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们去村西头练练靶子”。
边走边捡石子儿,装在上衣兜里。有时候也会随便打一些东西,经过有树的人们家的后院就会这样做。我胆子小,害怕那家的大人出来,总是贼头贼脑的,观察周围有没有人经过。
刚经过一个沙堆,几只鸽子在哪里。
“哎!看那群鸽子,咱们一起射,我不信就打不住一个。”我看了一下周围,只有我们这几个小孩子。“有人看见就坏了,射住又找家里,还得挨顿打。”
“安星,你打不,你要是打,我就打。”大家突然就看着我。
“柱子,你想打就打,跟我有甚关系。”我瞅了他一眼。
“哎呀,你是好孩子哇。”
“凭啥?”
“就凭你比我学习好呗。”
“你们玩吧,我回家呀。”我才不傻,万一有人找上门,都说是我让这么干的,我还不得让打一顿。
“胆子小的跟这个石子儿一样大。”柱子拇指和食指捏着一块石子儿在我的眼前晃悠。
“妈,我大姐还没回来?”
“谁知道去哪疯个啦,一天也不着家。星儿,你稀罕的今儿咋回来这么早了。”
“嗯……?反正我不耍弹弓了。”弹弓一扔,靠在妈妈身边。
“又咋了,是不和谁打架了?不耍就不耍,妈先给你放起来。”妈妈摸了摸我的脑袋。
“妈”
“咋了,受委屈了,眼睛里还有泪了。”妈妈拿毛巾搽了搽我的眼睛,“别哭了,妈妈做饭呀,你去抱点柴禾去。”
经过大半年的风吹雨淋,葵花杆儿都已经发黑,有的里面的芯空了。我抱柴禾,总是喜欢挑那些颜色好一点的,杆儿又直溜的。我妈妈有时候都会说我“这又不是卖了,挑它干什么”。可我总是喜欢如此。等我把柴禾抱回家,妈妈的面已经和好了,正削土豆呢。
我姐姐大概是在家慧她们家耍呢。她们总也喜欢去,我以前也常跟着姐姐去,他们家门前的空地长着许多的花,草。他们家尤其树多,栽的全是杨树。
“妈,我找我姐去呀。”
“一阵儿吃饭呀,就知道耍。没做的也写写作业,等到快上学,又着急的写呀。”
“我作业早就写完了,我们老师都夸我来。”
我一个人在院子里划了条线,跨起步来。
不一会儿我爸爸也从地里回来了。
“爸,咋们家马长的可喜人了,风一刮马鬃,就像电视里演的一样。”
“快起开哇,踢上你一下又呲牙咧嘴的哭呀。”
唉,现在想起来也真是的,虽然我们家养活了二三十年的骡马毛驴,不过我一次也没骑过。小的时候想,我爸不让,长大了自己又不敢了。
“吃甚呀?”我爸爸老问这句话。
“天天问,看不见。能吃啥,不是白面就是白面。你还想吃啥了?”
我就知道我爸肯定让我妈训。等我姐姐回来,真实有点晚了。
“姐,你去哪来,这么迟?”
“呀呀,家慧她们家。家慧的自行车可真好看了,我还没见过那样儿的,就跟电视上的一样。妈,爸,你们见过没?”
“姐,姐,甚样儿的了?”
“你没见过,跟你说也跟没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