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政择并未怪罪他,说道:“他们看见我突然消失,必会到这竹林中搜寻,此地不宜久留,我明日便离开这里,明日寅时,你过来接应我,这次可别出了什么岔子,切忌引人耳目!”跪地的男子额上渗出了丝丝薄汗,立刻应道:“是!这次属下确保万无一失!”之后便转瞬钻进了竹林。
“燕王……我永远都只能是个燕王?”他神色冷淡,眼神之中充满了狠厉与不甘,只是一瞬,他的神情便又恢复正常。“我会让楚靖王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楚政择转身回到了竹楼。
不多时,萧念如也采完草药回来了,她想是有些劳累,神色之间颇有疲惫之色,那张清新脱俗的脸愈发显得娇俏动人。
她放下背上的箩筐,见楚政择坐在床边,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就钻进了厨房捣鼓吃食了。
楚政择心中思忖着:此女有着这样清绝的容貌,住着如此雅致的竹楼,言谈举止显得温婉大方,她的身份想必并不是医女这么简单……
萧念如表面平静地做着饭,眼神却时不时地往楚政择那边瞟,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一身白袍皆为锦绣,上面勾勒着无比繁复精致的图案,此人的身份定也不一般,想必是哪个世家的公子;身上伤痕累累,定是招惹了权势之人,他自己也必然手握别人的把柄,这样的人,甚是危险,还是少招惹为妙……
两人各怀心思,在同一张桌上无言地吃着饭。
饭后,萧念如让楚政择又躺了回去,给他换了药,再次为他包扎,眼神中不含一丝杂念。
楚政择却暗暗地观察着萧念如,心思早已不单纯了起来,如此绝色又温婉的女子,比凌婉和崔婴禾还要脱俗出尘……
不知不觉已至夜晚,楚政择因精神不济早早入眠,萧念如在床榻边又打了地铺。
三更天时,楚政择又发出了一阵痛苦的低吟,萧念如知道他又发起了烧,连忙又去打水,拿来帕子,给他降温,这次他烧得比之前还要厉害,萧念如忙得全身是汗,恍惚间,楚政择眼神迷离地睁开了眼睛,望见大汗淋漓的萧念如,不由心神荡漾,一个挺身便把她压在了身下,萧念如甚是慌张,好在他还发着高烧,只起身了一下就又昏倒了。念如面色愠怒,拼命把他拉了下来,将已湿透的外衫脱掉,忙去别处换衣服,然后又尽心尽责地帮他降温,待他烧退后,不知不觉就在床边睡着了。
清晨的曦光把昏睡中的楚政择唤醒,他觉得头痛欲裂,好像大病过了一般,提不起劲来,他突然想起昨夜迷离之中将念如压在了身下,便一下子清醒了,他急忙四处张望,看见床边裸露着双臂还在沉睡的萧念如,心中羞愧又懊恼,但又充满了欣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萧念如此时也转醒过来,看着一脸专注的楚政择,想起昨晚,心中不禁一阵恶寒,赶紧走了出去,不理会他。
楚政择却把她的反应当作是羞怯,微微勾起了嘴角,然后立刻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出了竹楼。
竹楼外,萧念如神色如常地分类整理着药草,楚政择一脸愧意地单膝跪地,谢罪道:“念如姑娘,昨晚在下多有得罪,侵扰了姑娘,真是抱歉,我愿意迎娶姑娘,做我的正妻。”
萧念如心中很是不解,我们并未发生什么啊………面上仍平静地说:“公子昨晚发烧,精神恍惚,才做出无心之举,我并不怪罪,更不想谈什么娶不娶,小女还要去采草药,失陪了。”
楚政择却觉得她是小女儿家的羞涩,不敢高攀,又锲而不舍地说:“姑娘,在下所言非虚,若要娶你,便是光明正大地娶,别无二心!”
他见萧念如仍执拗地往前走,只得放缓了语气,“既然姑娘一时半会儿还没有主见,在下便等着姑娘的答复,几日后我再来问候姑娘。现在在下还有要事要处理,感谢姑娘这两日的细心照料,在下告辞!”
说罢,就匆匆地告别离开。
萧念如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气,好笑地摇了摇头,“上一个想要娶本小姐的人,还是半月前来的,也说了同样的话,结果呢,人影都不见了,这些人啊,真是肤浅,都只看人家姑娘的容貌……”
楚政择坐在普通朴素的马车内,还想着萧念如清绝的面容,温婉又出尘的气质,便吩咐属下:“去查查竹林里的女子。”“是!”面上,是胜券在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