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已经开启,王妹丁期待已久。入学的第一天,学校里人山人海,那些到处举着一个个牌子的是出来迎接自己专业师弟师妹的师兄师姐们。报到处排了一条长超百米的的“长龙”,排完队缴完学费已经过了大中午了,再挤挤搡搡来到自己的宿舍,已经下午2点多了。每个宿舍住六人,一人一床一桌,床在桌上,桌在床下。
“你好,我叫鼎里现,茅冥人。”
“陈井温,青原人。”
“陈丫汀,衫锡人。”
“屋淑庭,洋姜人。”
“皇币華,本地人。”
“大家好,我叫王妹丁,唐追人。”
这就是灵楠石帆学院汉语言文学2010届216宿舍的6名同学。在大学四年里,最有出息的当属衫锡的陈丫汀,大一冲进了学生会当干部,大二爬上了学生会副主席之位,大三竞选上了正主席。洋姜的屋淑庭,大一至大三都是学校礼仪队队员,大二大三自费报班学习了韩语,考了韩语二级证书,自费报班学习雅思,大四便周游列国,在国外生活的期间还做起兼职,贴补家用。不过这些都是后话,大学最让人憧憬的是具体的生活点滴,特别是大学里面的恋爱,这可不能略过。
“哎,你们都有男朋友没有?”进驻宿舍的第一天,本地皇币華就开始了最让人关心的话题。
“哦?这么问,那你肯定有咯?”青原陈井温阴阳怪气地反问。
“那当然。”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男朋友嘛!什么人哪!”洋姜屋淑庭似乎有点不屑。
“我是不可能谈恋爱的,我是一个不婚主义者。”衫锡陈丫汀在整理着床铺。
“大学里面还是要谈一场恋爱的,结不结婚以后再说。”茅冥鼎里现已经整理好床铺,这速度让王妹丁吃了一惊。“妹丁,你呢?”
“啊?”王妹丁只是静静地听着舍友的讨论,她不是一个喜欢发表意见的女生。
“你也谈谈自己的看法嘛,不要害羞。”鼎里现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始就比其他人先注意到了王妹丁,这也是后来她俩成了宿舍里一对好基友的前提。据说每个宿舍里都会形成三对好基友,在216宿舍,王妹丁和鼎里现是一对,皇币華和陈丫汀是一对,屋淑庭和陈井温是一对。
“我……有一个……”王妹丁不是很擅长在这种场合讨论这种问题,她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有一个?我的天,你还想要几个?”屋淑庭是个豪爽的女生,有什么就说什么,但是这样也让王妹丁觉得更加不自在。
“对呀,妹丁,你这样太不道德了,怎么可以三心二意呢?我和我男朋友是高中同学,约好上大学之后就谈恋爱的。”
“那你男朋友也在这里咯?”
“不,他在光轴学校,隔着十万八千里呢!”皇币華撇了撇嘴,“但是没办法,我们一定能冲破重重阻碍在一起的。”
……
王妹丁一直听着她们讨论,没再加入话题。刚开始,她很崇拜皇币華,觉得她是一个敢爱敢恨,勇往直前的女生。但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每晚听着皇币華用那种嗲得让人发麻的语气和男朋友打电话,王妹丁就改变了想法,这种相处方式她无论如何也崇拜不起来了。
“你过得好吗?”王民剑每天晚上都会在QQ上和王妹丁发发信息。
“嗯。很好。舍友们都很友好。每天上课下课做作业,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老师也不会催作业,只要完成了就不会挂科,没什么好担忧的。”
“听说王勇和王阳敏结婚了。”
王妹丁在脑海里苦苦搜寻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王勇就是小学那个流氓头,他小学的时候公开追求王阳敏,四处挑逗她,还曾经在黑板上公然示爱。王阳敏曾经在初中的时候替王民剑送过生日礼物给王妹丁!但是王妹丁记得王勇小学毕业就没读书了,印象中王阳敏还读了初中和高中的。无论如何,王妹丁都觉得这段婚姻一点都不匹配。
“他俩咋跑一起了?”
“我也觉得很惊讶,这几年一直有和王阳敏联系,知道她谈过几次恋爱,但总是谈不了多久就分了。小学毕业后也没听说她和王勇有什么交集了,突然就和他结婚,确实吓了我一大跳,怎么问她她也不回答。”
“你们一直有联系?”王妹丁突然有点不高兴。
“是啊,我们两家隔得不远,从小学开始不仅是同学还是好朋友,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呢!”
