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自家这位爷望眼欲穿的眼神,秦隐在后面忍不住提醒,
薛景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转身边走边吩咐道:“让人去盯着未央宫”
“是”,未央宫,什么鬼,盯着皇帝的女人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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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隐心里一连串的问号,却不敢这时候去触他家爷的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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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薄暮的天彻底暗下来了,燕京的街道上华灯初上,还有小贩在街边叫卖,
御书房内灯还亮着,半盏茶的功夫便有圣旨送出来,由德公公亲自到宫外将军府传旨,
消息一会儿就传遍了,
傅旬月搁下手里的笔,轻嗤一声,她这位皇伯伯还真是一点儿没变,想要别人替他卖命,又处处猜疑,好处都想占尽了,也不怕撑死自己,
“公主,封了侯爵呢,如此年轻的侯爵,怪不得说平西将军颇得圣宠”,烟巧在一旁道,
戌时圣旨下到将军府,平西将军镇守边境有功,封为宣阳候,
“不过是个闲散的侯位,兵权在手才是实在的”,如今封一个候位,怕是想让他留京平衡朝中势力呢,若是收了兵权,只有个无实权的候位,他就只能替他效命,想的真美。
“啊”,烟巧似懂非懂,“还有很多黄金珠宝什么的,流水似的往将军府送呢”
“一个皇帝,送些金银珍宝不过是随手的东西,对于将军府就是累赘,倒是显得他大方了”,傅旬月低头用镇纸石将宣纸压平。
“啊”,烟巧挠了挠头发,不明所以,
傅旬月瞧着她摇了摇头,
烟巧将目光转向一旁磨墨的烟霜,烟霜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向一边,默默无视,
烟巧生气地嘟着嘴,不说话了,她觉得越说越显得自己蠢了,要学烟霜姐姐的高冷,嗯,因为这样显得很高深莫测。
次日,天色大晴,万里无云,
天渐渐沉下来,夜幕降临,各处的宫灯点起。
御花园内枝头,回廊之下,都挂上了用掺了金粉描画的五爪金龙宫灯,
无数橙黄的烛光将整个设宴用的御花园内照的犹如白昼,却比白天多了几分旖旎,月光下的所有景色都显出几分朦朦胧胧的美感,有种只可远观的恍惚错觉。
各处路口都有提着宫灯的宫女在把来的家眷往里引。
傅旬月来的时候已有好几个官员携这着自家女眷到了,她朝女席走去,正坐在一起寒暄的众人见到她进来,赶忙起身见礼。
傅旬月抬抬手让众人起身,走向席位上首,烟霜候在一旁伺候。
傅旬月向来不爱参加这种虚与委蛇的社交活动,
可她身为后宫品阶最高的长公主,她若不来,便有些不合时宜了。
这皇宫内表面看着安生了几日,内地里各处都是波涛汹涌,今日的戏怕是不会太少,台子都搭好了,她岂有不来看之理。
傅旬月朝烟霜招了招手,烟霜附耳过来,
烟霜眼神闪了闪,悄悄地从一旁退了出去。
这时候皇帝还没有来,旁边几个诰命夫人,官家小姐凑在一起,到处闹哄哄的。
傅旬月坐在这里也不是无人问津,有几个打扮的光彩夺目的小姐们想凑上前来与她搭话,结果都被她呛了几句,黑着脸走了。
傅旬月转着手中的酒杯,
“呵,无趣,这各宫的都还没来,面前这些菜鸟着实让人提不起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