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令人动容的兄弟情,子砚一定会很高兴的。”苍兰柔声道。
“呵,兄弟?兄弟连他的命都救不了?兄弟都杀不了伤害他的凶手?兄弟却什么也不能为他做……”乐淼恨自己无能,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他手无缚鸡之力,像他们这样的人只能任人宰割。如果可以,他宁肯死的是他。
苍兰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不如一起死了,大家干净!”说着乐淼就往外冲。
苍兰惊起身,拦不及,只得跟着跑了出去。
乐淼日日痛苦,只恨无法将螣蛇手刃,这种巨大的折磨就像一座山压着他,一点点把他往地下压。要终结这种痛苦,只有一个办法。
然而他连蛇窝都没能进去,被架着扔了出去。
乐淼摔了一身伤,但他不在意。他握紧袖中匕首,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他知道杀螣蛇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他还是要一试。
他潜伏在螣蛇府宅门口,等毒蛇露面。他很快等到了机会。
螣蛇从外面回来了。
他一身黑衣,面容冷峻,浑身散发可怖凶狠的气息。
乐淼心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他咬牙冲出去,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跌撞撞没稳住。很快他调整好,大喊着抽出袖中短刀,说:“拿命来!”
螣蛇一侧身避开,感到很是奇怪。
“你疯了?”
乐淼一刺不成,又一刺,他边刺边喊:“对不住了!”
螣蛇不屑又轻松地应对着他稀烂的刺杀行动,甚至对他笨拙的莽夫行为感到有些好笑。
旁人看来这似乎是一对调情玩闹的小情侣。
乐淼见他始终接近不得螣蛇,绝望得好似要溺毙一般,他干脆扔了匕首,怒吼:“到底是怎样的爹娘教养出你这样的人,堂堂八尺男儿竟行同狗彘寡廉鲜耻!自古男女有序,其职天定,你做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是要遭天谴的!今天如若不能取你性命,乐某在天上的兄弟死也不会瞑目的!受死吧毒蛇!”
乐淼大喊一声,其势如牛,仿佛有使天地尽催但碎肝之势冲向螣蛇。没了武器,他只有他自己,一条性命而已。
苍兰气喘吁吁,刚赶到就看到乐淼做攻击势,以头冲撞螣蛇。他……他这是不要命了。苍兰心惊。
螣蛇很意外,竟然真的有人不要命。不过他刚才这番话似乎有些激怒他了,他爹娘……还轮不到别人来说。
螣蛇杀意顿起,后撤一步,左手蓄力,抬手劈去。
乐淼并无畏惧,他此次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他闭了眼等待命运的审判。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出现,反而撞上了个柔软之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滑摔出去。
乐淼摔得四仰八叉,他不敢相信的一幕发生了——苍兰救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苍兰挡在了乐淼面前,用她的身体阻断了螣蛇的攻击。而螣蛇,没有下手。
他这一掌攻势太过猛烈却没有发出,收手的时候尺侧通红。螣蛇冷漠地走开了。
苍兰因为被乐淼狠狠撞倒在地,整个身子瘫软无力,惊魂未定。
“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我拿什么慰藉子砚兄的在天之灵!”乐淼怔怔地说。
“他要是不去那该死的地方就好了,这样也不会认识你,他现在还能好好活着,他是一个多么温良谦恭的人啊……”乐淼忽然眼神用力,他慢慢地说:“乐某不知道他是自杀还是毒蛇杀的,但若是没有你,他断不会死。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苍兰艰难从地上爬起,娇嫩的肌肤起了几处擦伤,她却毫不在意似的。
“或许吧。”她喃喃道。当日不是她有意引诱辛子砚,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这样说来,乐淼说得也没错,他的死确与她有关。
“你别以为救了乐某,乐某就会感激你!但凡你对子砚有情有义,你都不会……”乐淼自知失言,他太激动了,却也忘记了在这件事上苍兰也是受害者。尽管他一直怀疑她有所隐瞒,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确实也遭受了毒蛇的侮辱虐待。
他对苍兰的仇恨是带有偏见的,从一开始就是。
苍兰只留下一句话便走了:“随你怎么想。”
谁也没注意到她转身的一瞬间,脸上浮现的诡异的笑。
教中没消停几天,又出事了。
这次炎冥教又闹了个天翻地覆。事件的主人公是魔教炙手可热的新任龙左使。
阿俏听到消息的时候,用她最快的速度飞到顾韫蘅房间,伴随着她的惊叫,她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顾韫蘅正倚在江边怀里,两人皆衣衫不整,风光旖旎,惹人遐思。
魔教真是一点秘密也没有,一点风声就闹得沸沸扬扬。龙左使与小白脸床上激战的消息不胫而走,一群人前来围观。
阿俏连忙紧闭大门,现在屋里就留下了江边、顾韫蘅,她还有本次事件的罪魁祸首——诸犍。
“什么情况啊!”阿俏凌乱了。
江边不动声色地推开顾韫蘅,把他安放在床上,自己起身整理衣衫。
诸犍则是一脸讪笑,神情复杂,三分戏谑,三分暧昧,三分惊恐,一分兴奋。
“师兄,你和顾韫蘅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床上抱起来了?”阿俏一看便知顾韫蘅被点了穴道,可是他满脸可疑的红晕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两个男人……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