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想起你的娇妻了吗?她叫彼岸花。喜欢红色,更喜欢她的相公。”她在桥这边大声呼着。
“什么?”他的声音拖得很长,在桥那边说,“我还要早点轮回。再见啦。”
烈为花妖说的这个故事十分感动:“这么说他们之间还有爱情?”
“在以前,当现世中叫彼岸花的女子,在一间看似不那么富贵的屋子里做着一锅散发着稻米香的粥时,在屋外的搽剑的剑士放下了剑。”彼岸华眼睛一抬,又道,“要不是我姐,我等会有红色花瓣?会有忘却记忆的能力?她啊,是伟大的。”
彼岸华顿了顿,像换了口气般笑道:“我们之间,还不是可以有段美好的姻缘。
“真不要脸。”烈看着她,又扭过头去继续搽笛子。
“今天脑海中浮现的字句是你在捣鬼吧。”烈问到。
“是我,你可是树妖,和四家的人扯上关系我可要吃醋的。”彼岸华如是说。
“……”烈没有说话,在小屋里吹着笛子。他忘了一世,不管是谁的杰作,但他真的不能记起,那年雨季的送伞人。
“等等,烈你去哪?”彼岸华着急的问,她很想两个人一直黏在一起。
“不去拾柴做饭我们吃什么?”烈与她,不过像是两个互相帮助的人。就像在冬日相互取暖,以免冻着身体。不管彼岸华如何风姿绰约,烈就是提不上兴趣来。彼岸华不止一次感受到挫败。
世间就是那么巧,段梦一个人来到了烈的小屋。烈不在家,她心说这里有故人的气味。这时候,雏女也兴致勃勃的来了,两个人在院子外面见面,这次见面,两个人都以为彼此是烈的相好。
段梦很柔美,皮肤白皙,头发很长,那种乌黑劲,像是不容阻挡的势头。唯一的缺点,就是她不说话。
雏女问到:“你找谁?”
段梦没有说话,但她的倔强劲,是谁也不可阻挡的。
雏女知道了段梦是哑巴。雏女觉得再说下去会伤害到段梦,就转移了话题,自己变成了自说自话的人:“我来这,是见烈的。”段梦对这个名字似乎表现出极强的兴趣。
用着雏女也看不懂的手语,结果在雏女看来只是变得很可爱:“噗,你很可爱嘛。”段梦却觉得自己的表现很难为情。
“啊,啊。”段梦用喉咙发出一点点声音,她可能认可了雏女,想更进一步和她聊天,对雏女的兴趣也很高涨。
这时候,高大的烈和身材极好的彼岸华一起回来了。
彼岸华第一眼看着段梦,用很惊讶的表情对她。
那年,烈在人间历劫,遇到了段梦。段梦在卖竹伞,在镇里,有份手艺就能够存活。但是她总是不会讲价,很多时候便用极低的价格卖了伞,这个伞,是新鲜嫩竹做的,当然这种推销话她说不出口。
烈在店门口的树下看了好久,段梦的样子很美,忙着挣钱的样子更是引人注目。一天,来了个小人。
他花言巧语的对着段梦说:“我帮你卖。”段梦没有拒绝,因为她不知道怎么拒绝。
这个人是帮着卖,可那卖的钱多数进了自己腰包,他还对段梦一口一个“姐姐。”
对顾客,他说的什么什么南竹做的,敷上的,是贵阳的油纸,伞的结构好啊,经得住大雨烈日什么的。
伞确实卖了很多,段梦跟着他也很高兴,她可能过于天真了,烈看不下去了,走近一手抓住这个小人的手,举得老高。
小人的另一只手想要抓住那一只手,让烈放手,结果不敌烈,烈将他扔在路上,口袋里的钱悉数滚出口袋,接近地下那一刻,发出叮铃叮铃的响。
段梦看见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
帮着小人求情,她还不至于这样卑微。但也没有责骂小人,放他走了。
段梦的性子极柔,这件事后,对烈便生出一种对英雄的敬畏。
太阳落了山,段梦就关了门。晚上灯火阑珊,烈对她说了话:“我不是喜欢你,我是看不下去了。”段梦微笑着看着他。
烈撇了一眼她,又说:“我饿了。”段梦立马去厨房做了一碗阳春面。
“味道还不错,你可以卖面的。”烈说。
段梦睁大眼睛,用手比划着,似乎在说:“我可以做的事还有很多。”
烈说:“以后找帮手,要找好人。”然后搽搽嘴准备离开这个小店。
烈不会留念一天,一刻,一个人。每天都像是重新开始。
段梦的未来,如果没招惹烈,她会过得很轻松。
烈走了几里,段梦就跟几里。烈是纸包不住的火,对后面的段梦大声说着:“我们,没有未来,不能在一起。”
段梦摇摇头,她只知道,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些烈的记忆在像走马灯似的从彼岸华脑中闪过。彼岸华的思绪一下子僵住了,自己那天对烈说的,没有未来的打击话,烈对其他人也说过,烈听到了会怒,而不会说话的段梦却一言不语。
段梦太柔,柔的像纸,却包不住烈这团火。
段梦看见了烈,如今便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彼岸华当然知道,烈的前世,是跟着段梦一起,创造过未来,写下过经历。
彼岸华的记忆在脑中挥之不去。十八年前,烈作为人类,已经死去了,在黄泉路上,看见了开的繁烂的彼岸华。彼岸华一看高大的烈,便萌生了嫁给他的想法。
烈喝下孟婆汤,仍旧记得段梦,她如梦,让人不醒。
于是彼岸华擅自让他忘记了自己的前世,甚至被擅改了记忆。作为树妖的他,虽重新开始了有强大妖力的新的旅途,但陪在他身边的,是彼岸华。
而段梦在这十年的风雨变换中,虽磨没了年轻的容颜,却依然美丽。
烈再见段梦,如今已经不记得了。这个杰作,出于彼岸华的手。
段梦因为心中熟悉的感觉,流了眼泪。
“啊,啊!”段梦用喉咙发出简单的声音。
雏女在一边笑了,她知道,这女子想跟烈说话,是出于对他的好感。
彼岸华上前。一口亲住了段梦。“哑巴还说话,看我不堵上你的嘴。”彼岸华心想。
虽说早知彼岸华毕生浪荡,她的吻也饱含着灵力的,烈也没有多想:“来了,就进屋吧。”
“四家之人,来找我何事?”烈往火里扔着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