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为什么不动。
当然是动弹不得,身体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手动不了,脚动不了,无法说话,无法呐喊,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的那个他。
没错,冷心在看着自己,血雨在攻击自己,为什么冷心没有帮忙。肌肉在膨胀,不断地膨胀。
“喂!怎么了?别把头低下来啊!”血雨一边呐喊,一边爽快地打着狂心,他知道是“血雨”起到了操控的作用。这些在大雨的洗刷下的所有敌人,身上的雨水在不知觉的时候已经进入了他们的体内,雨水在各个关节和肌肉腱起到了强控制的作用。
不知道这些事的冷心一直没敢动,直到狂心吐出了一口血,以及血雨放下心来一拳一拳慢慢打击的时候,他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冷心刚要往前走,突然就动不了了,“奇怪,说不了话也动不了了?难道是血雨的鬼骨术!”
他明白为时已晚,可也无可奈何,或许这就是面对绝对的强大束手无策的感觉吧,看着狂心被暴打,看着嚣张的血雨。这种感受是从内心发出来的,对血雨的无比憎恨,不管冷心如何冷静,也无法抗拒这种感受,促使他的杀气上涨。
“在你眼里我就是风一样的存在吗?当着我的面杀了狂心,是对我的嘲讽吗?”冷心全身心都在抗拒着血雨的术式,发自心内的。
血雨毫不客气、失礼地笑着,面具下的丑态就像是被逼疯的人类,狂心为什么会感觉到恶心?被血雨这么吊打狂心是多么的不爽快,但是内心里浮现出“厌恶”这两个字时,他疑惑了,一路上这么多的努力难道就是为了这两个字吗?
不,不会的,自己不会是这样的人。
可是,每当他这么想,“厌恶”就会放大,放大到显现出丑陋的姿态,令人厌恶的姿态,恶魔般的姿态!
这就是极狂心!
“厌恶”放大到一定程度时,又变成了这个?极狂心,是什么?
“哦,终于抬起头来了,瞧瞧你这眼神!”血雨停下了攻击,整个人彻底地疯狂了,他“羡慕”着狂心那双充满杀气的眼神,现在已经变得灰暗,开始颤抖了,“没错!我见过这表情,迷失了自我,迷失了本质,迷失了内心!”
迷失了内心?不可能,这颗心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迷失?
狂心的大脑已经进入了轮回的黑暗之中,唯有“极狂心”三个字不断在无限放大,不断在意识里回旋,即使开着双眼,也无法看到眼前的世界。
......
“医生,你知道什么叫做段记忆吗?”
“当然知道,但是段记忆不会出现在人类身上,根据现在所有患病者中,只有叫做......哦,对了,叫做极狂心的少年,你问这个问题,难道是来询问他的情况的吗?”
这么问,冷心也只有回答“是”了。
医生一边移动鼠标一边说:“段记忆是属于非常奇特的神经病,这么说吧,你用一根红色的线接在蓝色的线上,这两根之间的根源是不一样的,但是两根线流通的焦点却指向了同一个方向。你做前天的事情,然后昨天做的事情与前天做的事情连接在一起,最后这个焦点就是前天的事情做完之后,就到了昨天的事情,正常理论是这样吧。”
冷心点点头,一声又继续说下去:“可是段记忆就不一样了,这两根不一样的线连接在一起之后,不会起到流通的作用,也就是你今天做的事情无法和昨天做的事情连接到一起,没有办法记起来,然后就产生了对昨天的空白。”
冷心貌似知道了医生在说什么,段记忆相当于是被切成一段又一段的记忆,但是狂心无法做到找到前面一段的记忆,只有现在正在编织的这一段记忆。
......
这是什么?狂心不曾记得有看到过这段对话,不对,这不是他的记忆,是冶冷心的记忆。狂心貌似明白了什么。
眼神恢复了,第一时间不是看正在盯着自己的血雨,而是那边的冷心,正在不断挣扎、额头上的青筋如树根般茂密。很久没有看到过了,冷心那副满脸通红的样子,应该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了。
“害,不就是挣脱吗?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力量在我体内了,听得到吧,令极花语。”狂心闭上了眼睛,回忆不断涌现上来。
血雨瞬间失去了兴致,歪着头说:“你怎么能说话了?”
狂心二话不说就是用上全身力气往他的腹部打一拳,幻术师的身体素质无论怎么提高都无法承受住狂心的猛击,相对的,幻术师不现身,不管战士怎么强,没有办法接近幻术师都无法解决根本上的消耗问题。对付的所有战略从花语的大脑里传送出去,狂心骄傲地抬起了头。
“某种意义上说,我比你强,比如说吧,我就比你帅。”
说什么都好,但就凭这句话,血雨知道狂心是在无情嘲讽他。现在的优势在狂心那边,杀手锏还不拿出来只会走向失败,可是杀手锏的副作用非常强,特别是他这种刚刚完成浊化的阎魔煅龙骨,身体里的能量还没有得到稳定。
见狂心的双眼里散发出一种淡蓝色的光芒,这毫无疑问就是令极花语的力量,血雨感觉自己走进了那女人的陷阱,现在已经进退两难,得到了令极花语的力量的狂心相当于是花语在对抗自己。
“可恶,”血雨双手朝上挥起,所有的雨水都围在他们的身边,形成一个巨大的水龙卷。被困在里边的双心靠在一起,冷心也恢复了行动,“没有天赋!所有人都没有天赋,只有努力才能变强,你是靠别人的力量变强的,所以这不是真的的强大,如果他们的力量离你而去,你就只有靠自己的努力去变强,到时候你才会体会到我的痛苦!”
