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语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睁开眼,只见楚浔亦是神情柔和地凝望着她,纯黑色的瞳孔中闪动着难得一见的光泽。
“怎么了?”谢心语一张口,就发现自己没那么火烧喉咙了,看来莫言的药效迅猛。
楚浔没有答话,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没了灼热感,心中却是有些泄气。就连这小小的风寒都要依靠莫言的药才得以痊愈,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即,他无奈一叹,问道:“夫人可想用膳?”
谢心语看着他自怨自艾,最后又似乎存心示好,自然也是倍感新奇。不过他提了这个话茬,也引出了她的馋虫,笑道:“我还真的饿了。有什么便吃什么吧,我觉得自己都能吃下一只整牛。”
楚浔睨了她一眼,宠溺地笑了,立即起身让下人备好膳食。正所谓病去如抽丝,谢心语在喝下第三碗八宝粥之后,这病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第二日,出访队伍开拔。楚浔多数时间都窝在马车上翻阅着数之不尽的卷宗。谢心语也是坐在一旁随意翻看书卷,以最快的进度了解锦晨的风土人情,以求到了目的地不会做出什么于理不合的事情。
队伍有条不紊地行进,在大约二十多日之后,终于入了锦晨的国境。先遣部队早已入驻,只见国境边整齐地列了一排当地的官员和锦晨的驻守,远见着一派祥和的景象。
锦晨当地的官员听说浔亲王要携家眷路过,早早地预备好了当地最上档次的客栈,恭恭敬敬地迎了过来,邀请他们入境。
楚浔这等官员入境锦晨,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那边境驻守也是使出了十二分的解数想要营造出宾至如归之感。这晚上的接风宴也是办得红红火火,热闹非凡。
这地方本是荒芜之地,但近些年来两国元首也是存了交好之意,使得这边关通贸也变得繁荣起来。各种商铺,银号以敏锐的生意嗅觉都提前入主抢占地盘,顿时让这昔日的沙漠渐渐有了绿洲之色。
日里坐着马车晃荡了一天,谢心语早就已经累了。但晚上还是强颜欢笑地尽陪客之职,只不过差点把脸都笑僵了。楚浔见她精神不济,也是有些心疼,便用胳膊轻推了一下,伏在谢心语耳边道:“你先回去休息,我很快便回来。”
这些日子以来,楚浔的确是体贴了不少,谢心语在默默惊叹他的转变也在毫不犹豫地享受这难得的待遇。于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打点一下。”然后跟各位大人告辞,带着几个下人施施然离去。
休憩的房间设在一桩二层小楼之上,稍微有点简陋,但贵在清静,而且收拾得干净整洁,火盆子也早笼得暖意融融。谢心语打量着房间里清爽的布置,满意地点头,随口安排下人帮她准备沐浴,心道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浴桶很快就抬了进来,谢心语让下人守在门口,独自关好门窗,脱去身上厚重的行头。待沉身入热水之中,这才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屋内灯光昏暗,只不过点了一盏烛光,谢心语趴在浴桶边,被暖意洋洋的氛围熏陶得昏昏欲睡。
她睡眼朦胧地垂下头,打算略作清洗就完成沐浴时,却见地上有一个疑似的人影,顿时大吃一惊。她首先安抚自己镇定下来,手中搅动着浴巾将自己裹好,然后慢慢地拧着另外一条短巾,随时准备出手!
外面守着她的人,这让谢心语镇定不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甩出飞溅的水花,也吓了那黑衣人一大跳!
只见那黑衣之人,口鼻皆用黑布罩住,只露出双眼,手上也未持任何凶器,见行踪败露便猛地从扑出窗,消失在黑夜之中。
谢心语迅速抽了件衫子将自己包裹住,一边大叫着“来人哪!”一边冲到窗外查探那黑衣人的去向。
守在门外的下人慌慌张张地破门而入,见女主人衣衫不整,皆是错愕地垂下头,谢心语一跺脚道:“还愣着做什么,刚有一黑衣人潜在房中,被我用水打湿,你们快去追,兴许还能找到。”
侍卫闻言,立即施展轻功从窗内跳出。而楚浔刚刚从前院进来,见小楼上一片混乱,顿时心觉不妙,点地而起闪入房中,落入眼中只有衣衫凌乱的洛璃。
他神色一沉,心中有如被闷了一拳,只觉得有些喘不上气,强忍着惊怒,道:“你们全都退下!”
