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年正要问继续问下去,母亲的声音远远的从走廊传来,从声音听起来,去买饭的父亲也和她一起回来了,二人似乎正在讨论着自己精神状况的问题。
“你是怎么骗过我爸妈的?”舒白年尽可能地压底了嗓子说。
“嘘...”玲玲没有回答,对舒白年摆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病房的们推开了,舒白年的母亲提了一塑料袋的水果,满满当当的水果里还有一个不小的西瓜,在这种南方城市里,这么大一块西瓜少说也要小一百的价钱,舒白年来到这个城市念大学已经快一年了,同学里除了那几个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还没见过谁买过西瓜。
想到这里舒白年不禁鼻子一酸,这一年离家在外的大学生活里,他总是不断地装成熟装洒脱,尤其是接到了当初一心想让自己在家门读书的母亲的电话时,他总是对生活中的烦恼闭口不谈,满嘴都是南方城市的繁华美好。然而看着眼前焦急的母亲,和她手里自己最爱吃的西瓜,他那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壁垒,不攻自破了。
果然,一个人不管多大、不管经历了什么,只要父母还在,他就永远还是一个孩子,爸爸妈妈的孩子。
“爸、妈,我没事,别担心。”
看着刚刚还有些疯癫的儿子恢复了正常,舒白年的母亲激动地眼泪差点夺出了眼框,把水果塞进身后已经大包小卷的男人手里,转头便奔向了刚刚坐起来舒白年。
“快让妈看看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舒白年的母亲用手轻轻抚摸着书白年的脸,心疼的说道。
“妈我真的没事儿,就是当时被爆炸震昏了过去,现在已经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那你刚才怎么在医生面前胡言乱语?医生刚才和我说看你的状态,他也不敢确认你是不是没有事儿”
“这…这是因为…”舒白年看着身旁笑嘻嘻的玲玲,一时不知道怎么和父母解释眼前的问题。
“也许舒白年同学只是刚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还在做噩梦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舒白年同学。”
看着眼前还不忘戏耍自己的玲玲,舒白年的脸上顿时拉下了黑线。他想让这个淘气鬼能走多远有走多远,可看着父母的表情,她们似乎和玲玲相处的很好,听到玲玲说话,二人都是一脸喜悦的表情。
“对…她说的对,我刚才就是做噩梦了。”
“玲玲不愧是国际名校的高材生,观察的真仔细,比我这个不上进的儿子聪明多了。”
“高材生?她是哪门子的高材生?”舒白年实在是忍不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昏迷的时候,玲玲究竟跟父母都说了些什么。
听到书白年这么说,母亲的脸色突然又阴沉了下来。只听见母亲回头悄悄的和父亲说,“唉,老舒,一会儿你出去给大夫打个电话,咱儿子好像还是有点失忆了。”
书白年的听力很好,虽然达不到神话小说里顺风耳那样的神乎其神,但是从小到大别人的悄悄话都逃不过舒白年的耳朵,只是为了避开事端,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
书白年看向了一旁的玲玲,他确认了,玲玲一定瞒着他和父母说了一些什么,而且她说的话还取得了父母的信任。
正在舒白年思考如何开口问她时,玲玲又一次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道:“我告诉你的父母,你在明兰大学夏令营中表现良好,已被我校选为下一届的插班生。”
“明兰大学?”舒盛一时没压住声音,大声的喊了出来。
从父母的表情中看得出,这一声尖叫让他们更加确定了儿子失忆的现实,舒白年的父亲甚至已经有转身出门的动作,刚刚放下晚餐的手已经伸向了装着手机的裤兜。
“你不想在精神病院住一辈子吧?”玲玲耐人寻味的问道。
书白年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下如果自己不配合玲玲说话,虽然说。祝一辈子精神病院有点夸张,但是医生如果判定自己大脑还没有康复,在这病房里多住个半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对呀妈,我怎么给忘了,这可是明兰大学啊,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学,怎么样你们儿子争气吧,我就说来南方城市念书会有好运吧,虽然我们学校比同一个城市的明兰大学差十万八千里,但是像我这样把握住机会不也一样可以逆风翻盘。”
舒白年说完这段话,自己都不敢相信这能是真的,先别说这座城市的大学有没有插班考试这一说,就单单看他这好吃懒做不思进取的样子,就算有什么插班考试,他也不会去参加的,更别提这种插班考试万里挑一的难度。
舒白年怒狠狠的瞪了一眼旁边依旧笑嘻嘻的玲玲,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人是什么天马行空的编剧脑,怎么会编出这种无敌流小说都写不出来的舒金幸运故事,当然最让他不解的是自己的父母虽然不是什么高材生,但也受过正常的教育,怎么会相信一个陌生的女孩说的这段匪夷所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