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大哥你怎么知道这小玉龟是暖和的?”
司余边笑边摇头,做解道:“张道长倒是讲究人,一身白衣还绣白纹。而深夜未入榻,而在书房静坐,不出意外此地他最熟悉喜爱之处便是书房,而今日我在正堂,见他有把玩茶杯这一习惯,由此猜测他在书桌上定有笔架压尺之类可把玩的小巧趣物。而独坐思虑,你觉得他会对喜爱玩物置之不理吗?夏夜虽有些许寒凉,但也有限,你突然拜访他放下玉龟不太久定留有余温!
我们再谈今日堂上之事,你觉得张道长所言猜到你家那位有几成可能?”
荀琥听完立刻回答,想来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了。
“若我的感觉来看,若是狼大夫不告诉道长,道长是不会知道的!”
“我也觉得他并不知情呢,但他今天第一个表态倒向你呢!
哦,对了,玉龟温度如何?”
“没有温度了!”
司余再看山泽方,然后继续说道:“张义明的诚心几何,二位想必也有感,不过小琥愚笃,不让他直观感受一下他怕是有其他想法。”
山泽方跟着笑笑,他明白这是司余做给自己看的,毕竟自己特意去与他同行而来,意思很明显,自己支持司余作为这个同盟的大脑。
“大哥你这话说得!”
“小琥,今天你发现没有,从将我们带入门后,基本没什么人为我们服务。虽说也不必要,但无可用之人难免会显得底蕴浅薄!你觉得呢?”
“怎么会,这座大院子就不是我能到手的,更别提其中还供得有天然风水局了。”
司余暗笑,追问道:“那一般你觉得拥此院之主该是一个怎样人?”
荀琥正想搭话,然后愣了一下。
“是不是和想象的有所区别,但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的茶虽不替换,但未凉,我们的饭虽不添增,但足量!”
荀琥反应过来了,他赞叹道:“好生厉害!”
“你佩服的点不对,换茶时机可额外多备两壶,当那两壶茶温了便知道我们的茶可以替换了,饭菜亦是简单,他问甼珏是否需素餐,若甼珏需要想必有什么暗号只有人送来,所以甼珏没要而狼铁要时他不得不离席取来。”
荀琥奇道:“这么说来也稀松平常,那我该佩服什么地方?”
“张义取手下的人对他的吩咐可谓令行禁止,你注意到换糕点水果的人都未曾多看我等了吗?显然他在他的下属面前极富威望,你觉得那副慵懒的姿态会能有那种威望吗?”
荀琥明白了,这幅姿态是为自己等人做的,也就是他与其余六家的人平等相处的态度显现。而若是出现他的下属陪伴,他吩咐下属的语气多少会让其他人觉得虚伪!而且同一层次的人谈话避讳要少得多。
“小琥,你现在觉得张道长此人如何?”
“服了!虽然尽是一番设计,但没让人有一丝不满。”
“废话,他本就无恶意,不过费心费力与我等打好关系罢了!而且这也是他对自己实力的一种展示,既然有想要做大脑的想法,他自然得让其他人信他才行,事实证明,他很成功,至少在我这他合格了!”
顿了顿,司余继续说道:“山老哥你觉得呢?我倒是嫌麻烦,有人想要承担责任而且能力不差让他试试也无碍吧!”
山泽方闻言点点头,话都到这了,他能有什么意见。
“那小琥你去把玉龟还人家吧,顺便帮我带句话,说我司余问他,何日启无魂?”
这是让张义明拿主意的意思,荀琥看着玉龟这次倒是心悦诚服,对方有诚意他自然得给予回应。
接下来待荀琥回来三人又继续畅谈奇闻趣事。
同样的,风子凯亦和狼铁在谈论着。
甼珏打坐诵经。
张义明坐在书房于纸张上描画。
......
“啊~~~”
司余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荀琥山泽方也在,既然自己都起来了他顺手就叫醒了这两个大半夜跑过来吹牛影响他睡觉的祸害。
“别睡了,我闻到香味了,不得不说,道长这边的伙食真的好!”
“不是,大哥,别为这么丢人的理由扰人清梦啊!”
“丢什么人,你知道你大哥我这几年在山里是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山泽方惺忪的睡眼努力睁开,用手背在整齐的短络腮胡上蹭蹭,僵硬的胡须在皮肤上发出呲呲响声。
很明显,这是在用因为不长而显得僵硬的胡须挠痒。
“说起来,小阮她两昨天玩得开心吗?都没见到她们。”
闻言本不想起来的荀琥也挣扎着从床上起身。
“去找找吧。”
因为洗漱用具只有一套,两人各自回自己房间洗漱,待三人卫生搞好后决定先闻着香味去填饱肚子再去找颜诗雅她们。
“哦,一大早好挺热闹的嘛!”
