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畋躺在源和公主的怀里,源和为他捡着白头发,他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公主,公主安慰他到:“陛下从小受各方压力,他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这一次怕是伤了他的心。”
苏畋坐起来,牵着源和公主手说:“每一次我都愿意让陛下快乐,但是我更想让万民无忧呀。”
苏畋感到伤口有些疼痛,用手去捂住,公主看见了,忙问有什么事,苏畋摆摆手说不碍事,这时,苏言瑞来敲门了,苏畋让他先去书房等着自己。
苏畋整理了一下衣服让公主先去安排晚宴,自己起身去往书房。
言瑞端坐在椅子上看书,苏畋看到言瑞满意地点了头,他意识到言瑞的成长,他已经老去,但是言瑞已经有能力继承他了。
“父侯,东海劫船案,我还在怀疑一个人。”
苏畋坐了下来说:“我知道,但是那个人不是你有能力怀疑的。”
“可是父侯,他的种种行为可能已经在为谋权做准备了。”
“说说看,在南境他的消息太少了。”
“吴国公已经掌握了大约三十万军队,且这些军队大多在京师周围,之所以这一次怀疑他是因为吉原家族的掌门人吉原一坪每月都与他有书信往来。”
“吴疆,的确是要提防的人,十星高手,谁又有胆量说能战胜他。他现在不是你上司吗?”
“是,他现在还是天命院座,他的星辰拳术孩儿见过,实力真的是深不可测的。”
“陛下明年春天是不是要去东郊祭祖?”
“是,在三月初五。”
“谁定的?”
“吴国公,这些祭祀礼仪大事的定时都由天命院制定。”
“他计划的倒是早,”苏畋用手指在桌子上敲着:“这件事你告诉言瑀没?”
“没有,二弟冲动,我怕他节外生枝,让他把目光锁定在方侯爷身上好些,方侯爷在京都势力不如我们,但是吴疆不一样,他一个人就能抵得上一万人。”
“一万人,恐怕不止。说说你还有什么线索。”
“一年之前,吴疆因为一个侄子在任上喝酒渎职,请命陛下把他调出了建康,那个侄子被分配到安东军去了,管理的就是军队出行记录。”
“你怀疑他?‘做假账’?”
“可以这么说,如果吴疆真的和夷方有勾结,那么有他这个侄子在,这起劫船案就很好实施了。”
“但是你觉得他的目的是?”
“如果他想篡位肯定要谋求外国的支持,因为到时候他首先要安抚国内,而无暇处理外敌,所以让夷方尝到一些甜头以拉拢他们。”
“这些东西毕竟只是猜测推理,还不够有证据。”
“所以儿臣想去东部调查一番,但是肯定要换个名号。”
“明天我去太营阁问问有没有去东部的差事,你就去吧。”
这夜,源和公主在候府的花园里设宴庆祝苏畋凯旋,苏言瑀和几个军队里的老兵油子玩得兴起,喝酒也无节制,竟然还比试起了武功。
几个将军一开始并没有将言瑀放在眼里,但是都被言瑀三拳两脚击倒了,苏畋也努起嘴说:“不错,高远你跟他比试比试。”
高远是苏畋到副将,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苏畋招呼高远道:“给他留点面子,别打死了。”
高远唰地袖子里飞出两把飞镰,朝言瑀打来,言瑀眼快侧身躲过,闪身从旁边一个副将等剑鞘里抽出了一把剑。
言瑀站稳说:“高副将,得罪了,看剑。”说完架剑来刺,高远连忙收回飞镰,用镰刀来抵挡,单剑劈到双镰上时火星迸出,言瑀的力道出乎了高远的想象,挡的甚至有些吃力。
苏言瑞在一旁说道:“高副将,言瑀已是穹顶玄色弟子,不比拘束,把您的看家本领'飞仙勾镰'使出来吧。”
