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生门负责医治昊天堡众人,极少过问门派纷争,因此素纤纤在旁也听得饶有兴趣。
秦长歌说完之后转向素纤纤说道:“素妹子,沈兄的两个孩子身体有恙,可否请你去看看。”素纤纤点头到:“自然可以。”
三人上楼,两个孩童正在房内玩耍,沈七对他们说道:“雀儿,霄儿,你们过来,让素姑娘看看。”
沈雀和沈霄乖巧地坐在床边,素纤纤看完沈雀的脉象后又微微皱眉,又把了沈霄的脉门。
沈霄扑闪着眼睛说道:“素姨,你可真好看。”众人冷不防这小孩会如此夸奖人,皆忍俊不禁,素纤纤则微微羞赧,微笑道:“真是个机灵鬼。”
沈霄稚声稚气的问道:“素姨,是霄儿和姐姐生病了么?”
素纤纤见两个孩子天真无邪,也不便明说,道:“是你们爹,怕你们这几天赶路劳累,所以让我来看看你们。”说完,摸了摸沈霄的脑袋,看了秦沈二人一眼示意出去详谈。
沈七会意说道:“雀儿霄儿你们接着玩耍,我们出去商谈事情了。”言毕,掩门而出,三人来到秦长歌的房间。
沈七率先问道:“素姑娘可是看出了端倪?”
素纤纤摇头说道:“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好像这两个孩子的脉象格外缓慢、有力,异乎常人。”
沈七疑惑道:“那这。。究竟是好是坏?”
素纤纤回答道:“脉象的形成与脏腑气血密切相关,正常人如若脉象强劲,则身体健康。但如这类六七岁稚童,正常应该是脉象偏快,像这样慢而有力的实属罕见。由于筋脉较之常人粗壮,而内力又依脉理运行,因此练武必定事半功倍。但。。。”素纤纤看了沈七一眼面有难色。
沈七急忙说道:“素姑娘但说无妨。”
素纤纤接着说道:“气脉运行以心为动力,虽然血脉强力是好事,但是如若没有相应强壮的心做匹配,恐怕。。。。恐怕会。。。会夭折。我见沈大哥的两个孩子皆是如此,这很可能和祖传有关,这先天之病最是难治。”眉眼之间尽是同情之色。
秦长歌接口说道:“素妹子有所不知,此事还另有隐情。”旋即将事情的本末娓娓道来,说至沈七收两个孩童为义子义女时,素纤纤望了沈七一眼,眼露钦慕之色,沈七愁眉惨淡倒也未曾注意。
听秦长歌讲完后素纤纤秀眉微蹙:“‘择神汤’?这世间居然有这种药物,如若家师健在,他老人家也许知晓。可惜。。。他四年前已经过世。”眼中甚是黯然。
“不过,我到可以回去翻查下他的札记,兴许会有记载。”素纤纤自言自语道。
“至于这药王谷,家师也曾向我提起过,说谷主之才能胜其数倍,但是为人刚愎自用,脾气又甚古怪。。要他救治恐怕不易”言下之意自是甚为难办。
秦长歌接口道:“之前有位心善的老大夫曾提醒过我们,那任平生有两大所好,一爱研究医书,二爱烹茶,饮茶。那医书的事情要劳烦素妹子了,至于茶嘛,南宫先生是高雅之人,向来喜欢品茶、论茶,他那定有好茶。”
沈七听在耳中,感激之情自是溢于言表。秦长歌摆手说道:“这两个孩童我也很是喜欢,况且我们昊天堡的宗旨就是锄强扶弱,救济众生,遇到这种事哪有置之不理的道理,沈兄不必介怀。”素纤纤也点头称是。事已商定,众人人休整一番,次日驾着马车向昊天堡出发了。
到达昊天堡之时已是傍晚,虽然时辰尚早,但天色已晚,堡内早已华灯初上。
远观便知昊天堡的城墙定是高耸雄伟,但是当沈七实实在在到达昊天堡脚下之时,仍然不禁惊叹其宏伟,感叹昊天堡先辈的气魄世所罕见。
沈七估摸这城墙该有四丈来高,绵延数里,目光所及竟望之不到边际,真乃铜墙铁壁!