不过计划不如变化,路上几人就看到颜诗雅了,她正站在人群里活动手脚,她对面也有一男子在热身。
“小雅!?”
“额,老板...”
对面见司余三人到来也停下热身动作乖乖立在一边。
“年轻人真有活力啊,一大早就开始运动了!”
山泽方的声音让颜诗雅有些不好意思。
在现场的黑皮小哥举报道:“她可厉害了,刚才那一场要是开打的话是她第四场了。”
“姓历的!”
颜诗雅带点小情绪念叨一句后才小声对荀琥解释道:“都是他们挑战我的,我...”
倒是和这里的人混熟了嘛,边想荀琥边摆摆手表示不在意问道:“吃过早点了吗?”
“还没呢!”
“一路?”
“好!”
虽然理解她不想让人看轻自己的行为,但自己也不想她出来玩一趟老是在打架。
黑皮小哥厚着脸皮跟上来同路,司余便顺口问一句他姓名。
“我叫厉涛,厉害的历波涛的涛!”
“黑龙厉涛?”
山泽方有些小惊讶。
“正是!”
“历先生很有名吗?”
司余好奇问一句。
“薄名而已,比不上几位!”
司余闻言没再继续深挖,而是好奇问道:“照你说小雅打了三场了,胜负几何?”
“三战三平!”
司余顿觉讶然,若是一平为巧合那三平就有意思了。
看来是颜诗雅在别人地界上刻意为之。
‘点到为止’吗?自己有些小看这个妩媚女子了呢!
山泽方闻言苦笑,怪不得没见到阮辛莉,那个女人自尊心挺强,大概意识到第一次与颜诗雅交锋的平手水分太多了吧。
颜诗雅似乎注意到身后传来的目光,回头看见三个男人盯着她背影打量,轻轻一笑便不加理会。
身体柔软的动作协调得堪称妙曼,肢体的摆动能清楚感觉到关节间传递的力量。锋芒毕露不加掩饰,这份气场若是让她穿上礼服行走于酒会间,人们定会将她看做一个举足轻重的巨富;若是让她捧着书卷静坐于学堂,人们定会将她看做一个满腹经纶的高才。而在武者聚居的此处,见到她第一眼会先忘记她是个美人只将其作为高手看待,这份满溢的自信便是她老被挑战的原因。
厉涛此人一身黑皮不似天生,不均匀的肤色显示他经历过漫长的日晒风吹,性格像一个街道上场景的市井流氓,但夹杂一副客套谦卑让人不生恶感。
他是张义明的副手之一,张义明家大业大有三个人辅助他管理,除了厉涛还有开碑萧让和散手许飞。
而风子凯副手是两位,邪兵苦少寒和钝器邬受光,不过这次来的只有邬受光。
山泽方副手也是两位,除了阮辛莉还有一位郤添臣未曾到来。
狼铁副手是对双胞胎姐妹,银思雨与银思雪,一人养蜘蛛一人养蛇。
自己与甼珏没有副手前来,据说甼珏还是个独行侠。
司余明白了,这位厉涛是个话痨,去食堂的路上他把他知道的消息都如同村头大娘打听到八卦消息迫切想和人分享般塞给了自己。
待到了食堂厉涛离开,山泽方才感叹道:“张道长手下倒是人才辈出啊,这三位都是高手呢!”
“很厉害吗?”
“就说这位黑龙吧,六合拳宗师,拳出如龙啸,开山裂石不在话下。而且他似乎修有术法,轻身一类的,速度惊人,基本未曾听闻此人有败绩。”
“哦,修有术法啊,那的确厉害了,此人我记住了,另外两个呢?”
“开碑萧让,大开碑手行家,摔法宗师,他可做到表皮不损而五脏皆碎,虽未曾修有术法但有一招杀死发狂野猪战绩。
散手许飞,这是个效率主义者,古传十八路散手是其武术根基,他学得很杂,讲究有用至上。淬毒暗器、鞋筒藏枪这种事在他身上很常见,一个无所不用其极又功夫高深的危险人物。”
司余点点头表示了解,他更惊讶于山泽方对张义明手下如此了解。
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山泽方感叹道:“这三位都是这些年声名鹤起之辈,没想到是张义明的人。好了,我得拿点吃食去安慰下小阮,那家伙脑筋比较死,别钻牛角尖了!”
司余示意请便后开始进食,胡吃海喝完毕才在内心有些抱歉的评价到没有小空做的好吃。
自己在背后运筹帷幄,收服手下让他们去打响名声吗?倒也符合谋士做派,但他仅仅是个谋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