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调息数周天后伤势稍缓。起身去二楼。但见床上躺了两个孩童,一人赫然便是雀儿。沈七抢前一步探其鼻息,见雀儿呼吸较深,似是沉睡,把其脉象,脉象平稳,这才放下心来。秦长歌检查了另一位男童也不觉有异样。
沈七奇怪道:“对方千辛万苦把两个孩童掳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安睡于此?”
秦长歌说道:“方才沈兄进屋前我与此老对峙,他言明给孩童喂服了‘择神汤’。不知沈兄是否听说过此药物?”
沈七摇头:“我久不在江湖,不曾听说。”
“我也不知此乃何种药物。”秦长歌叹到。秦长歌又补充到:“据我所知陆续该有十数个孩童消失,怎么此间只有两人?”
“想是被转移至其他地方了吧。”沈七猜想。
秦长歌点点头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返回住所,等待师门接应。”
两人各负一人往洞口奔去。进洞口下阶梯之时,两人发现船只似乎丝毫未动。
“想必这山谷另有出口。”沈七怀疑到
“可此间也不便打探了。”秦长歌感叹一声。
二人披星戴月赶回,到达铁匠铺东方已经微微发亮。天气苦寒,连夜赶路再加上一场恶战。两人已经筋疲力尽。将两个孩童安置在床上后,秦长歌在外房,沈七在里屋分别休息。
时近中午,沈七从噩梦中惊醒,赶忙查看两个孩童,索性安在。但奇怪的是他们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沈七叫醒秦长歌,商议此事。
略一思索,秦长歌说道:“此去北上半天脚程可到镇上,镇中一家清风客栈为昊天堡资产,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一来有本门弟子接应照料,二来我放出信鸽求救,想来堡内派高手前来必定也会在那里歇息,你我现在各自负伤,遇上强敌无法护这两孩童周全,不如先去那里静养,沈兄以为如何?。”
“秦兄考虑周全,就依秦兄。”沈七点了点头。
略微果腹,两人租了辆马车将两个还在沉睡的孩童安放其中,再次上路。
路上沈七似是心事重重,秦长歌看在眼里询问道:“沈兄何以心不在焉,你我患难与共,有话不妨直说。”
沈七见秦长歌眼神诚恳,答道:“原本在下无亲无故,只想在这山村了度余生,但是雀儿却是意外的牵挂,如今生死未卜,有些唏嘘。”
秦长歌拍了拍沈七肩膀说道:“这个沈兄大可放心,我昊天堡人才济济,与南来北往各大名宿都有结交,定能救治雀儿。况且沈兄武功卓绝,定能在江湖上闯出一份名堂。”
沈七抱拳道:“如此便谢过秦兄了。只是小弟生性淡泊,功利权势并非我所求,不过现在为了雀儿也只能入江湖了。能否请秦兄赐教当今江湖形势。”
秦长歌笑道:“赐教不敢,秦某倒是可以解说一二。”
“如今江湖人才辈出,但正派主要有三大势力。北边有我北堡昊天堡,堡主沉灵玄剑法通神,七十二路灵犀剑法加上昊然真气,四十年前就天下闻名,如今年近古稀已极少出手了。两位副堡主,‘迅雷手’厉风行主外,‘病书生’南宫博主内,其下有十大门主,堡内弟子成千上万,产业大都在北方。
南宫是万象宫,宫主姜淮,据说此人武功已入化境。他有四位弟子,春、夏、秋、冬,只各得其一门绝学,但是即便如此在江湖中也已属一流高手了。
而另一股势力则是遍布五湖四海的五湖帮了,帮主闫大海闫老帮主为人正气豪迈,其两位高徒秦风、陆雨更是江湖年青一代中的翘楚。更有五大堂主,人多势众,若论消息情报,当是五湖帮为尊了。
