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上场的,便是殷鸢最熟悉的雨绵了。
只见雨绵拿了一张白纸以及文房四宝,轻轻颔首:“雨绵并无特别的才艺能表现出来,便为大家绘画一幅。”
说完便坐下来,毛毫蘸墨,挥手便在纸上画了起来。
“咦?雨绵姑娘画的是谁?”台下一男子站起来,疑惑的开口。
“嗯不对啊,这画上之人看着并不像是这烟雨楼内的姑娘。”又一男子站起来,忽又开口:“雨绵姑娘画的是莫不就是那新来的姑娘么?”
话音刚落,不少人便开始讨论起来。
殷鸢望去,果然,画上之人,莫不就是绿衣么。
只见雨绵笔下的绿衣,柳眉下的眼睛顾盼神飞,樱唇微微一笑很倾城。
“雨绵献丑了。”画完后,才发现台下之人早已躁动了起来。
“好了各位爷,稍安勿躁,接下来便是大家都期盼的燕语姑娘了。”花娘一句话,便安抚了台下的人。
花娘收了画,缓缓退了下去。
一阵柔和的音乐响起,只见一袭红衣从天而降,轻盈的落在了舞台上。
燕语身着红衣,妙曼的身材一览无遗,随着音乐的流畅,燕语也翩翩起舞起来。
在灯光的照耀下,只见燕语忽而轻跳忽而低滑,脚步摇曳生花,一个转身跳起了藏族之舞,纤细的身姿惹得在场的不少人都热血沸腾。
殷鸢站在二楼,将燕语的舞姿尽收眼底。
作为烟雨楼上一届的花魁,燕语确实有其过人的本领。
曲终舞尽,众人纷纷表示不满足,要求燕语再舞一曲。
“燕语献丑了。”燕语微微颔首,微笑着退下了场。
接下来,便是最后一位,落婉。
“感谢各位的捧场,只可惜落婉并无任何才艺可以展示。”落婉一上台,便简单明要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殷鸢笑了笑,这落婉,倒是个聪明之人。
越是有着惊世才华的人,就越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这样的人,才更适合生存于尔虞我诈的环境中。
不过她倒想看看,没有才艺,落婉要怎么竞争花魁之位。
很意外的,落婉说完话后,便退下了场,只留下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哎,这是怎么回事,落婉姑娘怎么下台了?”一男子站起来,似是有些生气。
“各位稍安勿躁,落婉才来烟雨楼不到两年,本不具备选拔资格,只因她的票数超过了百分之三十才得以有资格选拔。”
见场面开始骚动起来,花娘急忙上台替落婉解围。
若是没有出色的地方,又怎么会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票数是支持落婉的呢?殷鸢心里面,对这个落婉更是好奇了。
“好了好了,既然五位姑娘都表演完自己的才艺,那现在就该请各位作出选择,选出今年的花魁了。”花娘笑了笑,拍了拍手,一旁的小厮便拿了几个篮子上来。
“这最后的票数,我们将采用最传统的方法——投花。若是各位喜欢哪位,就把自己位置上的花拿下来,放到所属意的篮子上。”花娘话音刚落,台后的雨绵、燕语、芍药、卜扇和落婉便纷纷上台,站到了自己的篮子前。
台下的众人看了看,又思考了一阵子后,上台把手里的花放到了篮子里。
约莫半个时辰后,每个篮子都摆满了不少的花。
花娘笑意盈盈的上台,看了看五个篮子里的花朵,开口:“现在,就让花娘来为各位公布新的花魁。”
“雨绵,共十五朵;芍药,共二十三朵;卜扇,共十七朵;燕语,共二十八朵;”忽然,花娘顿了顿,朝着殷鸢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充满深意的开口:“落婉,共三十六朵。”语音刚落,台下便有不少人开始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怎么落婉姑娘的票数竟比燕语姑娘还要高?”
“就是就是,不公平啊,燕语姑娘应是最高票数的。”
台下的人激烈的抗议,却见花娘笑意依旧,不过眼里却是丝毫没有笑意。
“人是你们自己选择的,现在倒责怪起最后的票数来了?”
殷鸢随声望去,只见一翩翩男子从二楼缓缓而下,身后跟着一个穿黑衣的人。
“你又是谁?”方才说话的男子话音刚落,一道雷电便飞速的从黑衣男子的手中飞出,直接把台下那说话男子的座位劈了个稀巴烂。
众人惊恐的急忙退开,生怕下一个被电劈的人就是自己。
“我家少主,岂由你们这些人辱骂!”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直勾勾的盯着那说话的男子。
男子颤巍巍的抖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呼出来。
“黑曜,不得无礼。”
那翩翩男子走下来,走到花娘面前,微笑着开口:“属下不懂事,冒犯了花娘,这座位的损坏费用我定当负责。”
花娘笑了笑,“公子无需客气。”
殷鸢站在二楼,觉得这身影万分熟悉。
忽然,那男子往殷鸢所在的地方望去,嘴角微微笑了笑,把殷鸢吓了一跳。
那男子的目光,分明就是在看着自己。可是,她所在的地方那么隐秘,那男子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既然新花魁已成定局,大家又何苦为难花娘呢?”花娘笑着对着台下的人开口,台下的人经此变故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位公子,大家来这里都是寻乐的,你的做法似是有些不合常理。”沐风站起来,紧紧的盯着那翩翩男子。
那男子,居然给他一种上位者的恐惧感,这烟雨楼内究竟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一定要弄清楚。
男子看了眼沐风,嘴角微微划过一丝鄙视之意。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我多此一举了?”男子的眼光直直的射向沐风,直把沐风惊出了一身冷汗。
殷鸢笑了笑。这男子,很对她的胃口,对沐风这样的人,就不该客气。
沐风正想说话,身旁的小厮急忙对着沐风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沐风看了看面前的男子,不甘心的转身离开。
“沐公子,不送。”花娘这一句话,使得沐风离去的脚步顿了顿,脸上忽然铁青一片。
该死!今天连续两次都在烟雨楼丢了面子,那言郁,还有那不知名的男子,居然能让他出现心悸的感觉,这烟雨楼,必定有古怪!
“小姐。”殷鸢回头,看到了返回的红袖。
“发现什么了吗?”
红袖点点头:“那家仆一直尾随着芍药,后来趁着芍药出去,偷偷溜进了芍药的房间,我看那家仆似是想寻找鬆尾琴,不过很可惜他找不到,便离开了房间。”
殷鸢笑笑,果然不出她所料,沐风对鬆尾琴有所企图。
“沐家,可有懂音律之人?”殷鸢对沐家一无所知,所以也无法得知沐风要鬆尾琴有何用。
除非,沐家有懂音律之人。
“除了沐风之外,沐家家主还有三个女儿,其中沐雨和沐雪是双胞胎,还有一个小女儿叫沐剑儿,不过这沐剑儿并不得沐家家主的宠爱。另外,据红袖得知,沐家懂音律之人只有沐雪一个。”红袖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抬头却看到了殷鸢嘴角的笑意。
看来,沐风是要把鬆尾琴送给沐雪了。
不过,她直觉那芍药也不是简单之人,能把鬆尾琴控制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意,随随便便的把琴放到引人注目的地方呢。
花娘身边的人,似乎都不简单呢。
“辛苦你了,去休息吧。”殷鸢对着红袖点点头,示意红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