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同鸭讲虽然讲不通,但好歹它俩也算是近亲,而鸡同人讲秦浪却听得明明白白!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又伸手在脸上用力拍了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
这时一只大公鸡从窝里慢悠悠地钻了出来,鸡冠子如王冠一样坚挺地立在头上,一双鸡眼斜视睥睨,一副不屑的样子,冷笑道:“年纪轻轻就不学好,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偷看你鸡爷爷夫妻俩恩爱,信不信我叨瞎你一只眼睛!”
秦浪也不知是不是惊呆了,满脸茫然地疑惑道:“光天化日?”
抬头一看,虽是深夜,但确实院子被这奇异的光束照得亮如白昼,说是光天化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还再那偷看!”
正当他发呆之际,那只大公鸡抖动翅膀飞扑过来,那犀利的架势比老鹰看到兔子还要迅猛!
秦浪这才似乎想起什么,大叫一声:“我的妈啊!闹鬼了!”
他转身飞奔进屋,迅速关上屋门,慌忙插好门栓,要不是老黑动作快,就把它的尾巴卡在门外边了。
只听门上一下又一下,一声又一声地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似乎那只会讲话的大公鸡随时都会破门而入,听得秦浪胆战心惊,比鬼敲门还要让人胆寒。
一人一狗不约而同,不由分说,一齐跳到了床上,紧紧地搂着彼此,要不是晚上水喝得少,恐怕早都吓尿了。
“老黑,你太不中用了。大家都说黑狗辟邪,你这怎么还招邪呢?招邪不说,自己还怕成这德性,回头我就带你做绝育手术,反正母狗都比你胆大!”
秦浪一边埋怨,一边用力拍了下老黑的脑袋。
老黑似乎有些不服气,侧着脑袋有些委屈地瞅着他。
“你瞅啥!”
秦浪提起手来想再打它一巴掌。
“瞅你咋地!”
秦浪一怔,本已抬起的手停在空中,奇怪道:“这又是哪里来的说话声?”
“我就瞅你咋地!你要是敢再打我,就算是我主人,我也要还手……还口了!”
秦浪只觉跨下一凉,尽管这一天都没怎么喝水,但还是吓尿了。
老黑竟然也开口说人话了!
外边大公鸡啄门的咚咚声还未散去,屋里紧搂着自己的老黑也口吐芬芳讲起了人话!
别看这老狗舌头大,说话却是字正腔圆,说得还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话,想听不明白都不行。
秦浪倒吸一口凉气,两眼翻白,汗毛直竖,扑通一声向后仰倒,竟吓得晕了过去。
“喔喔……喔喔……”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声鸡啼自窗外响起,响亮而辽远,将整个沉睡的大地唤醒。
窗外耀眼的阳光驱赶了夜的清冷与寂寞,带来无限生机。
清晨是一天当中最美好的时光,但却有很少人懂得珍惜,非要在梦里度过,能多睡一会就睡一会。
比如,秦浪。
刺眼的阳光爬上他的脸庞,却扒不开他严丝合缝的睡眼。
他眼睛闭得紧紧的,连光线也扎不进去,眼睛却在眼皮下不停滚动,似乎正在睡梦中挣扎。
忠于主人的老黑也不知是饿了,还是急着要到外边拉屎撒尿,趴在床头上,不停地用舌头舔着秦浪的脸颊,想要把他叫醒。
秦浪昏昏沉沉的,朦朦胧胧中睁开眼来,就看到老黑那张丑萌丑萌的狗脸。
他像是触电一样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转身就跑,却忘了身后是墙壁,一头撞在了墙上,脑袋上肿起老大一个包。
好在老黑没有跟着扑上床来,而是焦急地在原地打着转,不时汪、汪、汪地叫上几声。
秦浪见到屋子里的景象,处处清晰可见,这才想到原来已经天明了。
又见老黑没再说人话,而是和从前那样只会狗叫,心想:“难不成这妖狗白天没了法力,又现回了原形?”
他紧贴着墙边慢慢移动到门边,方一打开屋门,老黑忽然像一阵黑旋风一样朝他扑了过去!
他刚在心里叫了一声苦,谁知老黑根本没搭理它,而是冲出门外跑到树根儿底下翘起了腿尿得欢实,想来已经憋了好久。
阳光是对恐惧最好的良药,秦浪也不怎么怕了,他缓步走到鸡窝边,这时昨天那只凶巴巴,叫嚣着要啄瞎他一只眼睛的大公鸡正欢快地打着鸣,再没说一句人话。
秦浪提起脚来做势要踢,那大公鸡毫无昨晚的威风,惊叫着抖了一地鸡毛躲到鸡窝里去了。
秦浪用力敲了敲脑袋,自打昨日被说书先生讲的西游故事搞得心神不定,从此便怪事不断,甚至有些分不清哪里是梦,哪里是现实。
忽然看到原先栓狗的粗铁链子断成了两截,断裂之处似有被火焚烧过的痕迹。
他拾起来用手轻轻一搓,整个铁链竟像是埋在地下,年代久远的出土文物一样,瞬间就风化了。
秦浪目瞪口呆,心想:“现代科技把铁块融化成铁水都不奇怪,但要做到像现在这样保持表面无恙,实则已经脆如纸灰,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对了,一定是外星人搞的鬼!”
一想到外星人的科技无所不能,那么让动物讲话也就没什么好奇怪了。他只怪自己昨夜为何不再大些胆子,也许走到光束的正中间,就真能穿越回去呢?
他越想越是如此,心中暗自懊悔。
正在那唉声叹气,忽然门外有人重重拍着门板,大声叫嚷道:“开门!开门!上官老爷来了,再不开门一把火就把这破门给烧了!”
秦浪听得门外人声嘈杂,似乎来了好多人,待得听到对方报上名号是上官老爷,不禁皱起眉头,心道:“刚经历昨晚的怪事,又惹上这个无赖,最近真是点背。”
原来这上官老爷名叫上官苍,在当地是有名的恶霸,仗着有几个钱,勾结了不少贪官污吏,平日里欺男霸女,欺行霸市,没有人敢招惹。
秦浪打工的茶馆就经常被他勒索,但他与上官苍没有任何交往,最多给他端过茶,倒过水,不知为何他会兴师动众一大清早就来找自己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