高远听闻,把手腕一抖,运气顶开了言瑀自己跳开,将两把镰刀飞快地转起来,说道:“二公子,看好了。哈!”高远右手的飞镰疾出,左手的缓出,两把镰刀一块一慢,绵绵不断,镰刀锋利,而功法缠绵,言瑀一挡一退,寻找着破敌之法。
苏畋喝了一口酒说:“老二,没用的东西,拿出点手段给你爹看看。”
源和公主拍了拍他,示意他注意姿态,苏畋说:“皆是家人何必拘礼。”他早就把这些出生入死的军士们当兄弟了。
言瑀看到高远越攻越猛,但是自己的持剑右手已经被震得生疼,他决定反其道而行,不以力道硬接,而是将剑粘向一支飞镰,用身体来躲另一只,他运足剑气,压制高远道快镰,又借助手快一把抓住慢镰用手一拽,高远一个踉跄,快镰也失了威力,言瑀抢先一剑拍到高远手上,高远吃痛,一下丢了持快镰的手。
高远还准备用左手的镰来挡,哪知言瑀更快,已经将剑架到了高远脖子上。
高远抱拳道:“末将技不如人,二公子胜了。”
言瑀笑着说:“哈哈,高将军厉害,是我无礼了。”
苏畋拍掌叫好:“哎呦呦,小高你干嘛让着这混小子,你小子别给我翘尾巴。”
其实苏畋知道,高远的勾镰已经至臻化境,他刚刚的几下镰法已经使出来至少九成功力,言瑀寻找到的破绽,可以说是唯一破绽了,现在的言瑀功力已经可看了。
翌日晨,太营阁
苏畋向太营娄志成大人施礼问道:“娄大人,最近可有东边的营生?”
“苏侯爷问这个干什么?贵公子现在是天命院副座,难道还要某这么个职分?”
苏畋想了想,的确苏言瑞目前是天命院的红人,在京师言瑞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而且言瑞现在被许多方面盯着,前往东边太容易引起注意。而老二苏言瑀还没有职分,昨夜的表现也让他看到了言瑀的成长,所以他决定让言瑀去。
“不是,是我家老二,你知道那小子不学无术,给他谋个散职。”
“有倒是有,但是就一个,是一个监工东海大堤的七品小官,不过昨天薛侯爷那边派人来关照说想让薛二公子担任,三皇子那边也派人来问。怎么最近各位老爷都看中这么个小职?”
“没事,就问问,东边总比南边,北边要轻松些,所以才来问问。”苏畋有些疑惑地退了出去,他在想薛埘为什么也盯上了这个职位,难道他也想掺和这个事?
出了太营阁,苏畋看到了老太监可岩正笑盈盈地等着:“苏侯爷,陛下搁养心殿等着呢。跟老奴走吧。”
苏畋被皇帝搞得一头雾水,皇帝葫芦里又买的什么药?
他跟着老太监进了养心殿,按规矩行礼,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薛侯爷竟然也在。
“姐夫来了,早上去太营阁了?”
皇帝突然叫自己姐夫有点惊讶,不过这倒也是,毕竟自己的夫人是皇帝对姐姐。
“是,臣去了。”
“想要个监工的职?”
苏畋想来已经发现皇帝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不隐藏地说:“是。”
“巧了薛侯爷也想给薛家老二搞这个职,你们看怎么办吧。”
薛埘阴沉地看这苏畋,说:“苏侯爷的贵子是京城红人,去那偏远之地何为呀?”
“不瞒薛侯爷,臣的次子言瑀并无一官半职,怎么不可以去?”
“哦哦哦,我那小外甥,我想起来了,我喜欢那个娃娃,薛侯爷,他不也是你女婿嘛?”
“啊,这,陛下玩笑了。”
“陛下,言瑀还小,还不够格娶薛家小姐,臣认为这婚约不必当真。”
这点上薛埘和苏畋到意见倒是出奇的一致:“臣附议。”
“合不合适,朕说了算。既然你们都想让孩子去,那就让言瑀去吧,反正也算你门两家的人。”
“臣遵命。”
“臣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