至于我们近期遇到的萨满神教,向来是在河东附近活动,为何会来此兴风作浪,我也不知。
当今正道人才济济,像是赏花公子郭柳青,云暮霭云公子,飘香倩影楚翩鸿等等,偌大江湖百花齐放。”话到此处,自有江湖人的自豪感,“另外,还有两大势力不能轻易招惹,一是药王谷,二是五毒峰,这两个门派亦正亦邪,救人、害人全凭个人喜好,实在难以捉摸。”沈七点头默默记在心里。
路至半途,沈七和秦长歌觉有人跟踪,但是时下情况已无法应战,只能扬鞭催马加紧赶路。所幸平安到达了镇里。
又行半盏茶的功夫,来到一家客栈门口,沈七抬头看去,两盏灯笼一左一右各有一昊字,中间一块古朴匾额,上书“清风客栈”四字。
秦长歌长舒一口气:“总算到了。”两人跳下马车,秦长歌率先入内,一阵吩咐。
杂役出门牵过缰绳照料马匹,沈七抱起两个孩童跨门而入,随秦长歌上二楼南面客房。
推门而入,房间较大,东面靠墙一张紫檀月洞门架子床,房中是一张红木圆桌,桌上是一套青花茶具,靠西则是一张榆木螭龙罗汉床,风格简谱、素净。
沈七将两孩童安置在大床上后,秦长歌倒了两杯茶水说道:“客房不算大,但胜在整洁。另外我已让掌柜去请镇里名医前来。”
沈七抱拳道:“秦兄有心了。”
“沈兄不必客套。”秦长歌摆手道。
“另外可否让镇中画师前来,这男孩还未转醒,也并不知他是哪家的,我想画上画像,去各失主家问问。”沈七说道。
“沈兄细心,我这就去吩咐。”秦长歌喝了杯茶水,下楼去了。
晌午刚过,秦长歌就领着一个老年大夫和药童匆匆赶来。两人脸上满是风尘,一脸幽怨地喝了口茶水。
秦长歌抱歉道:“事情紧急,老大夫见谅。”
“也罢也罢,医者父母心。”老者说道,“病人在哪?”
沈七将两人引至大床处说道:“是....这两个孩童。”
老大夫把脉一看,怒道;“阁下莫非消遣老儿,孩童午睡,呼吸深沉,脉象强劲,哪有什么病灶!”
沈七急忙解释道:“大夫稍安勿躁,原本我和秦兄也以为只是普通睡眠,但这两孩童已睡过两日,任未见苏醒,甚是担忧,才请老先生前来。”
“哦?竟有如此怪事?”老者捋须,而后细细把脉,又翻开眼皮查看,摇头道:“老朽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秦长歌犹豫一下说道:“大夫可曾听过萨满神教,他们教内有味‘择神汤’,孩童身上的症状大抵与它有关”。
大夫又摇了摇头:“不曾听闻,可观脉象不似中毒。”
“有可能是一味补药。”秦长歌补充道。
“补药?古书有云‘寐本乎阴,神其主也,神安则寐’大约是药力太盛,需深眠养神方能吸收,应当无碍。不过你们两位也是,孩童小小年纪吃劳甚子补药。”大夫口有微词。
秦长歌尴尬一笑:“个中原委不便细说,多谢大夫了。”将诊金交于老者。老者带着药童下楼去了,走前说道:“如若孩童醒了,可来城西唤我,老夫再来探望。”
沈七坐在床边甚是无助,秦长歌安慰道:“既然大夫如此说了,我们就静观其变吧,”沈七点头。
秦长歌此次所受内伤颇重,没有十天半月是无法恢复了。沈七经过这两天的休养倒是复原了十之八九。大夫走后,两人各自调养去了。
次日店里请来的画师到了,不惑之年,看起来有点落魄。一手拿着酒壶喝着酒,面对沉睡的男童也没多问,画了两幅,也没要佣金,灌满一壶酒跌跌撞撞离开了,倒是有几分洒脱。
两人看了画像这才发现这男童虽然衣着破败,头发散乱,但五官颇为俊朗。
画像已毕,两人商定,兵分两路,沈七去原来村庄打听,秦长歌则在镇内查询。先前跟踪之人未曾露面,两人各自叮嘱对方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