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张绍民,天香等人率军抵达遇州,他们从京城一路集军,到达遇州时也才区区五万,加上遇州当地的五万军队,总共加起来十万。
次日,战鼓雷鸣,欧阳亭领兵出击,两军在暮离山脚相迎而对,张绍民和天香骑在马上,已在军阵前准备迎战。
鼓声停息,欧阳亭和冯素珍踏马走出军阵,只见此二人出列,彼此看清楚对方的领将时,都纷纷震惊,四人都没想到,前不久才见过的过客,今日竟会在战场上以敌我的立场相见。
天香道:“是你们!”
欧阳亭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本将欧阳亭,乃西垣赤右大将军!”
冯素珍道:“本将玄子平,还未请教。”
天香道:“本宫乃东方国公主!东方天香!”
张绍民道:“本将乃东方国八府巡按张绍民!”
欧阳亭道:“没想到你东方国的公主都亲自出征,看来你东方国确实无可用之才了。”
天香不理会欧阳亭的话语,反而向冯素珍问道:“玄子平,是吧,那你对本宫亲自出征是何看法?”
冯素珍道:“能者而为之,公主作为女将亲自上阵,在下……佩服。”
天香听后心想,“太像了,眼前这个人的言行都和冯素珍太像了。”
张绍民道:“哼!当初要知道你们就是西垣的将领,就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东方国!”
欧阳亭与张绍民早就看对方带着火,虽然两人早就想打一场了,但是战场不比江湖,一个念头,一个决定关乎的不仅是自己的生死,还关乎军队的生死,国家的生死。
显然,欧阳亭被张绍民的话激怒,道:“谁死还不一定呢!”
说着张绍民从马上跃起,道:“那就让我来会会你!”
欧阳亭挥着方刀长戟也从马上跃起,两人拼了起来。
欧阳亭和张绍民的武功可谓是不相上下,打斗了几十个回合也难伤对方,天香不能坐视不理,因为她清楚自己的军队情况,遇州能守多久尚不清楚,能先发制人总比两军厮杀起来的胜率大,她从马上一跃而起,准备前去协助张绍民,冯素珍见状,同样跃上前去,准备挡住天香对欧阳亭的袭击,欧阳亭见对方将领都已出击,大声喊道:“众将士听令……”
他话还没说完,冯素珍马上阻止道:“大哥且慢!”
张绍民和天香诧异的站在原地。
而欧阳亭也不解的看着冯素珍,冯素珍道:“大哥,何不让我同张将军单独一战。”
而后看着张绍民道:“若我赢了,你军退地十里!”,
又看回欧阳亭道:“这样,也避免有兄弟们伤亡,如何?”
欧阳亭心里思忖,他贤弟的功夫他是清楚的,完全在他之上,若能不费一兵一卒进军十里,这样的交易可行,便道:“贤弟这个主意好!”
张绍民道:“那若是我赢了,该如何?”
冯素珍道:“若是你赢了,我军七日内不出兵!”
张绍民道:“怎样算赢?”
欧阳亭听后,心里想着这家伙果然没打过仗,战场上拼杀,当然是谁有命站着,谁就赢了,而他贤弟,永远都是站着的那一个!
可冯素珍道:“谁的兵器离开人,谁就输!”
天香听后道:“好!我来和你比!”
张绍民听后道:“不行!天香。”
天香看着张绍民道:“张将军不必多言!”说完已架起招式。
张绍民和欧阳亭便各自退后,观望这场斗争。
天香和冯素珍起剑挥舞,两人你攻我挡,这也是天香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这个人,他的招式,他的神情,还有,尽管他比之前的扮相更加不让人察觉,可是那一撇女子的刚柔,是无法掩藏的,天香疑团重重,只有眼前和她对峙的这个人才能给她答案,可现在他们竟然要为了各自的立场而拼命,但是,她不能分心,她不能输,背后是她父亲的江山和子民,她要守护这一切!她收回神,集中功力,迅猛出击。
冯素珍清楚自己此次出征的目的,就是阻止这场战争。
她的每次出击看似进攻,实际上都是收力可防的,正当天香这一剑挥下来,她知道,机会来了!她举起手中的剑准备防守,却偏偏摆斜手臂,天香一剑下来划伤她的小臂,她手中的剑‘咣啷’一声落地,而血也从她的指缝中,一滴一滴渗入地面。
这一幕,天香再熟悉不过了,两年前,冯素珍不就是为救她而刺伤自己吗,那时候冯素珍的血也是这样一滴一滴的留下,渗入地面。天香的回忆涌上脑海,眼睛充满不解和对眼前那人的担心。
站在一旁的欧阳亭没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那是他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现在他的兄弟受伤,输赢先暂且一边,他跑上前对着冯素珍道:“贤弟,快,包扎伤口!”而后回头对着大军喊道:“退兵!”
便扶着冯素珍上马。
留在原地的天香时时未动,她看得出来,那人是故意让她划下这一剑的,虽然她心中生起了一丝希望,可这一剑也划痛了她的心,而她却无法上前关心。
一旁的张绍民暗自欣喜,上前准备叫天香,可当他走近时,发现天香的眼睛紧紧盯住玄子平的背影,眼中还全是泪水,他知道,他真正的敌人是谁了,无论那人是不是驸马冯绍民,他都不能让那人活着。他收住恨意,上前对着天香道:“天香,我们收兵吧。”
众军在欢呼声中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