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哀家也是他们长辈,况且他们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怎么,还不听训了?!”太皇太妃脸色已然不好,冷声道。
德惠长公主挑眉看着太皇太妃,总算是心里出了口恶气,笑道:“是啊,若是不听母妃的,实在是太不应该了。这次赵大人的事情,还拜托母妃多劝一劝吧。听说陛下要办秋闱了,众位大人急得连我这个出嫁的公主都来求了。”
“母妃也听说此事了!”太皇太妃毫不示弱地说道。
“是吗?”德惠长公主道,“那母妃怎么不劝着陛下一点儿,如今朝廷里哪儿有什么空缺啊。他这秋闱的时机,又太巧了些,大臣们都担心陛下这是要把他们都架空,心里多有不满呢,这对朝廷的稳定,怕是不好吧。”
太黄太妃紧抿着嘴,她若是能劝得住,自然就不会有这事了。太皇太妃想着就有几分心烦,皱眉道:“这也不能全怪陛下,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罢朝啊。怎么?一个赵察不在了,朝廷还不能运转了不成?不过就是个御史罢了,闹成这个样子。”
“那怕是母妃不知道了。”德惠扬眉道,“赵大人在百官之中可是颇有威望的,虽然性格古怪了些,但一直以清官明臣自居,是以也确实是坐的端、行的正。这一次,就因为打了一个顽童,便遭辞官,自然百官多有不服气。”
“我有何不知?!”太皇太妃声音大了几分,身侧供奉的三炷香上的轻烟都歪了歪。太皇太妃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早说了拓跋祜那小丫头留不得,哪儿有皇帝如此宠爱一个公主至此的?!”太皇太妃摇摇头。
“是啊......公主就是用来联姻的呗。”德惠长公主神色黯然,喃喃自语,心里也不知是羡慕还是嫉妒,抑或只是自伤。
“你在那儿嘟嘟囔囔什么呢?”太皇太妃眉头蹙起道:“怎么?你听着还不高兴了?你长这么大,你父皇有搭理过你吗?”
太皇太妃不提这事还好,一听这话,德惠长公主广袖之下的双拳紧握,水葱似的指甲几乎要攥碎了。这是因为谁?!若她是皇后的女儿,再不济就算是哪个妃子的女儿也不会像个野丫头似的活着!
德惠长公主觉得自己的怒气快把自己的金簪都给熔化了,她实在不能在此多待了。多待一刻,自己就得早死一年。
德惠恨恨地咬了咬牙,长出一口气,挤出一抹笑容,道:“母妃说的是,陛下确实不该太过宠爱天祜,母妃怎么不和陛下说一说啊,这样背后抱怨能有什么用?”
这下子换太皇太妃心如油煎了,一拍桌子,道:“拓跋惠!你什么意思!”
德惠长公主咬着自己的舌尖,这才没让自己笑出来。德惠咬得自己眼泪都出来了,终于忍住了笑意,抽了下鼻子,道:“儿臣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说母妃当真应该管一管陛下了。母妃是宫中最大的长辈了,陛下怎么也该给您几分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