用料不凡的铁门铁杆,全部泯灭成了粉末。让本来就名存实亡的囚笼此时更是形同虚设。
懒惰眼中闪过一丝错愕,极快的被他隐藏了起来。气势丝毫不弱道:“她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不在乎?!”
贪婪看着竭尽全力,想要云淡风轻的懒惰,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压了下去,他并不想和懒惰动手,毕竟谁负谁胜还不好说。
贪婪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置之度,外隔岸观火的嫉妒。
掌心握成拳,脸颊因咬紧后槽牙时不自然的绷紧,眉头也紧紧皱着,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面色严肃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沉重道:“我们谈谈月霖的事。”
这是唯一一次,贪婪没有用霖霖,而是直呼月霖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