下人俱是惊慌,一个个都面如死灰。这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伺候不周,女主人沐浴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是难辞其咎。抱着赴死的心情全数退出房间,只留一脸若有所思的谢心语和怒气腾腾的楚浔。
谢心语一转头,才发现屋中只剩一片狼藉还有面色不善的楚浔。谢心语心中咯噔一下,心道无论如何她还是他名义上的夫人,出了这样的事,楚浔必定觉得脸面上过不去,于是讪讪地道:“那个,我刚刚用浴巾遮好才泼水攻击的……”说着,她还特地示意那条尺寸只能遮住关键部位的浴巾。
楚浔可能意识到自己的神情过于狰狞,缓了缓,抽过架子上干巾道:“过来,难道你还想再得风寒么?”
饶谢心语千思万想,也没想到他在生气这件事件,于是极其配合地走了过去,任由楚浔揉着自己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分析道:“我觉得,这黑人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取我的性命……”见楚浔没有吱声,便大着胆子继续分析道:“因为我刚才用布巾甩他的时候,未见他手中有任何的凶器。我觉得他是想寻找某样东西。”
“可看清楚样貌?”楚浔一般帮她搅干头发,一边低声问道。
“他蒙着头脸,屋内光线又昏暗,哪里看的清。”谢心语沉思着道,“不过,他身材似乎不似北方男子那般魁梧,略偏细瘦。如果不是一个女子,那便是南方人氏……”
谢心语背对着楚浔,便不知他的神色越来越沉。心里暗暗咒骂每次都被人拔了头筹。论起交心,那洛璃对莫言可谓是无话不谈,论起身子,还是被个闷面人看了去!越想越是不甘,擦拭的动作不自觉地加重,就听“嘶……”的一声,谢心语忍不住嗔道:“你轻点!”
说着,她便想伸手夺过那巾子。但是刚手一伸,披在身上的衣衫本来就松松垮垮的,这一牵扯便露出了大片的肌肤。谢心语大惊,赶紧回手将自己裹紧,但这动作却是更加凸显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身后紧绷的欲望。
楚浔亦是感受到她变得有些僵硬,却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和动作,颤颤悠悠地抚上她的胸口,同时低头靠近她晕红了的耳垂,迫不及待地含住。
谢心语身子一颤,猛地扭头,却是扯痛了自己的耳垂,转身抵住他靠过来的胸膛,还未来得及说出拒绝的话,那唇瓣已是被火热的温度笼罩住。
“别躲着我……”楚浔放开她的唇瓣,低声呢喃,声音中竟多了一丝乞求。
谢心语顿时不知所措,再者门外都是守卫,若是听了去又不知传成什么样子。只不过她没有意识到,再多的理由都抵不过内心的激荡,若是她真当不愿,那任谁也无法勉强。
楚浔见她软了下来,心中大喜,抚着她胸口的手更是大胆地探了下去,手指触碰到了那小桃尖,两人皆是一颤。谢心语伸手握住他肆虐的手,微弱无力地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动作。但她娇媚的神情,在楚浔的眼中不过是害羞扭捏,于是伸出另一只手,抬起她耳根都泛红的脸颊,轻轻地吻住她的唇畔。
“嘤……”类似于撒娇求怜爱的呻吟从谢心语的口中溢出,当下便是有些窘,第一反应却是闭上双眼。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好似涌上了方才被他亲吻过的地方,心扑通扑通直跳,而那造势的火蛇更是趁着她檀口微微开启之时,一下子入侵,吸住那娇嫩的的丁香小舌,直到她任其恣怜,翻江倒海地纠缠在一起。
就在谢心语晕头转向之际,只觉的身子一轻,楚浔已是伸手抱着她的腰,这就要往床榻上去。谢心语赶忙从那吻中挣扎出来,微微地喘息着,努力恢复神智的清明。
楚浔却是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只是听着她的低喘之声,心中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于是继续在她白玉般的脖颈处一寸寸地亲吻,留下一串淡淡的浅红烙印,一直到她圆融的肩头。衣衫早已随着他的动作滑落,所有的冶艳都在此刻尽数绽放,那只能盈盈一握却是挺翘的圆润,在春意浓浓的房间中挺立起粉蕊,欲说还休。
楚浔浓眉凝起,墨黑色的眸子里盛载着欲望,此刻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奔腾的内心,俯下头便一口含住,肆意地逗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