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巴德尔,查尔斯感叹道:“想不到巴德尔居然死去了,真是令人感觉猝不及防。”
“更让人震撼的应该是他所说的那些往事吧,那些阿斯加德的正神居然这么神通广大,这么一个神灵的死亡都瞒了我们这么久,一百年了,一点风声都没有泄露。”克莱茜搀扶着一言不发的威尔,说道。
“众神对于隐瞒可是很有天赋的,就像他们对我的种族一样。”莱特恨恨地说。
“隐瞒终究是有理由的,也许神有神的苦衷。”和语说道,他感觉在众神的隐瞒下肯定有隐情。
“那又怎么样?他们为了显示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地位而把我们种族贬低为阴影的蛆虫!你没听到刚才巴德尔已经说了,傲慢让神灵堕落!现在的神灵已经不是当初创造万物的伸,那个什么预言让他们逐渐变得疯狂,现在的他们,内在已经和他们创造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了!甚至连人都不如!”莱特说道。
“好吧,如果你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改变你的看法,但我内心还是希望你重新看待他们。”和语看着明显情绪激动的莱特,妥协了,毕竟偏见难以改变,除非被注视的人能够做出与偏见完全相反的事,洛基于众神是如此,众神于莱特也是如此。
巴德尔象征着照耀大地的光明,象征人世间的一切光明。
这仅仅是象征罢了,巴德尔的死亡对于世间所有向往光明的事物绝对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但是,巴德尔死去一百年,看起来却好像什么也没有改变,所谓黑暗的滋生呢?
这里的神灵都有自己所象征的事物,乌勒尔象征冬与寒冷,巴德尔象征善良和光明,乌勒尔带给了克莱茜故乡无尽的寒冬,而巴德尔让黑暗无所遁形。
但是,他们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呢?又为什么要做呢?
正当和语准备更加深入思考的时候,查尔斯的喊声打断了他,“前面有光!”
和语回过神来,看见了远方的确出现了一线光明,不是一个小点,而是宽度不断变大的一条线,这证明着,他们走到了铁森林的尽头。
但这也说明了,那片暴风雨笼罩的恐怖之地靠近了。
走过了最后一棵铁树,和语看见了乱石凸起的荒芜丘陵和让人窒息的乌云,狂暴的雷电肆无忌惮地在他们四周乱舞,远方,一声渗人的尖啸声传来,在霹雳声中也格外明显。
暴风雨之鹫鹰,暴风雨中的主宰。
“走出了铁森林就是巨人的领地了,如果我们绕道要路途会长上许多,而且可能会遇到漫游的巨人部落。”查尔斯说道,“至少在这里,我们只要对付它。”
走了不知道多久,在暴雨中,和语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鸟,它的巨大是双狼无法相比的,也许有两层楼那么高,盘踞在凸出的石头组成的巢穴中。
一条暗红的小溪流从巢穴的缝隙中流出,散发着烧焦和腐臭的味道。
“他......受伤了。”埃吉尔面无表情地说,但是和语看见他握紧刀的手臂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仔细看去,巨鸟的翅膀上插着一根大约两米的树枝状物体,那个东西在巨鸟的翅膀上发出跳跃的电弧和电火花,翅膀上的孔洞流出了大量的血液。
冈格尼尔!所有人的心中出现了这个词。
“这就是神灵的指引吗?”查尔斯惊讶地说道,传说中的神王之器就在眼前,仅仅是看上一眼也够让人兴奋。
和语看向眼前的巨鸟,暴风雨之鹫鹰暗黄的眼睛也看着和语一行人。
突然,暴风雨之鹫鹰腾空而起,掀起一阵大风,连着密集的雨滴一起击打在和语的脸上,和语视野模糊了一阵,待擦干雨水,巨鸟正在以十分快的速度朝他们冲过来。
鸟的双脚不适合奔跑,但是此时鹫鹰的冲刺很快,快到仅仅用了不到十秒钟就跑完了上百米距离,与冒险团短兵相接。
鹫鹰尖啸一声,锋利的鸟喙刺向和语,和语躲避不及,拿着笔的右手被划破了,伤到了筋,抽搐了几下,右臂无力地垂了下来。然后,鹫鹰没有受伤的左翼朝和语扇去,一阵烈风吹飞了和语,几根锋利的羽毛如刀锋利插入和语的腹部,击倒了他。
和语的神经突然麻木了,他躺在地上,看着插在自己身上的羽毛,看着埃吉尔被尖利的鸟喙肢解,看着克莱茜被利爪洞穿,看着查尔斯浑身是血,战斗不支倒下的身影,看着莱特被一阵飓风吹走不知所踪,再看着逐渐朦胧的视野中视野中慢慢渗出的红色,一切都太快太快了,和语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这样吗?”
和语解除了所有的能力和符文,雨水不断打在他脸上,一股寒冷的感觉终于从腹部慢慢产生。
“好冷,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巨鸟还在尖啸,雷霆和暴雨中,只有无情的命运冷冷地注视着一切。世界的另一面中,诗蔻蒂捻起一根苍白的线,轻轻地掐断了它。
“切,又弄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