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圣母离开后,阿里禁不住的少年脾性,一直和那七具僵尸玩了许久。玩累了,坐在村中的一棵树下,一时腹中饿了起来,正想要到去找点吃的。
这时僵尸们更是早就按耐不住扑向不远处的一头牛,那瘦小的黄牛瞬间被僵尸按倒,只发出一声悲鸣就被撕碎了。
阿里一呆,没想到僵尸的动作如此之快,才一转眼功夫,根本来不及阻止。
僵尸们早就饿了,阿里停下对它们的逗乐后,它们暴发出原始的野性。
那血腥味一飘过来,本来喝止的声音硬卡在阿里喉咙里,他也食指大动,也想冲上去大嚼一番,但硬是忍住了。是吃?还是不吃?在他脑子里来回奔走着,饥饿也让他对原有规则的漠视。
牛的主人眼见自己唯一的财产被杀,那能忍受?当下从屋中取出自动步枪冲到僵尸前,怒骂着对趴在牛身上的僵尸就是一梭子弹。
子弹打在僵尸和牛的尸体上激起一连串的红色雾尘,僵尸被打得哇哇乱叫,四下逃散。但枪声一停,它们又扑了上来,目标不是牛,而是那牛的主人。
牛主人惊恐失色地再次开枪,但这次不灵了。僵尸分左右中三路过来,速度太快,除两个僵尸中弹跳着逃开外,其余的分别冲到牛的主人前,将他咬死了。
在僵尸杀牛时,村民们纷纷出门观看,当见到后主人被杀时,一齐惊呼,胆小的反回屋中将门关上,胆大的反回拿枪加入到猎杀僵尸的战斗中。
阿里则被饥饿的欲望所折磨,眼睛里所看到的是地上那鲜肉嫩嫩的牛肉,心想的是要不要去吃牛肉。而对僵尸杀人视而不见,欲望正在支配他的意志,他眼里只有新鲜的牛肉,他一动不动,事态正在恶化。
一时间村庄乱成一团,英勇的村民手持武器猎杀僵尸。在枪弹中,僵尸开始四下逃避。
在困兽犹斗时,它们猛然反扑。它们似乎知道了枪弹的利害,那玩意打在身上很痛,它们很快学会避免,学会了躲避子弹,也知道开枪的人很弱,扑倒他们,自己就能安全。
协同作战在它们间形成,它们两三成群,向单个村民扑去。
僵尸敏如猴,凶如狼,壮如熊。两三发子弹打在身上虽打得它们皱脸呲牙,但却打它们不死,子弹不中骨头地透过身体后,对它们的动作不影响,速度也不见如何降低。
其他的村民在僵尸接近被扑的村民时,怕伤着自己人,投鼠忌器不敢开枪。
这样一来,村民一个个被僵尸扑倒,形势一下逆转。
其中一个村民见形势不妙,眼光转向阿里,僵尸是他搞出来的,都听他的话,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懂,于是绕到阿里背后。
阿里还在受饥饿折磨,为是不是该吃牛肉而纠缠,冷不防后脑勺打来一枪,将他半边脑壳轰上天去了。
阿里猛地受创,自我保护机制超越了饥饿欲望,猛转身一把抓夺了那村民的枪管。
那村民见他没倒,就跟着开第二枪,枪声再响起时,子弹已飞向了天空。他再没机会了,阿里一抬腿踢向他腹部,这一脚阿里用了全力,袭击他的村民如稻草人般飞出二十多米倒地身亡。
半边脑袋的阿里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努力地保持平稳。
这时村庄中的枪声停了,所有反抗的村民都被僵尸杀掉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
僵尸们有的回到牛肉旁继续吃牛肉,有的则就近撕起被杀死的村民大嚼。
这时的阿里只剩下半边脑,很多记忆随着那颗子弹飞到天边去了,再已不能控制饥饿,走到那黄牛尸体边,用手撕下一大块牛肉塞进嘴里。等到四十多斤牛肉下肚,另半边脑袋又长了回来。身体在这次受创后的恢复又长高了两吋。这是肌肉记忆受伤时的自我强化,肌肉细胞没什么思想,只知道只有变得更强才免于受伤害。
无形中,阿里突破了第五次进化,这次的进化是以人性的消弱来换取的。
阿里头痛欲裂,脑子一片空白,不停地用手敲打着自己的头部,努力的回想起点什么,但总是想不起。
刚才的打斗是想得起的,僵尸是自己的也是想得起的,一个加强又清晰的画面不断在脑中出现,而且越来越清晰:一个身着白船帆布的巨大的六臂美貌女人披着彩霞从海上踏波而来,递给自己一把弯刀……。
一个意识也同时出现在脑子里:“如果刚才有一个帮手在身边,那自己就不会挨上一枪。”“如果我有足够的僵尸军团,我就不会再受到攻击。”“如果我有足够的僵尸军团,我就能控制一切。”“所有的死人我都能复活。”“……。”
一想到这里,阿里站起来,阻止了僵尸再啃嚼死人,走到那些受损不大的村民尸体前,滴下了自己的血液。
忙活完后,阿里站在村中央,定了定神后,他大声吼道:“我!穆罕默德·阿里!是神派遣到人间的使者!我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和魔力!刚才你们都看见了,我能带领你们走向光明。不要和我作对!现在请佩特拉什·帕沙长老出来说话。”他声音洪亮,很多躲在门后窗后向外张望的村民突然听他这一喝,竟然眼前一阵发黑,一跤坐在地上。
佩特拉什·帕沙是这村中有学问的长老,他一生潜读《古兰经》,不太管村里的事,但村民们有什么事都是去找他而不是找大长老。平时佩特拉什·帕沙为人低调,也不和大长老发生冲突,大长老说要带村民去做海盗,他也不同意也不反对。
阿里在连叫了几遍,佩特拉什·帕沙知道躲不过去,便轻轻扒开妻子紧抓住自己的手臂,整了整衣服,开门出去来。
刚一出门,那七个僵尸呼的一声冲到他跟前,将他围住,张牙舞爪地嗬嗬吼叫,口中喷出阵阵恶臭的血腥味。
佩特拉什·帕沙只觉双腿酸软,几乎站不稳。他深吸一口气,将胸膛用力挺了挺,才没坐倒。他一脚高一脚底,一步快一步慢地走到阿里面前,然后双手重叠放于腹部,用力直挺地站直着,一言不发,尽量作从容的样子。
阿里盯着帕沙长老说道:“我是女神派到这儿的使者,我将带领村民们走向光明,你对村民们说说。”
帕沙长老还是一言不发,阿里又把话说了一遍,眼里已是红通通的了。
帕沙长老这才说道:“真神只有一个,那是真主!不是什么女神。”他一开口,顿时不感那么恐惧了,身上也轻松了下来,不再发抖。
阿里恶狠狠地说道:“请不要和我作对来考验我的耐心,佩特拉什·帕沙长老。否则后果会非常严重!”
