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绍民这边一收兵,他就带着几个手下去找那宋智。
宋智正在家给他的花草浇着水,见张绍民一行人闯入,有些不悦,他放下手上的喷壶,又看了一眼张绍民,忽想到,这人不久前和一行人来过,心中只觉来者不善。
张绍民拱手道:“前辈,别来无恙。”
宋智道:“原来是你呀,年轻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张绍民道:“前辈,在下是来向您打听一个人。”
宋智道:“何人?”
张绍民道:“就是当日早我们一步,从你手上买到寸草的那个人。”
宋智道:“哎,老夫年纪大了,这记性也不好了。”
宋智对冯素贞的印象深刻,怎会记不住,但他答应过她,替她保守秘密。
张绍民道:“前辈,你可知现在西垣国正在攻打我东方国?”
宋智道:“这……老夫,略有所闻。”
张绍民道:“那你可知那攻城的西垣将领是谁?”
宋智道:“这……老夫,不知。”
张绍民道:“那我来告诉你!就是当日从你手中买下寸草的那个人!你知道你帮了一个什么人吗?你帮了一个所有东方子民的敌人!”
宋智虽只和玄子平接触过一次,可他相信玄子平并不是张绍民所说的那种人。
宋智道:“你……是?”
张绍民道:“本官就是此次抗战的主帅,张绍民!”
宋智道:“原来是张大人,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可老夫也不知道那人就是西垣国的将军呀,否则……否则老夫定不会将寸草卖于她呀。”
张绍民道:“前辈,不必拐弯抹角了,本官只想知道那人究竟为何买下寸草?”
宋智道:“哎……老夫真的不知道呀……她出了很高的价钱,老夫便收了她的钱,就把寸草给她了,至于为什么,那你可得问她咯。”
张绍民扭头对着后面的手下道:“来人!押上来!”
两个士兵押着宋智的夫人从门口走了上来。
张绍民道:“前辈,上一次见您,就觉得你有所隐瞒,我看在天香的份上,放你一马,难不成这次我还信你?若你再不说出实情,那你和你的夫人可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宋智道:“张大人,那人患有头疾,才买下寸草的,你先放了我夫人吧……”
张绍民道:“寸草根本就不是一般头痛的人可驾驭的!你还想撒谎,来人啊!”
宋智道:“等等……”
宋智思考着,他不能害了玄子平,可现在人命关天,他知道玄子平的秘密,但是两害取其轻,他只好捡轻的说了。
张绍民道:“前辈,您想起来了?”
宋智道:“是是是,我说……你先放了我夫人,我们两个人手无寸铁,难不成你还怕我们跑了?”
张绍民对着手下道:“放了她!”
宋智道:“实话告诉你吧,那人得了失忆之症……”
张绍民听后恍然大悟,心中想着“失忆!怪不得找遍玄子江都找不到!等等……玄子江,玄子平,那他是冯绍民没错了,怪不得他不记得天香,不记得我们,原来这么多年没有下落是因为他去了西垣国,我不能让天香知道冯绍民还活着!我不能让天香回到他身边!我必须马上做出行动才行,如今他的身份,铲除他是理所应当,我必须要快!”
而后转身道:“我们走!”
冯素珍回到府中。
慕容静看到冯素贞被血染红的手臂,担心的问道:“平儿,你这……还疼吗?”
冯素珍道:“军医上了药已经不疼了。”
慕容静道:“你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战场如此危险,我们离开这,好吗?即便你武功很好,可是战争无情,刀剑无眼,我不忍你受伤,我希望你平平安安的。”
冯素珍道:“我这不是平平安安的站在你面前吗?静儿……你知道吗?今日同我们对战的两个主帅,竟是当日我们在遇州遇到的那一伙人……”
冯素贞把战场上的事一一告诉慕容静。
慕容静听后,道:“原来是这样,可你也不能每次都这般牺牲去阻止战争呀。”
冯素珍道:“是的,我必须另想办法才是,最终的源头还是在大王那里。”
慕容静道:“我看呀,最终的源头在你这,若你真想,我与你大可远走高飞,远离这世间繁事。”
冯素珍道:“远走高飞岂是易事,那是要建立在多少人的性命之上。”
慕容静道:“你呀,何时才会考虑一下自己。”
冯素珍道:“静儿……我……”
慕容静道:“我说不动你,你肩膀上的伤也该换药了,我去给你拿药,顺便也把你这身战袍给换了。”
天色已黑,一黑色身影在房屋上穿梭。那黑色身影停在玄子平的屋顶上,揭开一片瓦,探视着屋内的情形。
慕容静端来药膏,冯素贞褪下上衣,白色的裹胸上方缠着厚实的纱布,慕容静帮她把肩膀上的纱布一层层退去,她肩膀上的伤已愈合的有七八分。
这时,屋顶上的黑衣人被屋里的情形惊得睁大了双眼,黑衣人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冯素贞,她不仅亲眼目睹了冯素贞的女儿身,还亲眼看到了冯素贞腰部左侧的伤疤,那就是当年冯素贞为救她而留下的伤痕!
果然是她!真的是她!
正当被所有难以言表的情绪控制时,黑衣人不小心动到了几片瓦砾,声音传进屋内,正在准备穿衣的冯素贞边立刻穿好上衣边朝屋顶上道:“谁?!”
慕容静吓得退到冯素贞身边,黑衣人从腰间拿出准备好的纸条,用飞镖射入屋内的桌上,便一跃而去。
冯素贞打开纸条,上面写道“暮离山腰树林一见,有事相问”。
慕容静在一旁看完后,道:“平儿,你要去吗?”
冯素贞道:“不知此人在屋顶上多久了,想必我的身份已被他发现,我得去探个究竟。”
慕容静道:“你等一下。”
慕容静解开脖子上的一块吊玉,递给冯素贞,道:“这是我从小就戴着的平安玉,你把它戴上吧,它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冯素珍望着慕容静。
慕容静又道:“戴上吧,我等你回来……”
冯素珍戴上后,转身准备离去。
慕容静又道:“平儿,记住……你安……便是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