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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告别夏季

夜晚,拂面的凉风告诉我,秋天的脚步已经来临。难道,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与火热的夏季挥手道别?不带走一丝眷恋?

我是个喜欢大自然的人,没有躲在人造的季节里,对自然的风霜雪月都要感受一番。对于夏季,依然记得它有其他季节没有的光环,因而比春秋冬多了许多莫名的牵挂。

夏日远足的思绪,缘于梦的相思,最淡雅的一幕,是在茫茫的苍穹下,星光灿烂的夜晚,郊外闪烁着灯光的竹篱笆里,尝着西瓜啤酒炒田螺,坐在对面的是说得上体己话的好友。彼此以一分平常的心情,权且“把酒话桑麻”。浅酌啤酒,随意闲话,空旷郊野,忘忧情怀,整个氛围实在令人不忍大声说话。在这夏日的晚上面对自然,思绪不由自主地清醒了许多,觉得暂时远离生活的喧闹,冷却一下日渐膨胀的欲望,远离犬马声色的场所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江边的夜晚最迷人。灯光倒映在清粼粼的水中流动着,家居江滨一带的人们,穿着居家便服三三两两在江岸上慢悠悠地走着,说着笑着。夏夜的江风习习,比起像飞机在耳旁呼呼响的电风扇的风令人惬意不少。我猜想喜欢到花销并不高的江滨消夏的人们,也许有“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般的潇洒吧。只是,我并未时常享受如此奢侈的时光,江在城之东,我住城之西,相距三四里。

我平常喜欢独处和安静,夏天一到就把临时书房搬到家里的花园和阳台上,庭院里的小花园,就是精心打造的郊外,花儿、草儿在假日里得到宠爱,多情地献出绿色的身姿。在散发着桂花香的院子里徜徉于书海之中,与枕边牧师(好书)窃窃私语,与古往今来的贤者交谈,与心灵对话,物质的我与精神的我有时争执得脸红耳赤,有时又握手言欢,有时在院子里听音乐,那首《隐形的翅膀》,在很多时候伴随着我度过一个又一个宁静的夏夜。

一个比较清凉的周末,终于应邀前往溪边消暑,夜晚的江风一吹,顿觉有了许多凉意,整个夏天总算第一次到江边领略风情,备感新鲜。江滨的夏夜,有了灯光,有了大排档,就把夏天和秋天划分成俨然不同的两个世界。夏季的火热情怀,火红的心随季节的变换而冷静下来。在这宁静的江边,我和她,两个女人,一个身居围墙内,一个尚在围墙外,各自反思着自己究竟是何人?围墙内的女人自嘲为“折叠起翅膀的飞鸿”,围墙外的是位“资深”美女,她说:“以前自己特别想远航,打算等倦了再躲进港湾里,而今,累了,倦了,何处是憩息的港湾呢?”我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只在心中涌起那首久违的歌“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大的地方”这,或许是许多女人的简单愿望?

火红的夏季,是放飞的季节。心在外,身在外,只留下盛着热气的屋子。

火红的夏季,是亲近自然的季节,一切显得多么明朗。葱绿的世界,和薄薄的裙裾,萌动的思想,就是挥手告别的记忆。

夏日的晚风,灿烂的星空,喧闹的郊外,火热的情怀是这个季节的四大“名著”,经典、耐读,古老又时尚。

自然的夏季周而复始,人生的夏季难得巡回。感谢夏季,给我火热的心还有一丁点儿幻想,我觉得只要心里装着热血,就没有凋零的季节。多情的秋风,高高举起我的双手,抓住夏季的留恋,又叫我勇敢地挥一挥手,向夏季的幻想悠然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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