由于还未到宵禁时刻,城门尚未关闭,出入通口异常宽大,约莫同时能通行八辆马车。门上匾额刻着昊天堡三个大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隐有剑意。
门旁两侧各站着一尊石像,高约一丈有余,左边一人长刀驻地,虎目生威,长须及胸,不怒自威。右边一人背负短刀,眉眼俊秀,捋须而立,潇洒非凡。
沈七心想:这两人应该是昊天堡的先辈,不知哪一位是秦兄口中的清风前辈。
思索之间,大门前四位手执长枪的看守迎了上来,眼见为首的是秦长歌和素纤纤,问了声好后,放这几辆马车入了城。
城内很是热闹,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色小贩在旁叫卖,食物气味香甜各异,男男女女成群结队,有些开怀大笑,有些耳语厮磨,实在是歌舞升平,其乐融融。连一向沉默孤寂的沈七也受这气氛感染为之舒怀。两个孩子更是掀起车帘惊叹不已,众多的新奇事物让他们应接不暇。
水落门位于城北,化生门位于城南,沈七等人在城南告别素纤纤后来到了秦长歌的府门外,还未进门,一个与秦长歌长相颇为相近的孩童跑了出来,对秦长歌喊了一声:“爹!”
秦长歌应声过去将其抱起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上。紧随其后的是一位素雅干练的女子,眼里满是宠溺,嗔怪道:“耀儿,多大的人了还这般胡闹。”
那男孩吐了吐舌头说道:“许久未见爹爹了,怪想念的。”
秦唱歌脖颈处骑着儿子,转过身对沈七引荐道:“沈兄,这是贱内杨惠。”那女子微微欠身示意。而后耸耸肩膀道:“这是犬子,秦耀。”
沈七抱拳道:“在下沈七,这是我的子女,沈雀,沈霄,多有叨扰了。”
杨惠笑着说道:“外子好客,欢迎之至。”言毕将众人迎进府内。
府内陈设不见奢华之气,简约古朴。众人一起用完晚膳,秦耀好动,带着沈雀和沈霄去府内玩耍。
三人分坐客厅饮着茶,秦长歌将近期遭遇说与妻子听,杨惠听完也觉此事不合常理,说道:“虽不能窥其全貌,但我也隐觉这萨满神教透着古怪。虽然昊天堡周遭孩童失踪较少,但据各地清风客栈飞鸽传书报告的情况来看,走失孩童的数量近期一下子多出很多。可见其势力范围远超我们想象。”
秦长歌点头道:“夫人说的是,明日一早我就带着沈兄去拜访南宫先生,将近期见闻汇报于他,先生足智多谋兴许可以为我们解惑。”
这时府内下人兴高采烈地跑进来禀报道:“夫人,夫人,喜报,城西柳燕刚产下了一个男丁!”
杨惠喜形于色:“那柳燕是我内务门的得力助手,如今喜得贵子,我于情于理都要去探望她。”
说完站起,右手捏拳敲击着左手手面在厅中踱步,吩咐下人道:“小五,那仓库中的长命锁带上,还有药房里的那支灵芝可以给柳妹妹补补元气,也带上,还有她那公公好酒....”说着俏皮地看着秦长歌,秦长歌无奈道:“好好好,依夫人,那酒窖里还有几坛子女儿红也带去吧。”
杨惠抿嘴一笑:“如此便谢过相公了。”杨惠准备妥当向沈秦二人告辞离去了。
秦长歌解释道:“内子是昊天堡内务门的门主,主要管理堡内衣食起居,也算是众多女眷的统领了,因此平时也比较繁忙。就是身为一门之主还改不了爱捉弄我的毛病。”
沈七笑道:“贤伉俪做事张弛有度,不让须眉。”
秦长歌微笑道:“沈兄谬赞了。先前来接应我们的杨恃正是内人的同胞弟弟,也是我们昊天堡厉兵门的门主。”
沈七点头会意:“无怪两人眉眼颇为相似。”
“两人虽是同胞,但是性格完全不同,内人聪慧谦和,其弟却较孤傲难驯。”秦长歌叹道
“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况且杨兄枪法确实了的,实有自傲的资本。”沈七说道
“沈兄不明白,在昊天堡不比独行江湖,虽然堡内也是以武为尊,但为人处世如果不够圆滑一味锋芒毕露,难免遭人嫉恨。”秦长歌明着是在说杨恃,实则也是在提醒沈七收敛锋芒。
沈七会意点头:“多谢秦兄提醒,沈某来昊天堡一来为了雀儿和霄儿,二来也是为了报答秦兄的一路照应,对于权势我并不看重,只求能在昊天堡抚养两个孩童健康成长。”
秦长歌深知其心:“沈兄的心意我自是明白,但是人往往是身不由己的,你以后自会明白。希望你我两人不忘今日之情义,始终能共进退。”
沈七郑重点头。秦长歌望了望天色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沈兄早点休息,明早我带你去见南宫先生。”
言罢,叫来管家,由其领着沈七回别院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