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香楼,在门外候了许久的琥珀连忙牵着追云上前。
“姑娘!这是?”一眼瞧见了傅昭身旁那个小萝卜头,琥珀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是浓儿!以后同你们一样在我身边伺候。”傅昭又看向浓儿,指了指琥珀道:“这是琥珀,你可以叫她琥珀姐姐,还有个崧蓝今日待在府里没出来,回去就可以见到了。”
“琥珀姐姐好!”浓儿乖巧的点头,脆生生的叫了一句。
琥珀拍了拍浓儿的小脑袋,笑的见牙不见眼,“真乖!”
“琥珀你带着浓儿去置办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我就先回府去了。”傅昭说着,将装着银子的荷包摘了丢进琥珀怀里。
“诺!”琥珀笑盈盈的捏着荷包,一手牵着浓儿转身就离开了。
“追云,咱们回府!”傅昭拍了拍追云的脖子,一脚踩在马蹬上翻身骑了上去。
傅昭正欲打马,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人影给拽住了缰绳。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被人拽住缰绳,追云心下不悦,抬头朝傅景撞去。
傅景吓得松开手,跳到了一旁,赔着笑道:“昭昭,咱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傅昭摇头,“我可不敢!三哥是不是还要替你那娇客讨个公道?”
闻言,傅景面色窘迫,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唯恐被这马踢上一脚,苦着脸讨好的道:“好昭昭,好妹妹!就算哥哥求你了,你别跟父亲说我到天香楼喝花酒的事,我包你一个月的吃食如何?”
傅昭却丝毫没有心动,依旧一脸正色道:“不行!今日就算我不说,改日也会有人将这消息送到爹爹耳朵里去,到时候说不准爹爹还会治我一个包庇罪呢!我身子骨弱,经不得折腾,到时若是让爹爹一吓,少不的得病个三五个月。划不来!这种亏本生意我可不做!”
见傅昭不同意,傅景只好加大了发码,“好昭昭,父亲那么疼爱你,定舍不得罚你!一年!一年如何?我包你一年的吃食,只要昭昭别说出去,我也答应昭昭从今往后再也不喝花酒了。”
傅昭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当真?”
“当真!”傅景连连点头。
“那好,三哥且去立个字据,我就姑且信你一回。”傅昭笑着点头。
天地良心,她可不是为了那一年的吃食!
她为的是将哥哥带上正途,免得辱没了将军府的威名。
她绝不是为了吃的!
“好!”傅景应道,转身奔着不远处的书斋跑去,不一会儿就拿着张墨迹未干的字据回来。
接过字据,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傅昭弯了弯眼眸,笑的像只计划得逞的小狐狸。
看着傅昭眼中灵动的光芒,傅景只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一时间又反应不过来。
“我今晚要吃胡玉楼的八珍鸭,八宝饭还有金玉满堂!三哥多谢了。”
收好字据,傅昭拍了拍追云,一人一马飞驰而出,银铃般的笑声的随风传入傅景耳中。
随着傅昭消失不见,傅景终是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了!
原来傅昭又给自己挖坑了,故意装作为难,好让自己上钩。
偏偏这还是自己亲口答应,又立了字据的,还不能反悔!
如此想着,傅景隐隐看到了自己迅速瘪下去的荷包。
…………
入夜,夜虫鸣起,几道黑影乘着夜色快速的由凌王府的屋顶窜过,脚步不停,快速的避过守城的看守,出了城,朝着西山而去。
西山之上,夜色无边,伸手不见五指,耳边是细细碎碎的虫鸣和猫头鹰偶尔发出的“呼呼”声,不同于别处的一片漆黑,西山上,一处山洞内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其中还传来叮叮咚咚的敲击声。
洞外,几道黑影躲在难以察觉的阴影中,有人问了一句,“要不要潜进去看一看?”
其中一人道:“别冲动!今日只是来探探路的,别打草惊蛇。”
皇宫内,陛下病情加重,也不知道能撑到何时,而丹斥本就虎视眈眈,朝中不少人大小动作不停,实属内忧外患。
忽然,只听脚步声渐渐,洞里有人走了出来,手里还抬着偌大的箱子。
“裴隐…………!”萧荀彧叫了一句。
“嘘!别说话!”裴隐压低声音。
洞里有人在不停的往外搬东西,不一会儿,东西就搬完了。
“是他!”见到洞里走出来的最后一人,萧荀彧惊讶了一下。
见到那人,裴隐眸光流转,暗了几分。
“果真是他。”
马蹄声起,数十辆马车驮着满满当当的箱子,隐在月色里,快速的离开。
“走!跟上去!”裴隐话音刚落,几人就悄悄跟了上去。
他倒是想瞧瞧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或者是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