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听完，久久不能回神。
二长老也不催促，静静地看着她，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昔日连云的影子。
十一深呼吸，哽咽地说：“所以，这些年我在暗阁的一举一动，你们都知道？那更早呢？”
二长老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云儿什么时候开始知道你的行踪的。或许，你该去问更清楚这些的人。”
十一点点头，深深地给二长老鞠了一躬。
“谢谢您今晚告诉我这些。不管未来如何，十一都不负初心。凰国，或许往后会去，但如今，我不会离开。”
“哈哈哈，好孩子，快回去吧，天该亮了，你的妹妹该发现了。”
十一抬起头，看着面前年过七旬的老人，他此刻不像是一国长老，反而只是个希望孩子们平安的长辈。
“您老保重，后会有期。”
十一顿了一下，还是没有将那些话说出口。
“去吧。”
十一一步都没有回头，她怕会打破这些年刻意表现出的冷漠。
二长老看着她离开的样子，与连云头也不回的样子重叠，一时分不清了。
“老伙计，云儿的孩子，可真不错啊，你也欣慰了，过不久，我也要见你了。”
——
十一出门，已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刻。她没有时间做多感慨，马不停蹄地朝着别院的方向前进。
当第一缕晨曦射向庭院时，十一正坐在侯一床边。
她们的母亲，应该真的是很优秀吧。
侯一年纪轻而灵慧，不问世事而通世故。
十一不由露出了微笑，伴着晨曦的沐浴，眼里满是氤氲不开的情结。
侯一渐渐醒来，便看到十一坐在旁边。
“姐姐，你怎么起这么早……”
“睡好了吗？我去做早餐。”
转身欲走，侯一却拉住十一的手。
“姐姐你……”侯一眼里有些困惑。
“我没事，你快起来了。”十一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尽量表现的与往常一样，只有袖中的左手紧紧握住。
“好吧，我起来啦。”
十一一边吃饭一边思考着一些事，连侯一喊她两遍都没有听见。
“姐姐，你怎么了？”
“嗯，没有，在想你下一件新衣服，不如给问弦哥哥做一件吧。”
侯一果然上当了，兴奋地点点头，说：“我要给哥哥一个惊喜！哥哥喜欢白色……”
十一叹了口气。
可能真的，就要见到问弦了吧。
没有任何征兆地，十一有点担心以后的事，甚至一细想不由还会出一身冷汗。
二长老的出现，可能真的就是个转机。
或许，平静的生活快要结束了。
“侯一，你今天想去哪里？”
“啊，我去前面村子找王婆婆借点针线，顺便去偷师……”
“去吧，注意安全。”
十一没有多做他想，便让侯一去了。
后来的十一回想起来，心里还是一顿顿的刺痛。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让侯一永远离开她。
如果她知道后来的一切事情，她能不能阻止这一切发生？
不能。
因为一切，都有人蓄谋已久。
这场政治博弈，远在天涯的二人才是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