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也像这样站在吟天城前面,真是沧海桑田。”洛商拿出玉牌,门前的两个士兵全身盔甲包裹,脸上带着脸谱,没有阻拦。
城门打开,一队士兵,领头的将军脱下头盔说出一句话。
“在下姜魂,怒将军。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姜魂把腰间同样的一块玉牌放在洛商手里。
洛商把手推回去,“留着吧,姜魂,要不要入伙?”姜魂低头看看玉牌,“很有吸引力,但是,你要仔细思考。救秦湘,就必须得得罪人。现在除了丧门,剩下五位将军都在前往至京,保重。”姜魂留下了玉牌,“这东西,终究不是我的,还是你留着才好。”
到了夜晚,慕珉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理只是奉命行事,皇上的动作还不够快。”慕珉坐在窗边,洛商打着哈欠,无力的翻动手上的竹简。
“是乌鸦叫,发生什么了。”洛商睡意全消,听见了一阵密集的鸦叫。“在北边。”洛商和慕珉刚出门,黑色盔甲的士兵也在向北走。
虽然是深夜,但是天空,黑蒙蒙一片,月光被遮挡住,仔细看,似乎是许多长翅膀的东西聚成一堆。
一团火苗燃起,“轰”火光迸出,天空出现一片亮光,只是月光和火光。
一个黑袍人坐在城外的一棵树下,站起身,抬起头,帽子下的脸看不清,身上散发着一股杀气。
“洛商,想好了自己以后要站哪一边。”老人的声音非常沙哑,“你哪位?”洛商的手按在剑上,身后站着晋封和拉满弓弦的寒倾泪,“姓名?”
“呵,无可奉告。”老人转身就走,“站住。”洛商伸手想拔剑,慕珉捏住了剑柄,“让他走。”老人不断发出低沉的声音。
等到看不见老人的背影,洛商再回头,乌鸦已经散去。
次日,秦湘裹着一件衣服,坐在湖心的亭子里,众人围在旁边。
“三大帝国时,不知道是谁,帮秦淮父亲收拢人心,封为太子,而后先帝病死,最终,三大帝国结束后,秦淮当上了皇帝。”秦湘似乎在讲述一个非常古老的故事。
“大约是在十几年前,秦淮父亲封为太子后,另一脉秦氏消失,势力空缺,才会有像李酿这样的新鲜血液进入朝政。”慕珉接下话茬。
“九岁时,你家中大火,父母丧命,后来找不到凶手和起火原因,只能成为悬案。”
“别说了。”秦湘打断慕珉的话,跑出亭子。慕珉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秦湘。洛商捶一下慕珉,“你是木头脑袋吧?哪有提这种事情的?”
慕珉半晌没有说话,“去哄人家,万一想不开跳井里了,你上哪哭去?”洛商把慕珉推开。
再回头看,颜寂手上拿着一枚铜钱,捏到手里,再一转,从手肘的地方又拿出一枚铜钱。
“像不像?”颜寂期待地追寻晋封的目光,“像什么,像傻子?”晋封面无表情地说。
颜寂跺脚,看洛商不言语,在他眼前挥手“你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
“你刚说,像谁?”颜寂气呼呼:“之前啊泪给我变的小戏法。”
“啊泪是你叫的?”寒倾泪抖动手腕飞出一片叶子,打得颜寂叫疼。
慕珉垂头丧气的走回来,“她不哭了?”洛商好奇,“我给她讲鬼故事,和她猜谜语,把她骗去书房。”洛商不由笑出声。
“其实就像这样,难道不好吗?”晋封扭头看看演武场边几个在下棋的士兵,“平平淡淡才是真。”
“六将军去至京干嘛?”颜寂问道。“你为什么要去呢?”洛商反问。“接到命令呗。”颜寂撇撇嘴。
“那不就得了。”洛商继续擦剑。“谁的命令?”慕珉支起手。
“兵部传的。”颜寂回忆道。“李酿也是兵部的,没有仔细说吗?”慕珉继续追问。
“好像没有。”颜寂摇头。“你觉得李酿会是造反的幕后主使吗?”慕珉敲敲洛商的剑,“没有理由召回六将军,他不能确保五位将军都会跟他叛变,这是给自己挖坑。”说完,颜寂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我们,还要回去?”颜寂一脸不情愿。“你手下的人只怕已经是要杀你了。吟天城也快了。”
