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处置了犯事的下人后,折回卧房里,便见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头奔出来,期期艾艾地道:“王爷,姑娘想洗澡……”
李骁扬眉,“都这么晚了,还……去吧,让外头的婆子准备热水去。”
玲珑一喜,连忙提了裙据奔了出去。李骁进得卧房里,几个丫头正有条不紊地找着衣裳,这时候,外头奔来几个丫头来,为首一位身穿粉紫色湖绸散绣百合花褙子的侍女,对李骁恭敬地道:“王爷,可要沐浴?”
李骁转头,淡淡“唔”了声,那侍女连忙吩底下的人准备热水,然后又快手快脚地打开旁边紫檀木雕云纹的木柜里,找来李骁就寝时穿的衣裤,几个丫头训练有素地抬的抬炭炉子,拿的拿衣裳,准备好一切后,外头已有几个粗役婆子分两组抬来了两大桶热水,及两桶冷水来,分别被抬进寝室旁边的略小的房间,这时候,房间里从中立了组四折乌檀木雕万福边框镶大琉璃坐屏隔断,李骁与如情分别隔着屏风洗了澡。
侍候如情的统共有周妈妈,沉香,玲珑,玉琴,及王府另派了两个打杂的丫头,而李骁那边可就可观多了,隔着屏风,如情也能感觉得出那边的动静,不过她也无心泡澡,把一身的粉脂清洗干净后便从桶里起身,沉香连忙拿来大毛巾裹着她的身子,几个丫头连忙侍候着她穿上束胸,中衣,为怕着凉,又给如情加了件厚实的猩红胸前湘绣莲花披袍。
当李骁从里头出来时,也是一身清爽的白色中衣,他坐到镜前,任由丫头替他擦试湿淋淋的头发。
而侍候如情的两个丫头偷偷打量如情,只见如情坐在圆木彩墩上,底下丫头做起事来也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分工合作却又合作无间,其动作也是行云流水,毫不沮滞拖沓,也无局促感,不由收起轻视之心,暗道:想不到这位方家的庶女也有如此气派,当真不容小觑。
李骁见头发差不多干了,挥手,让侍女退下。这时候,如情也拾缀好了,周妈妈几人看了看李骁,又看了看如情,一脸的欲言又止,但最终,仍是领了丫头们离去,临走前,还不忘给如情使了记眼色。
如情苦笑,她身子不便又不是她的错。
屋子里清静后,如情却反而压仰起来,偷偷望了李骁,见他也正望着自己,不由干笑两声,“呃,王爷,时辰不早了,妾身,妾身要就寝了。”
李骁察觉出了她的局促,莞尔一笑,点头,伸出手来,“过来,我们聊聊。”
如情吞了吞口水,但最终仍是迈着小步走向他,李骁伸手一捞,如情轻呼一声倒进他怀中,然后被牢牢圈在李骁怀中,如情红着脸,长这么大还从未与异性这般亲密接触过,不由满身的不自在,微微挣扎着,下一刻却又发现他的手不再安份,惊得魂飞天外,连忙阻止他试图想探进衣裳里的手,结结巴巴地道“王爷,妾身身子不便……”
李骁陡然起身,在如情的轻呼声下,打横抱起了她,稳稳朝床边走去。
大红蚕丝绣龙凤鸳鸯床单,大红色的真丝床罩,及大红色的鸳鸯锦被,无不透出喜气的颜色,如情被放倒在床上,又怕又慌地滚到里角去,瞪圆了眸子,见李骁脱下宝蓝真丝羽纱细棉外袍,露出里头洁白的里衣,并上了床,不由吞了吞口水,又见李骁朝自己伸手抓扯自己身上的袍子,胸腔的心脏再也无法负荷,尖叫一声,“我,我身子不便……”
李骁停了下动作,沉着一张脸,“知道你身子不便,难道就不用睡觉?”
如情双眼一亮,“王爷的意思是……”
李骁没好气地扯掉她身上的外袍,没好气地道:“难不成不脱衣裳就想睡?”
如情恍然大悟,原来她误会人家了,起身,三下五除二地脱上外袍后就一骨碌钻进被锅里,只露出一张小脸,眨巴着双眸,可怜巴巴又紧张兮兮地望着眼前这个有可能会演变为大灰狼的李骁。
李骁好笑地瞅着她的动作,摇头,挥手把两层石榴红薄纱与绯色厚缎床帘放了下来。厚重的床帘隔去了烛火的明亮,在数层鲜红似血的床帘的映衬下,眼前的男人神色模糊了,但一双眸子却晶亮异常,似乎……呃,如情找不着准确的形容,只能以深山里饿了数日的野狼,见着食物双眼放绿光的情景……
李骁发现被子被她裹得死紧,不由叹道:“天气这么冷,娘子要冻死为夫么?”
如情干巴巴地道:“这还有另一床被子。”
李骁邪笑一声:“可是我就想与你一块睡。”大手一捞,稍微用力,如情的防线便全线崩溃,最后只得红着脸任眼前的男人入侵她最后一方天地,如情心跳如雷,挨着李骁宽阔的肩膀,而这男人确实不知安份为何物,才刚躺下,不但把如情的地盘占光不说,还想攻城掠地,如情忍着快要冒烟的脸蛋,捏开他不安份的手,恼怒叫道:“干嘛呢,不许乱摸。”
李骁眸子沉了沉,嘴里吐出热气来,继续往她衣服里探去,嘟嚷着:“天可怜见的,到嘴的肥肉只能看却不能吃,这不要憋死我么?就让我闻闻香味也成吧。”
如此不要脸的话,也只有这男人才说得出口,可惜如情却是只待宰的糕羊,尽管左右挣扎都无济于事,最终仍是在挣扎中,被男人剥光了衣裳……
正天人交战着,而如情也无耐接受被他那不安份和狼爪与合法非礼,外头陡地传来一阵吵闹声,刚开始李骁并不在意,但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尖利,最后,紫檀木雕寿刻福落地屏风后传来一个迟疑地声音,“凛王爷,宜芙苑的香姨娘差下人来报,香姨娘才被太医检查出已有身孕。特意让人通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