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听到还有救助方法的时候,大家的心中都燃烧起了一股希望,毕竟只要是有一分的希望,就是可以去为止争取,但是在大家听到王婆口中的“百年芝参香”是传说之物时,众人的希望再次破灭。
传说之物,何谓“传说”?不就是那些只在一些记载里出现过得东西,就比如传说中的凤仙,大家都信其有,却从来没有人真正的见过,虽然年思归的父亲在生前曾在梦中见过传说中的凤仙一面,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也只是将其作为自己的信仰而已,至于到底有没有凤仙,大家都只是相信有而已。既然这“百年芝参香”是传说之物,那么便可以说明,这世间根本就没有百年灵芝参这个东西,并且只有这“百年芝参香”才可以救助年思归的话,那王婆的话无异于委婉地宣告了年思归的噩耗。
何子离瞬间情绪低迷了下来,因为他自己也仅仅是一介凡人而已,他又何德何能去凭自己这未出世的孩童之力,去取得那仅仅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的百年灵芝参呢?况且现在,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可以寻得那百年灵芝参,但何子离仍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王婆婆,请您告诉我们,思归到底怎么了吗?”
王婆叹了口气,看向众人,脸色有些难看,但是看着大家执意想要知道,还是开口说道:“思归的体内有一股邪气,不知是何时染上的,看目前的情况,应该是在很早之前便是沾染上了,因为那东西太强了,已经在年思归的体内根深蒂固了,老婆子我也是没有什么办法。”
“邪气?”众人皆是疑惑了起来,这东西不应该是墓地里才有的吗?而且年思归也根本就没有去过类似墓地这样阴晦的地方啊。
“莫非是......”莹儿突然开口喃喃道,因为年思归去过墓地,就是在思归成年时,年思归想要见她的父亲,莹儿带他去的,虽然那只是一个衣冠冢。
众人皆带有疑惑地把目光转向莹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莹儿心情复杂地看了大家一眼,终于是低声说道,“在思归成年之时,我带思归去大为那里了......”
“不可能!”还不等莹儿说完,何大力便插口喊道,或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导致他被阿凉从背后掐了一把。或许是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一股寒意,何大力便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又表情严肃地继续补充道,“大为是绝对不可能害思归的。”
年大为对思归的感情,何大力知道,他有多想念自己的孩子,在战场上每个出生入死的时刻,何大力都感受得到。因为年大为交代过最多的话便是,如果自己死了,请何大力照顾好自己的孩子。
听了何大力的话,阿凉也是点了点头,安慰道:“对啊莹儿,大为怎么可能害思归呢?”
见到众人谈论起来,王婆便插口说道:“大家别猜了,不是大为的事,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人为的缘故。从我在屋内为思归施法以及‘双色’的情况来看,思归体内的邪气,不出意外,应该是一股妖气。”
“妖气?”何子离失声喊道,因为他同样是有些不理解,一直以来自己都与年思归在一起,年思归去过什么地方他也是都知道,所以年思归又怎么可能沾染上妖气呢?
“嗯。”王婆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抚摸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双色,说道,“那个妖怪,双色都是很害怕,看来应该还是一头道行不浅的老妖,奈何我也是无法将之除去。这头老妖在思归的体内,一直在蚕食她的灵魂。所以现在,只有百年芝参香可以救她一命。”
何子离还是有些不解,王婆都奈何不了的东西为什么只有一株草药可以救治?这株草药几乎就没有办法得到,何子离抱着侥幸的心里,问道:“为什么,除了百年芝参香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王婆摇了摇头,说道:“无奈这妖精道行太高,普通保护灵魂的方法根本没有用,传说中百年芝参香可以保护人的灵魂不受蚕食,千年芝参香更是可以保护人的灵魂不被冲散,即使只是触碰那传说中的千年灵芝参一下,也可以使意外遇险之人的灵魂不会漂流在世间受苦,而是正常地踏入轮回。所以这百年芝参香无疑是保护灵魂的仙品。”
听了王婆的一番解释,何子离也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即使听明白了,他又去哪里寻找这传说中的百年灵芝参呢?自己最爱的人正躺在床上受尽折磨,可是自己站在她身前却无能为力。想到这里,何子离的内心瞬间崩溃,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老话说得好,凡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
李郎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何子离听到后擦了擦眼角的泪,在何大力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这时李郎中已走到何子离身前,轻轻拍了下何子离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不要气馁。正如老话所说,凡剧毒之物,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刚才你们的话我在外面也听到了,虽然这百年灵芝参仅仅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但我认为我们未必就不能将其寻到。而且王婆既然将此物提了出来,也未必是想给你们希望在将之浇灭吧。”说罢,李郎中看了王婆一眼。
王婆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李郎中眼光的毒辣,随后冲着何子离说道:“年轻人,你想救年思归之心迫切这我们都能知道,但是你最近的劳累已超过了你身体的限制,你不妨先休息一下,待得你醒后,我们再细说,如何?”
