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溢陷进沙发里,心不在焉地看着老电影,看得上眼皮下眼皮直打架,时不时看看时间,一直不见沈嘉禾回来。
蓦地,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白苏溢立马反应,撑起身子探头看。
“沈嘉禾?”
“嗯。”他换了鞋,应了一声。
随后径直走进了房间,出来时右手提了个医药箱。
他尽量把箱子往身后放,不让白苏溢看到。
白苏溢看着他,眨了眨眼睛。
沈嘉禾对着她弯了弯唇,去了厕所,关上门。
她疑惑的攒了下眉。
怎么回事?
沈嘉禾打开医药箱,把棉袄拉开,脱掉,扬手把身上的T恤也脱了下来。
腹肌的线条被凹显得分明,肤色白皙,腰很细,让人羡慕。
腹下的青筋一直蔓延向下,此乃生命之源。
唯一不搭的就是腰侧那一道瘆人的伤痕,还有未干的血渍。
谁晓得那大叔还有几个兄弟。
妈的他一人对六个。
艹……
“嘶……”他对伤口进行消毒,疼的面目有些扭曲。
很疼很疼。
包扎好伤口后,才发现自己没有拿干净的衣服进来,他烦躁的啧了声,套上外套,拉好拉链,拿起医药箱。
刚打开厕所门,沈嘉禾就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白苏溢正站在门外,板着脸死盯着他。
她视线下移,落在他手上提着的箱子上。
几秒后,缓缓抬眼:“打架了?”
沈嘉禾摇头,面目镇定,其实内心慌得一匹。
他的唇都抿成了一条线。
“别骗我。”白苏溢轻笑,“这事我小时候没少做。”
以前在外面打架,身上受了伤,为了防止哥哥看见,都是一个人半夜躲到厕所里处理伤口。
“嗯……”沈嘉禾的谎言被揭穿,只得委委屈屈的点头招认。
白苏溢叹了口气,终于明白当年哥哥的感受了。
她伸手,慢慢把他的衣链拉开,眉间逐渐形成了一个“川”字。
纤细的手指缓缓抚过纱布,有些颤。
“很痛吧。”
她低着头,沈嘉禾看不见她的脸,不知道她的情绪。
“溢溢别担心。”沈嘉禾抱住她,“我不痛。”
白苏溢靠在他怀里,视线仍停在伤口处看着纱布慢慢染红。
“不痛个屁。”她挣开他,“都渗血了!”
沈嘉禾疼得脸色发白,额角冒汗,为了不让白苏溢担心,仍是挤出一抹笑意:“说了,不痛。”
白苏溢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沉默几秒:“你是不是去找了那个大叔。”
肯定句。
“谁?”
“圣诞节那个穿大貂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别装傻。”
“没有……”
“沈嘉禾!”白苏溢猛的抬头,红着眼眶瞪着他,眉毛紧攥着。
见她发红的眼睛,他慌了,秒怂:“是……”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就知道,他又会去找麻烦。
就知道,他又在为她出头。
“沈嘉禾……”白苏溢颤着声音,眼泪在眼眶打转,视线模糊,“你真是……够了……”
她提起他右手的袖子,指着那个已留下痕迹的伤口。
“你想留多少个伤口在身上?!”她对他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特别容易激动,特别是在沈嘉禾身上。
可能是因为对沈嘉禾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