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儿,你瞧,小娃娃多可爱。”索瑟蹲在地上摸摸小孩子的脑袋。这一群孩子看上了他的那个水晶沙葫芦,缠着他们不让走。
鱼温儿四下里打量着完全陌生的环境,随口“嗯”了一声。此处有几间人家茅舍,且并非贫荒之地,大概是个普通的小村落。降落之时,索瑟甘愿充当了垫背的,她刚一睁开眼睛,就见一群七八岁的孩子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索瑟那个晶亮亮碧幽幽的水晶沙葫芦。
“你看,你也喜欢小娃娃,我也喜欢小娃娃,”索瑟仰起头冲她笑。“真好。”
“好什么!”鱼温儿听出这话不对劲儿,瞪他一眼走到旁边。
“你说不好,就不好,别生气啊。”他赶紧送上讨好的笑容,站起身来。
孩子们扯住他的衣角:“不准走,不准走,我们要葫芦。”有胆大的男孩儿伸手来夺。
索瑟把葫芦旋了一旋,往背后一藏:“不成,这是我的宝贝。”说着嘿嘿一笑,又看向鱼温儿:“你也......”
鱼温儿眼中的杀气阻止了他还未出口的“是”字。
“我们要,我们要。”孩子们不依不饶。索瑟见鱼温儿生了气,也无心再同他们戏耍,忙道:“温儿,我错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心中忐忑,抓耳挠腮。
她可是很干净很干净一点也开不得这种玩笑的啊。
她还没说话,只见一白眉银瞳的紫发小女孩插了进来,嘬着手指奶声奶气地问:“你这葫芦是哪里来的?我想要。”
这口气,是命令?
她不过五六岁,外貌有些奇异的一个小女孩;她为何轻轻松松插到了最前面?原来她一来,孩子们全部自动地让开一条道,无人敢与她争抢。
鱼温儿虽不喜欢索瑟,但她知道索瑟的葫芦是一个不能提的秘密,忙摆摆手说:“小孩子管这个做什么?快些走吧。”
然而小女孩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任性地指着索瑟:“我要你的葫芦。”其余的孩子们不作声,睁大眼睛看热闹。
“我的......我的葫芦吗?”他轻抚着无生命的水晶沙葫芦,陷入痛苦的回忆。鱼温儿不忍心见他这样,一着急,伸手轻推了小女孩一把:“不要问了,别处玩去吧!”
谁想这轻轻的一推,点燃了导火索。“你敢推我!”小女孩大发雷霆,孩子们见势不妙,一哄而散。二人莫名其妙,心说这女孩儿是什么来历,搞得同龄孩子们都怕她?
竟然有人敢推我,小女孩惊了,但她还是决定先发火。她狠狠瞪着鱼温儿。——凭她的身份,对方不出三秒定要卑躬屈膝,赔礼道歉。只见索瑟回过神来,挡在鱼温儿身前:“她推你,你冲我来。”他想想“敌人”不过是个幼稚女童,又不由得哑然失笑。
不远处一所屋舍从窗缝里射出两道两道的寒光。
小女孩见索瑟笑得不解其意,断定他是在嘲笑自己,勃然大怒,吼叫跳脚道:“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小妹妹。”索瑟笑道,“温儿,我们走吧。”
才走出两步,只见不远处一所屋舍大门洞开,一伙强人来者不善。他们面目凶恶,手中持各式武器。为首的对小女孩深深弯下腰去,极为恭谨地作了个礼,转而使手下人将索、鱼二人团团围住,困在中间。
“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连我们少小姐都敢欺负,今天先给点颜色瞧瞧!”一拥而上。
索瑟的拳脚功夫倒蛮不赖,他有意逞能,嘻哈笑说:“什么少小姐,老小姐?你给的‘颜色’不中瞧,少侠我倒有个颜料铺儿,颜色花样都比你们多得多。”
一面说着,一面使开横扫式武功路数,将腰间悬着的一对儿铜链舞成两道青光,毫无章法,攻下颚、击后臀,出其不意,好生得意。心里想:这下我总算在温儿面前出尽风头,大放光采了吧?
那些个被打倒的骂骂咧咧站起来,远远地退开,那小女孩抱着双臂冷眼看着。为首的男子忙上前,又是赔笑又是作揖:“少小姐,恕属下无能,不过这两个犯事的逃不了。”
索瑟哈哈大笑,一是笑他对一个树桩高的小女孩卑躬屈膝,费劲地将身子矮下半截;二是笑他说的大话,谁胜谁负不是已一目了然了吗。
“看客。”那头领轻唤一声。有什么东西极快地一掠而过,命中他的身体,而他本身并无任何改变。
“什么东西?”鱼温儿问。
“眼花了吧!他们没本事,可不得故弄玄......”
“虚”字还未出口,为首的那男子已将索瑟的喉咙扼住。出手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方才他还是远远地在向小女孩鞠躬!
“什么?”鱼温儿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