王民剑说得轻松愉悦,却不知道王妹丁心里暗自生气,她想起王阳敏替王民剑送生日礼物的情形,想起初中的时候,自己有意无意总是看见王阳敏跟在王民剑屁股后面走的情形……
“妹丁?”感觉到QQ那头的沉默,王民剑连发了几条消息过来,“怎么了?”“睡着了吗?”“这个周末我会回家一趟,模考刚过,成绩还可以。但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回去放松一下心情,你放心,两天之后我回学校一定会重新百分之两百投入学习的,我明年一定去找你!”“这个周末我也想回家看看王阳敏,想问问她内心的想法,我总觉得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嫁给王勇的。”
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关你屁事啊?王妹丁心里没好气,但是又不想表露出来,这样显得自己太不大度了。但是她也不希望王阳敏和王民剑俩人单独相处,于是决定这个周末自己也回家一趟。灵楠石帆学院离王妹丁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和高中学校离家的车程差不多。
家乡唐追的光景比起以前真是没话说了。房子已经由原来的清一色一层变成了现在的百花齐放,有两层、三层、四层,还有五层的!不少房屋的外观还铺设了瓷砖,宛然一个小城市的景观了。
“妹丁?”刚下车,一个妇人手拿一个滑板车,背后跟着一个下女孩来跟王妹丁搭话。
王妹丁在脑海里搜索了好久,还是想不起来这是谁。
“我啊!王巢枫啊!死咯,现在了不得了,上了大学连人不不认得了。”
王妹丁被说得脸一通红,终于想起来了,这是小学的班花王巢枫啊!望着她身后的小女孩,平时也听妈妈说过王巢枫的情况,好像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了,女儿最大。“没有忘记,只是好久没见,有点认不得了。你回娘家玩吗?”
“是啊,回来已经有一周了。”
感觉每个出嫁的女儿都喜欢回娘家,像姐姐王亥岚和这个小学同学王巢枫都是时不时就回娘家。姐姐还收敛一点,虽然经常回来,但是不会过夜,到点肯定会回自己家的。这个王巢枫更夸张,一回来就住上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虽然这么想着,王妹丁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一笑,和班花王巢枫寒暄了一阵子,就找借口回家了。
“你都好死了,这些菜还可以吃的,怎么就喂鸡了?鸡吃一些剩饭就可以了,你喂那么好的菜给它们吃干嘛?你很富有吗?”
“我爱喂什么喂什么,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你拿什么喂?你赚过一分钱吗?你还爱喂什么喂什么?!”
“我又没花你的钱,要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
王时光和梁梳茕的争吵从来没有间断过,王妹丁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王妹丁有一点想不明白,既然梁梳茕从来不下田,没有挣过钱,又不花王时光的钱,即使梁梳茕的娘家很有钱,还出资给她盖了一栋这么好的房子,后来还加盖了四层,现在已经有五层楼了,而且是内外装修、都铺瓷砖的农村别墅级别高级住宅。即使这样,梁家就能一直供养梁梳茕吗?王妹丁始终是不相信这一点的。
这不,两夫妇吵着吵着,梁梳茕就拉出了一个长条的网状笼子。这种笼子是渔夫们捕基围虾用的,后来有生产商专门承包起了这种虾笼的供应生意,分发给村民们编织。一条虾笼有3-4米长,手脚灵活的人一个半小时能编织一条,手脚慢的要多耗费一倍的时间。一条虾笼的编织手工费用是14块钱左右,其实价格并不高,如果单靠编织虾笼为生是会饿死的。所以编织虾笼便成了农村妇女们改善自己私房钱的一种方式,也成了一些毫无经济来源的农村妇女获得一丁点儿家庭地位的生产方式。
其实王妹丁妈妈从王妹丁高中开始就已经在编织虾笼了,那时梁梳茕还没有开始干这活儿,估计那会儿她娘家还养着她吧。但是梁家也不可能一辈子都养着一个外嫁女的,这一点王妹丁深信不疑,这不,如果梁家还养着她,她也用不着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编织虾笼活了。
还是那句话“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王妹丁回来的事肯定告诉了王民剑,他俩约好一起去看望王阳敏,于是第二天他们就启程了。
王勇不在老家,王阳敏说他外出打工了,王阳敏一个人在家照看婆婆和公公,他们没有小孩。和王巢枫不同,王阳敏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或者这就是女人生了孩子和没生孩子的区别。王妹丁看到这种区别,心里是不高兴的。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王阳敏看到两人一起来探望自己,非常意外。表情非常高兴,又似乎有点不快。
王民剑挠了挠脑袋,腼腆一笑。
“我们听说你结婚了,来看看你。”王妹丁坐下,看了看四周,王勇家还不错,王阳敏的生活应该过得去。
“你们……在一起了?”王阳敏有点惊讶,似乎也有点落寞。
“没有,我还没考上大学。不过妹丁说了会在大学里等我的。”
其实王妹丁心里已经默认了俩人在一起的,但是王民剑自己没有这么说,她一个女生肯定是不会那么说的。现在王民剑在王阳敏面前这么急着解释,让王妹丁感觉很不爽。
“真好。”王阳敏低下头搓了搓手。王妹丁很留意观看王阳敏的神情,一直上下打量着她,一不留意,王阳敏挂在腰上的钥匙串露了出来,上面串着一个小相片,相片上是一个男生,看着不像王勇,倒像王民剑。王妹丁机警地一直盯着相片,突然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拿起相片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