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涵和牧浣两人一前一后地护着孩子队伍,牧涵和牧浣对这位清河大人还是怀有戒心,小心地跟在清河的身后。清河的身材清瘦高挑,是一个女人。
清河带着他们去了城中心的一间寺庙里,在里边用稻草和几张布给他们铺了一张大通铺,还在稻草上铺了一层鸟绒,甚是柔软。
寺内的木板地面扫得一尘不染,干净而整洁,和外边那破败的景象格格不入。寺内的墙和地板似是有符诀,这里边没有寺外那么阴森,也没有很浓重的鬼气。
“要好好待在这儿,不许出去。阿涵和阿浣,每隔四个时辰点一下人数,”清河极其严肃地警告,“要是不听话,会出事的。”
孩子们都乖乖地点了点头,只有牧浣很是不服气地“啧”了一声。清河坐在大通铺的蒲团上,轻轻地摘下了面具,背对着孩子们把一条白布覆在了她的双眼上固定好。
“姐姐,你的眼睛?”支天钦扯着被子,眨着双眼打量着清河。
“姐姐的眼睛看不见,长得很不好看,会吓到你们的。”清河露出了微白的薄唇,弯起了个好看的弧度,温柔而和煦。
牧涵在一旁看看清河,又看看无知的支天钦,觉得可能揭了别人的伤疤,忙转移话题:“清河前辈,您不是鬼,那是神吗?”
“我怎么配做神啊,我只是只小妖,被封号而已。”清河微笑着。
“妖有原型,你为何物?”牧浣不屑地开口。
“我是只赤狐。”清河淡淡一笑,并不在意牧浣的态度。
“不就是只土狐狸吗?”牧浣语气不屑,被皱眉的牧涵拉了一下衣摆,不甘地收了声。
“阿涵,阿浣没说错,我就是一只土狐狸,一只连父母都不要的土狐狸。”清河微微笑着,缓缓摇头,语气没有一丝不快。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话的确没毛病,清河的双眼蒙了白布,根本看不出来她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你们想听故事吗?”清河莞尔一笑。孩子们一听,都笑得乐呵呵的,乖乖地钻进被窝里,等着清河讲故事。
清河等孩子们沙沙的盖被声停下,这才缓缓开口:“这个世界的初始,上边生活的生命分为人鬼妖三族。鬼族常年作乱,扰乱人族与妖族的生活。妖族有法力与武功,制住了鬼族,所以没有特殊能力的人族里,有的人向妖族求教亦或是交合,创建了斩鬼师这一职业。”
“斩鬼师成为了保护人族的一大伟大职业,”清河笑着,用温和的嗓音将枯燥的历史故事讲得吸引人,“小朋友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神!讲讲神吧!”林白安兴奋地叫道。
“好,我们来讲讲后来衍生出的新族群,神族,”清河本是站着的,后在大通铺的前边放了个蒲团坐下,“人妖鬼三族皆可修炼,待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脱离境界,飞升为神。神既不是人,也不是妖,亦不是鬼,只好自立门户,建立神族。神族把自己的聚居地称为天界,后来啊,天界成为这个世界的总朝廷,安排各个不同能力的神妖人负责管理各方事务。”
“只不过,神族与鬼族是对立的,这点毋庸置疑。”清河缓缓说完,倾耳听着孩子们平稳的呼吸声,微微一笑。
“阿涵,阿浣,你们也睡吧,昨夜你们一晚没睡,现在好好休息一下。”清河往牧涵和牧浣的方向看去。在那一刻,牧涵似乎看到了清河蒙白布的双眼,那双眼睛清澈而明亮。
牧涵扯着牧浣躺了下来,盖着被子要睡,牧浣那倔驴脾气可受不了,一把爬起来,把清河拽了起来。
清河被拽了个踉跄,倒也没说什么,微笑着举步出了寺庙的主堂。牧浣追上清河,而清河待牧浣出了主堂后,就关上了主堂的大门。
“怎么了?”清河温和地笑着。
“你叫什么?”牧浣看着她。
“妖之名,不可求也,求之者,殁也。”清河背对着牧浣,初升的太阳将阳光撒在她身上,阳光而灿烂。
“你叫什么?”牧浣的语气好了几分,但还是那般骄纵无礼。
“若水。”清河转过身来面对他。清河不矮,和还处在发育期的牧浣差不多高,视线正好在同一水平线上,只不过清河看不到。
“若水?你怎么就告诉我了呢?不是说不能说吗?”牧浣斜眼看她问。
“并非不能说,只是知道妖的名字对你来说会很危险,但你似乎不怕危险,我便告诉你了。”清河转过头去,微微一笑。清河似乎看透了什么,但并未说出,只是寻了个借口,让牧浣看得很奇怪。
牧浣皱眉地看着清河,似乎有种什么奇怪的感觉,一种很是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