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背依邙山,南临洛水,此依山傍水之势,占尽天时地利,同时也是天下王气所在之地,当年炎帝就是在此推翻大虞王朝,一统神州大地,建立了绵延至今已经六百年的大炎王朝。
虽然现在诸侯王们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图谋不轨,但是他们心里对大炎天子还是有些畏惧的,所以他们可以自称为王,却无人敢在大炎王朝没有灭亡时,自称天子,在天下人的心目中,炎帝的子孙就算落魄也依旧是天子。
叶致、白露和机杼向守在洛阳城外的士卒递过通关文书以及禀明来意后,终于踏进了这座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城市。
明日即是论道大会召开的日子,此时的洛阳城内早已人满为患,许多客栈都已经没有客房,叶致三人跑遍了洛阳城,最终在一家名为悦来的客栈住了下来(毕竟是出现频率极高的第一大客栈,必须得有排面)。
当然,悦来客栈只有两间客房,于是叶致考虑到白露一个姑娘家应该自己住一间房,否则肯定会有诸多不便,所以最终叶致和机杼一间房,白露自己一间房。
不过白露刚刚那副幽怨的眼神,以及嘴里不断的嘀咕着:笨蛋师兄,给你机会你都不中用……之类的话是什么鬼?叶致再次茫然了……
叶致等人稍微歇息了一下之后,时间来到了申时,客栈内已经准备好了堂食,并且通知客栈内的客人下来用饭,于是叶致、白露和机杼一同来到客栈的大堂用饭。
刚一下楼,叶致等人就被眼前这熙熙攘攘的样子惊呆了,整个客栈的一楼大厅几乎都是来自各个国家的有识之士,为了参加论道大会来到此地,他们一边用饭一边侃侃而谈,展现自己学识的同时还有机会结交意气相投之人,当然这所谓的意气相投,其实还是看重了某些人身后的势力,想要借此机会与之交好罢了。
要知道参加论道大会的许多可都是贵族子弟——毕竟在这乱世之中,连饭都吃不饱的普通百姓,是没有金钱也没有时间去读书,学习君子六艺的——且有一定学识,如果能与之交好,那么对于自己的将来也会大有益处。
叶致等人在一楼大厅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叶致三人坐定,随后简单的要了一些饭食,一边用饭一边观察着周围的这些人。
叶致旁边的一桌是两名年轻男子,看样子他们似乎对论道大会并不感兴趣……
“陆兄,你听说了吗,这次论道大会许多国家的王室都有派人来呢,想必是想挖掘人才为己所用。”
“王兄,这我都已经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晋国的太子殿下也来这次的论道大会了。”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太子殿下来论道大会想必是为谋己利。”
“是的,如今晋国局势波诡云谲,我父亲身处权利漩涡必然无法幸免,所以我父亲想要我接近太子殿下,表明心志……”
像这类人论道大会上并不少见,良禽择木而栖,许多人都想借此机会实现自己的目的,或是为了家族利益,或是为了自己的前途等等不一而足,当然也有各派大家只是为了单纯的坐而论道,但不管怎么说,论道大会如今已经变了初衷。
变成了各国间明争暗斗的另一场所,也变成了多数人追名逐利的名利场。
叶致正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叶致抬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大师兄,欧阳沐。
白露也发现了欧阳沐,她兴奋的跳了起来,惊叫道:“大师兄,你怎么也来了!”说完白露似乎觉得有些不妥,当年自己师父立下的规矩就是门下的弟子必须参加论道大会,那么大师兄来这里不是很正常的吗?
于是白露连忙改口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大师兄怎么也在这个客栈。”
欧阳沐一身儒士打扮,面相温和,虽然年纪不过而立,但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大家风范,其实这也是因为欧阳沐继承玄修衣钵,下山开门授徒的缘故。
闻言,欧阳沐笑了笑,拍了拍白露的头,说道:“我和子基几日前已经在此了,倒是你俩何时来的,居然不和师兄说一声。”
欧阳沐的年龄比叶致和白露大出不少,当年在山上时叶致和白露都把欧阳沐当做哥哥看待,所以欧阳沐此举并无不妥,显然他还把白露看做小女孩。
“大师兄,我和叶致师兄倒是想通知你,可是我们又不知道你在何处,怎么给你寄书信过去呀?说起来,子基是谁?”白露在欧阳沐面前倒是乖巧了许多,毕竟白露是打心里敬重这个大师兄。
“哦,子基是师兄前两年收的弟子,子基还不快见过你两位师叔?”
话音刚落,欧阳沐身后闪出一人,这人年龄与白露相仿,虽然长相衣着普通,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行为举止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表现得极为成熟。
“若子基见过两位师叔。”
叶致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倒是颇为欣慰,于是他向欧阳沐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大师兄,如今你广收弟子,发扬师父的学说,若是师父泉下有知,肯定也会感到欣慰的。”
“师弟言重了,继承师父的衣钵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身为师父大弟子的责任,倒是你们,能够将师父的话记在心里参加论道大会,这才真的会让师父感到欣慰的,不像其他的几个家伙,没有一点良心……”
欧阳沐说的其他的几个家伙是叶致的其他几位师兄弟,说不定也包括了南宫暮云,毕竟南宫暮云也没有告诉大师兄他会来参加论道大会。
其实也不是不与大师兄联系,实在是因为天各一方,不知道彼此之间的具体位置,而且由于种种变故导致了迁徙之类的原因,所以除了开始诸位师兄弟仍旧有所联系外,很快大部分都联系不到彼此了。
就像叶致之前还知道大师兄独自留在山上继承师父衣钵收徒授徒,后来叶致再去找大师兄时,大师兄已经不在山上了,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