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高毬变高俅
如是两年多,高毬除了工作外,一门心思都在琢磨人上面。如何通过一个人的语气,动作,态度去判定一个人的身份、背景;如何通过一个人的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一个小的动作,一个不经意的手势,体现出这人的内心想什么?要什么?如何因势利导。这就是这两年高毬的最大收获。
1091年元祐六年,朝廷大赦天下。高毬想念父母兄长,于是向柳大郎告辞,柳大郎为人四海,又兼高毬为金顶娱乐增加了不少的利润,连拥有干股的知府,知县,团练使等等都对高毬特有好感。所以,柳大郎不但同意高毬的辞职,还赠送了高毬500个金豆(每颗约有2克)。
临行时,柳大郎对高毬关心道:“兄弟此次回东京,可有生意去处?”
高毬摇了摇头:“回到东京再找活计。”
“我家二郎去了泉州做事,园社已经转手他人。哥哥我在东京有个好兄弟,叫董将士,是做药材生意的,与哥哥常常来往,他处可以安身。这是封书信,兄弟带给去东京,无有不允。”
高毬对柳大郎拜了三拜,接过书信,辞别了柳大郎。
一路晓行夜宿不提。这年的二月,高毬回到了阔别两年多的东京,这时的高毬无论见识,本领都有了质的提高。此时高毬家的粮店已经关门了。高毬家算是家道中落了。为了生活高敦复和高杰都在其他的粮店里做帮工,可是东京的物价比其他地区高的多,生活只算勉强。这天高敦复,高杰看到高毬回到家里,有多高兴就不用提了。高大娘特意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打了些酒。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团聚,相互诉说这两年的经历不在话下。
又过了两天,高毬来到金梁桥下的“董生药家”,递上书信,董将士看了书信后,知道高毬是个灵活的人,于是就安排高毬做一个前堂卖手。
对这份工作虽然不是很满意,但高毬现在已经是完全可以把心思藏在心底的人了,在每天的迎来送往中,高毬把琢磨人性的一套都用在生意上,结果药店的生意竟然比以前好了不少,特别是高级的药材补品更是销量大增,月底盘算,董将士发现生意竟然多做了二成,自然高兴非凡,这天特意请高毬去酒馆喝酒,以示对高毬的看重。
来到酒楼,分宾主坐下,上了7、8个硬菜,颇为丰盛。高毬行为,话语都充满了对董将士的感激。结果在一个十分巴结,一个十分看重的情况下,越喝越多,当喝得有八、九分醉意时董将士与高毬说起柳大郎处的豪奢,不经意的流露出对将来的迷茫。这事让董将士听进了心里。
三月中的一天早上,高毬照例一早回到药店,帮忙打扫卫生等等杂事,这些本来都是跑堂伙计做的事情,可高毬很会做人,平常帮帮忙,收获的感激却是一大堆。正在忙活的时候,一伙计告诉高毬,董大掌柜叫他进内堂说话。
高毬一进内堂,马上躬身行礼:“不知大掌柜有何吩咐?”
董将士一手扶起高毬:“昨天某参加了小苏学士(指苏东坡,苏轼。人们都是这样叫的,以区别于大苏学士苏辙)的酒宴,小苏学士刚从杭州赴京到任,身边缺几个人手,想举荐你去,说不定能博个前程,不知可否愿意?”
高毬当然愿意。十万个愿意。可是还是装出一副不舍的表情:“某本落难之人,承蒙大掌柜收留,本就天大的恩情,虽然努力,但还没什么贡献,这如何使得。”
董将士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早就是人精一个,如何看不穿高毬的心思,但面上却是一副很为高毬着想的样子:“某已经和小苏学士说过,虽然很舍不得你去,但话已经说出去了,如何收得回来?望你到小苏学士那里,用心任事,博个好前程。”
“大恩大德,高毬一辈子记得住!”说着对董将士拜了三拜。
董将士让人拿出一套绸缎做的新衣服送给高毬:“见到小苏学士,代某问好,这是书信,你拿好。”
高毬再三感谢,含泪(真假别人不知道,当戏要做足)告辞了董将士。
第二天一早,洗漱打扮好,穿上新衣裳的高毬来到小苏学士的府前,投递了书信。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下人来把高毬带了进去。小苏学士看到倒头拜见自己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眉目英俊的壮汉,心里就有几分喜欢,然后逐一问了高毬从家到东京,从东京到临淮州,又从临淮州回东京的经过,高毬回答的颇为流畅,感觉是个伶俐人;又知道高毬会写大部分的字后,令下人拿来了纸和笔,让高毬把自己的名字,籍贯等写下来。高毬摆正姿势,深呼吸了一口气,才提笔书写,字不多很快就写好,躬身双手递给小苏学士,苏东坡拿起来一看,字还写的过得去。如果用心练练,应该可以。于是对高毬说道:“字勉强,可以先做本官的亲随书童,你可愿意?”高毬那是十万个愿意,百万个愿意啊,马上下拜磕头道:“谢谢相公,谢谢相公抬举,某必定尽心尽力。”
苏东坡又说道:“不过高毬这名字有点俗了,这样,本官给你改改可好?”
高毬跪在地上,磕头感谢道:“能得学士赐名,是某的荣幸。”
“好,你以后就叫高俅吧。”
高毬从此就正式改名:高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