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空场了?”我呼出一口烟,随着两个驻唱歌手的离去,酒吧内显得有点冷清。
“后面的估计要半个小时才能到,你知道的,小本买卖,能省一点是一点。”陈彬盯着我,却有着一丝不怀好意,“诶?秦风,原来你不也总抱着个吉他在广场卖唱过么,虽然是个半吊子吧,不过应应急上去唱两首还是没问题的吧?”
的确,曾经有安月禾陪伴我的那段大学时光中,我确实喜欢唱歌,不过自从她杳无音信离开我之后,就很少再唱了。
“你快饶了我吧,很久没唱过了,就连吉他都不知道怎么弹了。彬子,不如你上去来一段,这大老板亲自上场肯定效果爆棚啊。”我又把皮球踢回了他那边,鼓动他去唱一首,我特意挖苦他,因为他的嗓音并不好,但却能把吉他弹的出神入化。
“看你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决定,我们两个一起,你唱我弹,怎么样?”
酒喝的渐渐多了,胆子也大了些,我看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喝了杯啤酒权当润润嗓子,向台上走去。而陈彬像是早有预谋一样,一把吉他顺手便抽了出来,看向我,脸上挂着微笑,但不知怎么,我有种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Baby 为了这次约会,昨夜我无法安然入睡,准备了十二朵玫瑰,每一朵都像你那样美。”
“你在我眼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
熟悉的旋律响起,我也渐渐进入了状态,来这儿喝酒的人依旧熙熙攘攘,有人抬头望向我们,他们的腿跟着旋律有节奏地抖动着,虽然不是一名真正的歌手,但是在这个小空间里也过了一把明星瘾。
底下不断有人朝我举起酒杯,我本就是来买醉的,一切来者不拒。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发晃,陈彬略带搀扶的意味和我一起下台。“发泄完了么?今天喝的酒比每次都多。”
“小意思,你知道的,其实喝的越多,你的脑子就会越清醒,现在我就是这种状态。”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这回我没往肺里吸,因为我怕我会吐出来。
“秦风,你今天叫小宇了吧,你也知道你俩关系很好,他每件事都会为你着想,有件事他想拜托我跟你说。”陈彬顿了一下,然后又讲到,“小禾回来了,就在前天。”
他盯着我,眼睛也眯了起来,似乎想看看我的反应。
“是吗?我以为她会一直待在澳洲呢。”我挤出一丝微笑,“继续喝酒。”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陈彬再次给我倒满,不需要多的言语,他知道我想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安月禾,或者他的确知道我的酒量很好。
夜深了,转眼间就到四点多,酒客们一桌接一桌的离去,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喝了多少,反正整包烟在我一个人的努力下见了底。
嘈杂声渐渐平息,在我睡着前只记得陈彬吩咐服务生们打扫卫生,剩下的全部都忘记了。
醒来时已经快下午两点钟了,我勉强从床上坐了起来,“头疼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彬子,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拿假酒给我喝?”我冲客厅嚷嚷着。
“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啊,你也不想想你喝了多少酒,最起码有二十几瓶,要不是我把你带这儿来,你得在马路上对付一宿。”陈彬拿着遥控器摆弄着电视,“以后你要是再这么喝,我百分之一万都不会把你带我家来,吐的那个熊样,是不是快把胃吐出来了?”
我努力地回想着昨天我到底做了些什么,但是实在想不起来,不过听他的口气我好像的确吐的人事不省。“哥们儿我喝断片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煮了粥,给你留了点,可能冷了,想喝热的自己去热热。”
我知道陈彬这小子就是嘴厉害,说不管我,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会照顾我。“凉的就行,凉的解酒。”我算是这里的常客了,除了他自己以外估计就我对他家最熟悉了,赶紧盛了一碗粥,狼吞虎咽的吃着,并不是饿,啤酒喝多了,睡了这么久实在是太渴了,喝了整整四大碗,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
“彬子,看在你对我这么好的份上,我决定,让你开车送我回家,反正你的酒馆得挺晚才开门呢。”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恬不知耻。
“你小子真把我当你手下了,不仅昨天账都没算,今天还要让我送你回去?跑我这儿来省车费了?”陈彬有点无奈,“当我欠你的,你把碗筷刷了,洗漱完送你回去。”
“昨天的账先记着,过几天给。”我嘿嘿一笑,立马收拾碗筷,生怕他会反悔。
看着这辆小破捷达,“我说,彬子,你好歹也是个小酒馆的老板吧,这车开出去不寒碜吗?”
“年头多了有感情,坐不坐?不坐自己坐公交回去。”
“我开吧,哪能让老板开车呢?”我讪讪笑道,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拿过车钥匙一屁股坐了上去。
随着动感音乐的影响,我的车开的越来越快。“秦风,慢点开,这车可经不起这急刹车,我怕它散架了,这推背感我都觉得我在保时捷上面坐着。”
说话间,辅路的一辆宝马X6突然岔了进来,我还在跟陈彬说这话,看到这一幕赶紧一个急刹车,不过还是撞上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X6上下来一个女人,脸上冷冰冰的朝我们走过来,我心说这次要完蛋了。我看着这个女人,微卷的长发垂肩,皮肤白皙,身材也十分苗条,在她身上能够感受到一种自信的锐气,简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还没等我开始讲话,陈彬腾地一下把车门打开,“这位小姐,你开车能不能开着点后面的车啊,你从辅路一下子窜出来,我们都来不及反应,撞到你的车,要是没系安全带都得把我甩出去。”
听了陈彬的一番话,这女人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果我没记错,这条路限速六十,我看你们这车速都九十了吧?”
“反正你突然岔路进来是事实存在的,我俩为了不撞到你的车,突然的急刹车,惯性你懂不?我的胸腔直接顶到方向盘上去了,我觉得我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我知道自己闯了祸,但是不能认,道理很简单,我目前可以算是分文没有了,哪里来的钱赔她的X6,但是的确我们超速了,这要是闹到交警那儿去我们也不好收场。我向陈彬使了个眼色,“美女,我们身体的问题我们自己去医院看,就不用你破费了,你这车还是自己去修吧,两不相欠,你觉得如何?”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脸都已经红了,但是确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