“回去吧,现在起程。”洛商收剑回鞘,把嘴凑近慕珉耳朵,“去和秦湘好好聊聊,她会是我们最强的助力。”
仍然是没有仆人和侍卫,一行人来了又走,坠阶不能随意调动,于是,一行七人,三辆马车,南下回去吟天城,前方的吟天城凶险,更有许多未知的敌人。
在吟天城外,洛商往城门看,一个蓝袍的人靠在城门前,地上插一把弧形的刀,不远处的街道排满了士兵,头盔绑了红布条的士兵。
“我守门,你们要来试试?”宋束拔刀,以极快的速度用刀鞘敲最近的一个人的胸口,扯住他的脚,扔在后一个人身上,两人一起摔倒。
宋束如同鬼魅一般,旁人挥出的每一剑总能从他身边过去,连衣角都碰不到,不知疲倦,没有血流成河,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下,或者一群又一群。远处的洛商只是看着,也只需要看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至京大门开了,禁军先打扫战场,秦淮身后跟着司马川。
“洛将军。”宋束拍洛商肩膀,“好久不见。”洛商笑笑。
“是啊。”宋束深吸一口气。
“现在,可以知道我们的敌人了。”秦淮面色凝重。“国师刘论?”洛商挑了挑眉,“还有或军李酿。”
陷入死寂,这句话让全场陷入冰河,心跳声是那么的刺耳。
“那六将军?”洛商下意识看看其他人,看颜寂还在和寒倾泪聊天。
一支箭飞来,洛商拉开秦淮,伸手抓住箭,丢在一边。司马川立刻挡在秦淮前面。
张扬蹲在城搂上,玩味地看着城下如小丑般的众人。
“看你们垂死挣扎,真像蝼蚁。”张扬松手,手上拿了一个酒坛在地上摔得粉碎,酒在地上流淌。张扬打个响指,指尖燃起火,弹食指,一团火苗跳到酒上,“哗”酒被点燃,燃起火,“来自阴曹地府地的烈火,会烧尽一切。”
“少来这一套。”洛商和张扬靠近,眼神撞在一起,隐隐杀气流动。
“我永远快你一步。”张扬露出招牌笑容,令人感到不安。
“这不是白面秦湘么?”张扬歪脑袋打量远处茶坊里坐着的秦湘,慕珉反手关上门,“别乱看,小心颜寂把你眼睛挖出来。”洛商恶狠狠地推开张扬,威胁性地握剑柄。张扬退了一步,回过神,轻笑几声,刚转身,被洛商喝住,“来这地方,你还想走?”
一剑划开空气,张扬弯腰,一缕头发飘下,洛商绊住张扬的腿,抓住脚腕,砸碎地上的石砖,张扬吐出一口血。
剑架在张扬肩上,禁军围成一圈,持枪靠近。刹那间,一把剑插上地板,宋束拔刀,两条丝线飞出,缠住刀刃和宋束手腕,宋束长刀险些脱手,退后几步。时询手上盘着三个瓷瓶,“真是大场面,为了救张扬,可没少下功夫。”慕珉打开扇子。
“想救张扬,你只怕不够”,洛商转剑柄,剑刃离张扬咽喉更近了一寸。
阁楼,丧门翻身挂住栏杆,还拿着一张弓,拉满弓弦,一支箭飞向张扬。
出其不意的举动,洛商截下箭,幸好,在射中张扬前停下。寒倾泪放出一箭,打掉丧门剑。时询把瓶子扔向洛商,炸开一团白色的烟。
等到烟散开,丧门捡回剑,时询把张扬拉开,和洛商等人保持一段距离。
禁军堵死城门,张扬的脸上仍然带笑。
“回头瞅两眼吧。”张扬边咳嗽边笑。“好笑吗?”时询揪住张扬把他推倒。
城门的禁军让开了一条道,李酿手里捏着面具,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看司马川,脸色铁青。
“哟,小商。”李酿吸口气,“我要带走他。”李酿指张扬。“你做梦去吧。”洛商毫不客气。李酿礼貌微笑,“今天谁也拦不住我。”
“在至京,说这种话?”司马川抬手示意,两边的禁军对峙,张扬吹了一声口哨,于理持枪从天而降,抖出一个枪花,停在刘梦然面前,“又来这套?”晋封怒火涌上心头。
“痛快话,我要带他走。”李酿脸上的微笑消失不见。洛商很犹豫地注视晋封。
“是的,这很难让人抉择。”晋封顺间抛开重剑,挡开长枪,“不要和我谈条件。”晋封拉过刘梦然,迅速后退。
偶然的一点反光,一片碎瓷片插上晋封大腿。晋封颤抖着走开,晃了晃,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