血雨不愧为血雨,一滴雨水划过他的脸颊都带着很强烈的疼痛感,特别是有一种雨水陷入了身体的感觉。“嗯?这感觉好熟悉。”狂心不顾身边的危险低下头看自己的双手,“不知是手,连身体都感觉有什么东西混了进去。”
“极,不要放过你任何一处的感觉,我现在身体还处于麻木状态。简单地说就是你要自己靠自己走出去。”
靠自己?狂心根本不知道如何靠自己走出去,不知为何他认为拔出剑并没有什么用,而且这困境像极了某个场面,就是记不起来了。他看向了身前正在缩小范围的龙卷,像是一堵黑色深邃的墙正在朝他碾压来,不论什么东西都无法阻挡,飞过的鸟儿也会被削成肉碎。
真的这么可怕吗?狂心眼前的世界变成一堵墙,身后没有人,身处在菊花圃上,周围刮起了很大的风,但是天上的云朵还是慢悠悠地漂浮着。这堵墙,居然在靠近他,不断地靠近,地上的花儿们被碾压。没有危机感,没有畏惧感,没有任何身处在幻境的感觉,狂心只是单纯地认为这堵墙很奇特,伸出手去触摸,谁料到从食指开始,这条手臂慢慢地化为灰烬,被风吹散。没有痛觉,没有感觉,没有知觉,这就像真的灰烬,只是被风吹散了而已。
狂心的眼神很呆滞,因为他看到了,他的手指都没有碰到墙壁,就已经在墙壁前的一小段距离前,化为了灰烬。
“喂!你干嘛啊!”冷心转身将狂心的手拉回来,这时他的手臂只剩下肘关节往后的肌肉,昏黑之下血肉模糊的模样再一次出现在冷心面前。
“别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了!”
狂心并没有听到,只是感觉有人在拉着他,身边的花儿们在这一时刻都纷飞起来,却没有一丝丝的风。这面墙越来越近,狂心无法伸出手,但是那墙又在召唤着他,他已经无法分清到底是他自己在走上去还是墙在向他移动。
“冷静下来啊!疯了吗?”冷心明明已经扯住了他的手,可他还是要伸出去,旋风离他们越来越近,再这样下去冷心就没有施展的空间。
......
花,四周都是花,没有风为它们助力,可它们还是挣脱了怀抱。阳光,强烈的阳光照射在脸上,可并没有温暖。狂心坚信这一定不是梦,一定不是梦,即使现在是,那也是未来将要遇到的事情。为什么?只是感觉这面墙不是在召唤狂心,而是渴求狂心去打碎它。
“嘿,极。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要把挡住你前进的东西都打碎。”
熟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那是母亲吗?
“你是最小的孩子,所以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我和爸爸的任务是保护启伏世界,那么你和剑伤的任务就是保护身边的人。不准哭,这是你们的使命!”
狂心的眼前在一度模糊,不知觉间自己握住了拳头,这面墙,必须被打破!
打破!
......
狂心一把将冷心甩开,一拳打向身前这旋风。
——“你知道吗?母亲是很强的人,她可以在这个混乱的世界上称之为第二,所以,我们所在的这里很安全。”
“为什么我一个男子汉连班上那个女生都打不过,还要被她们欺负。”
极幻伤摸着星尘的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你知道吗?对于力量的吸收她们可是比我们要强得多,或许你以后能变成大力士,可绝对无法用肉身的力量去比拟奇特的力量。”
星尘不由得吐出一口气,很是不服,拿着他最爱的书走进房间去。
在房间里,隔着一面墙,能从窗户看到在外院训练的极剑伤,以及严厉的母亲。她优美的姿态中透露出王一般的霸气,星尘很好奇极幻伤是怎么看上母亲的?
而现在,狂心的记忆力依稀得到了答案,那个答案指向了前方。
拳头在握着什么?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心里冒出来,光芒延展出来,形成了一把短剑的模样。狂心无法看到光芒,眼神被一股红色的力量所蒙蔽。
周围的时间仿佛变得缓慢,冷心刚要站起,却又滑了一跤,咬牙坚持伸出右手,想要去阻止狂心。
“你说,我们真的可以赢得胜利吗?”
“你是指什么?”白夜问道。
“当然是将煅龙骨推上政治的轨道,这不是你们说的吗?”
“是啊,至少,我认为可以胜利。”
......
那就迎来一次胜利吧。
狂心握紧了手中这股金色的力量,大胆跨出左脚,即使前方时无尽深渊。
当断剑接触到旋风表面时,光芒正在消退,即使是令极花语的力量也无法抵挡住血雨的力量吗?不可能!金色已经透过了狂心的眼睛,他看到的只有胜利的光芒,而这道光不是在消退,而是凝集在狂心的双眼之中,让他透彻这个黑暗的世界。
“Destroy gl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