王婆确实言之有理,但此刻何子离的内心早已乱作一团麻,毕竟年思归一天不好,他一天便不能安心。
王婆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你着急就能有用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老妖能在思归身上潜伏这么久,说明思归体内也一定有什么东西在抵御它。”王婆从自己的布兜里拿出一根香,说道,“此香可安神,你在屋内点燃此香先睡一觉,带的心平气和之后,我们再细细讨论,而且也说不定当你醒来时,便已经有办法了。”说罢,王婆拍了拍何子离。
听了王婆的话,阿凉等三个大人皆是摇了摇头,看来还是王婆不了解何子离,何子离太倔了,这一点他们最清楚了,年思归昏迷在床,何子离的内心无比煎熬,即使大人们早已劝过他多次,但是他总是不听,道理他都懂,只是恐怕心魔难医啊,而且他们也知道,自从年思归昏迷后,何子离也没有睡过一天的安稳觉,这一切都是心魔在作祟。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在何子离听了王婆的话后,便接过了王婆的香,点了点头,听话的说了句“好”后,便回屋了。
大家都有些诧异,大家不知道王婆是不是用了法术,要不然何子离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但是也没有人多想,而且还都有些感谢王婆,因为何子离再这个状态下去,年思归还没有治好,自己的身体便会熬不住垮了。
何子离回到了屋内,点燃了王婆给他的香,香燃烧产生的白烟如精灵一般窜入何子离的鼻腔。
沁人心脾的香烟一如肺,何子离瞬间感觉到自己紧绷的心放松了许多,头脑也逐渐升起了一丝眩晕的感觉,一股困意油然而生,自己的眼皮也沉重了许多。
何子离坐在自己的床上,内心务必平静,但还是下意识地向年思归的方向看了看,心情复杂地在心中许了个愿后,终于是躺在了床上,放松了工作数十小时的身体,闭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
......
“子离哥你看!画中的这两个人,应该很幸福吧。”
年思归冲着何子离说道,只是此刻的前者只有九岁。
何子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见到年思归,刚刚自己不是还在落凤村吗?而且现在的后者为什么这么小,莫非?这里是梦境?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何子离终于确认,自己确实来到了梦境之中。
但是听到年思归的声音,何子离的内心仍然升起了些许伤感,眼眶突然一热。
“你怎么了?”年思归有些担心地问道。
何子离笑着摇了摇头,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道:“思归,我没事。”
只不过再当何子离睁开眼时,年思归已经长大了,此时的后者仍看着壁画若有所思,请叹了一口气,眼中浮现了些许忧伤,说道:“我们以后也会向他们这样幸福吧。”
何子离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那当然了。”
听到何子离的话,年思归瞬间转忧为喜,随即冲着何子离吐了吐小舌,俏皮的说道,“那本小姐单方面宣布,你已经拥有了保护我的权利了,我醒来后记得娶我。”
虽然知道这是梦境,但是眼前的感觉好真实,何子离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伸凯手臂把爱人抱在怀里,听着潺潺的的溪水,感受着怀中的温暖。
可惜梦境终是梦境,何子离可以明显感受到,怀中的人正在慢慢消失......
“思归不要走!”何子离失声喊道,虽然是梦境,他也仍然不舍年思归离开,可惜仍凭他怎么呼喊,最终也是无可奈何。
“明知是虚幻的,为何还如此在意?”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何子离惊喜地转过身,口中还说道:“思归......”
但是转过身,只见一女子身穿白裙,脸上带着面具,完全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即使如此,何子离仍能感受到面具下的那张倾国倾城。
何子离有些疑惑地问道,“思归?”
女孩转头看向何子离,露出了头上的凤羽。
凤羽可是凤仙的标志,当这支凤羽出现在何子离眼中时,何子离大惊,自己居然还把凤仙错认成了年思归,便立刻惊恐地朝着眼前的人跪了下来,“小子眼拙,未认出凤仙,还请凤仙莫怪。”
凤仙刚欲起身请何子离起身,但最终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站起来说话。
何子离照做,起身后,何子离如看见救星一般眼神放光,对凤仙说道:“凤仙,小子有一事相求......”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但是百年灵芝参毕竟是传说之物,你想要的得到此物......”说道这里,凤仙顿时有些语塞。
何子离明显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这一路上会经历艰难险阻呗,但是为了年思归,他可是什么也不怕,便豁然地说道:“纵使历经千难万险,我也要救思归。”
听到何子离的话,凤仙怔了一下,刚欲开口,却见何子离冲着凤仙抱拳,目含坚定,冲着凤仙恳求地说道:“还请凤仙给小子指条明路,即使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把它带给思归。”
“哎。”凤仙叹了口气,或许也是感叹于他的坚定,便喃喃道:“你果然这么倔。”说罢便抬头看着何子离,面对何子离,纵使她是仙人,却始终无法展现出她那尊为仙人的高贵,凤仙心情有些复杂,但她也是知道,不告诉眼前这个少年,或许他是不会罢休的。沉默了一会儿后,叹气,缓缓开口说道:
“牵凤村黄狗,赴西南远山,听怒江嘶吼,取绝壁芝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