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的黑眸略有丝丝波澜，慢慢松开了抵着白苏溢的手。
白苏溢看着他的反应，自嘲一笑，抬手抹掉了嘴唇上的血迹，眼里满是凉意。
“沈嘉禾，你好样的。”
“是不是，你和我谈恋爱，只是一时兴起，随便玩玩？”
她看了他几秒，推开他，甩门而出。
沈嘉禾愣在原地，沉默了好久，嘴里喃喃：“倘若我不是一时兴起呢……”
倘若，我对你的情，早在很早之前就产生了呢……
白苏溢出餐厅前，虞相思和程嘉树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说话，她瞟了他们一眼，也没在意，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径直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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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溢坐在树下的长椅上，垂着头抽烟，暗黄的路灯打在她身上，她瘦小的身躯，显得格外孤独。
抬头，看见虞相思的身影，她焦急的样子，好像在找人。
白苏溢吹了声口哨，虞相思往她这边看了过来，随后慢慢走近，在她身边坐下。
她看着白苏溢一手叼着烟的模样，有些惊讶。
她的动作很娴熟，烟龄只怕比虞相思还要长。
虞相思觉得，这个女孩子身上，藏着故事，她不像那些小女生一样单纯天真，她……肯定经历过许多风风雨雨。
白苏溢抽烟的样子很美，虞相思喜欢看她抽烟。
“你们，吵架了？”她问。
白苏溢不说话，低着头，轻轻吸着烟。
她一直垂着眼眸，不知看着何处。
几分钟后，她微一抬眼，一双漆黑的眼睛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向虞相思，然后忽然低笑一声，目光又冰冷，又沉静。
“我，好像是别人的，替代品。”
虞相思被她的话震了一下：“沈嘉禾自己说的？”
烟，燃尽了。
白苏溢起身，将烟梗丢进垃圾桶里，又从怀里掏出一盒烟，拿了两根出来，一根递给虞相思。
她把烟叼进嘴里，微眯着眼用打火机点燃。
虞相思没抽，抬手将烟夹在耳朵上。
“他没回答。”白苏溢呼出烟柱，“我看着他的反应，猜的。”
“你……不要这么肯定。”虞相思为自己之前说的话感到后悔，“我也只是胡乱一说，你别当真。”
“而且沈嘉禾也是，他喝了酒，有病，说的都是气话。”
白苏溢再次沉默，靠着椅背，仰着头，手上夹着的烟，一点点的燃尽。
她曾一度以为，沈嘉禾的出现，或许，这是老天对她的弥补，或许，她也可以收获幸福。
如果答案真是她猜测的那样，她只是另外一个女人的替代品，那她会怎么做？
她不敢想。
她，不太想做别人，她是她，从来都不是任何人。
“你……是不是，很孤单？”虞相思看着她，消瘦的身躯，她……好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但，她又感觉她们是同类人。
“孤独？”白苏溢慢慢坐直身子，“也许吧，但是，自从遇见他后，便很少了。”
她并不急着摆脱孤独，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
要知道，孤独感，无处不在。
遇见沈嘉禾之前，白苏溢享受它。
“你别多想。”虞相思试图安慰，“你别和沈嘉禾吵。”
“也希望你不要丢下他，他……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坚强。”
“他，是爱你的，我看得出。”
“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虞相思说了很多，白苏溢都有在认真听。
她看着那烟的火光时暗时明，看了好久，不知想什么。
忽然，她开口，声音低得吓人：“替代品就替代品吧，至少，我爱他，他，现在也爱我。”
不再去追究什么杂七杂八的了，沈嘉禾是光，她追逐的光，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他像冬日里的暖阳，也像小猫一样温顺可爱。
说重了点，她愿意为他倾尽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