这时被僵尸杀死的村民有几个在阿里血液感染作用下嚎叫着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缺胳膊流肠子的,满脸鲜血。这批僵尸的形成比昨夜快了一个多小时。
帕沙长老转头看了一眼,鼻子“哼”了一声,转过头来紧盯着阿里,不回避他,也不说话。刚才还怕得要死,提起真主后却勇气百倍,毫无愄惧。高傲的眼神与那红通通的眼神对撞,不回避。
阿里慢慢举起手,手呈鹰爪样高高举起,凶狠狠地盯着帕沙长老,等待着他的反悔和求饶。
帕沙长老眼睛直望着阿里,并没有一点恐惧的眼神。
阿里等了一会儿,不见帕沙长老有半点让步,猛地将手插入帕沙长老和胸口。
进到第五级进化后,阿里已完全被欲望所占居,仅有的一点善良被被强大的不死细胞全部淹没。
帕沙长老倒在地上。他的妻子哭叫着从屋里跑出来抱起帕沙长老的尸体痛哭。
阿里手举着帕沙长老的心脏转了一圈对村中所有人说道:“这就是反抗我的下场!还有谁敢要反抗我吗?都给我出来!谁要是不出来,我烧了他的房子!”连喊了几遍,村民们慑于他的淫威,不敢违抗,三三两两地从房屋中走了出来。
阿里看人来得差不多了,便大声说道:“我是女神派遣来的使者,我将带给你们无限的光明,让你们脱离疾病和死亡!你们都看见了”说着用手一指那几个复活的村民,继续说道:“我能让死去的人复活,你们以为佩特拉什·帕沙长老死了?是不是?不!他没死!我能让他复活。他复活后会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我将给予你们每个人强大的力量。”说着推开帕沙长老的妻子,将手中的心脏放回在帕沙长老的尸体内,然后从腰间拔出小刀,在手心划了一下,要将血滴入帕沙长老的胸口内。
这时一个声喝道:“住手!不许你碰他!”
阿里抬头一看,自己的母亲走了上来。
有两个僵尸见竟有人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嚯的一声叫向那妇人扑去。
阿里大叫一声,急忙冲上前飞起两脚将那两个僵尸远远踢飞出去,踢个筋断骨裂。其余的僵尸见主人如此发怒又不知原因,都恐惧地退了下去。
阿里的母亲没望阿里一眼,蹲下去抱起帕沙长老的尸体,瘦小的她根本抱不动身材魁梧的佩特拉什·帕沙的遗体。
阿里的弟弟见母亲抱不动帕沙长老,也跟着上前去帮母亲。这时帕沙长老的妻子爬起来了,也跟着去抱。两个妇女和一个小孩要抬动尸体也非常吃力,村民中有几个但大的也跟着走了出来帮忙,众人一下把帕沙长老的遗体抬到帕沙长老的家中。
阿里站在原地,口中嗬嗬地喘个不停。凶恶、怨恨、怜悯、无奈,种种神情扭曲在那张狰狞的脸上。在这次交锋中,他败给了村中老弱妇孺。
阿里平静下来,闭上眼好一会儿,然后慢慢睁开眼,缓缓的的对众人说道:“大长老死了,帕沙长老也死了,今后这村子谁说了算?”说着那泛着红光的双眼扫了一下所有村民,村民们忙低下头不敢与他目光接触。
阿里继续说道:“我们村的敌人很多,军阀、还有别的什么村或土匪。当他们拿着枪,拿着刀,来抢我们的财物,来屠杀我们的妇女和孩子时,谁能保护你们?我!只有我!”村民们还是个个都望着地上。
阿里继续说道:“我的力量是神赐予的,没有人能和我抗衡……敌人到来时,当病魔折磨你们时,当死亡降临时,你们乞求神灵,有神灵来过吗?而我,我就在你们身边。”
阿里停顿了一下,来回走了两步,看着村民们,继续说道:“我能为你们驱逐敌人,我能为你们摆脱病魔和死亡的骚扰。”
阿里张开双手,作出一个大度包容的姿势:“只要你们服从我,效忠于我,我将赐予你们安宁与美好。”
村民们还是个个如木鸡。阿里尴尬地放下双手,笑了一下,对村民说道:“今天就这样吧,你们都回家去吧。”说完一招手,带着所有僵尸先行进了大长老的家。
村民见他走了,如释重负,转身就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