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王表脱口而出:“英雄救美”四字之后,方才愣神过来,细细琢磨起眼前这件突如其来的事件。
先前人影乃是一女子,粗布麻衣,看年纪二十上下,以着装打扮来瞧,一副村姑模样,生得不能说多么标志,但也算是入得了王表的法眼。
那村姑跌倒在地,本已慌张无措的她再听见后方贼人恶叫,此刻更是胆颤心寒,手脚无措,眼睛在绝望地四处扫描,乞求上天能为她带来一位英雄。
而王表就倚坐在村姑正前方的树干,只隔着一道官路,这姑娘眼睛余光一扫,便发现了王表的身影,顿时大喊:“公子,救我!”
“哼....小狗娘养的,跑,我让你跑!”其中一凶神恶煞之男子看到那村姑摔倒在地,马上露出了一抹猥琐又狰狞的笑容,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伸手就想去拽那村姑的头发。
村姑想躲,可无奈先前逃命已是用尽了力气,此刻哪儿还有力量去躲开恶人的魔爪,她哀嚎一声,一头长发就被恶人抓在手中,身子更是因为疼痛不知觉地半站起来。
“住手!”
望见这幕,王表哪里有心去琢磨此事真伪啊,只见那女子叫的是撕心裂肺,王表于心不忍,已然是从官道的另一侧横穿过来,冲到了这边。
但见他手无寸铁,左手拿烧饼,右手空荡荡,昂然而立,挺风而站,一声怒喝,那模样在两贼人眼里,一派逞英雄的傻子样子。
“光天化日,国家治下,在此官道,你们居然还想对一弱女子用粗,实属可恶。”
王表一脸正气,语气中尽显讨伐贼恶势力的正义凛然,对着两恶徒就是一通痛诉,恶骂。
“嗯?”那两名手持朴刀的男子只是这山头的一般小贼,平日里为非作歹习惯了,没人反抗,这会居然有人要挺身而出,还真被王表骂愣住了。
两人抬头一看,见得一名二十左右,傻里傻气,没有脖子,还手持烧饼的小伙,趾高气昂的怒视自己,登时被王表的模样逗笑了。
两人是笑作一团,全然不将王表放在眼里,嘴上还嘲笑着:“这小子没有脖子,哈哈哈,没——有——脖——子。”
最后四字拉得老长,其中嘲笑意味不言而喻,两贼人也不当回事,对着王表摆摆手,不屑道:“小子,趁老子今天心情好,只想耍个美女,不想杀人,赶紧给我滚远些。”
两贼人的劝阻此刻王表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已是火顶脑门,两眼似要喷出火焰,嘴里咬牙切齿,蹦出一句:“有种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若是平常,无论他人如何恶毒的谩骂或者指责,王表只当是耳旁风,不过要是他人说上了他脖子短这一缺陷,登时他就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
这一生他最是讨厌他人说他没脖子了。
被王表用烧饼指着的贼人一脸疑惑,对着同伴,嬉笑道:“这傻小子居然还生气了,还要我再说一遍。”他转过头对着王表,“好,我再说一遍,让你赶紧逃跑,回家躲被窝去。”
说罢,两贼人又是笑作一团。
“不是这句,上面那句。”
贼人一愣,停止了笑声,再看王表那副要生吞了自己的模样,两两相望,居然有些虚了。
平日里欺行霸市,凭着自己山贼的身份,附近村庄哪敢有反抗的人在。再说敢反抗的,只要他们报出自己头领李鑫霸的名号,统统都会吓软双腿,不在敢反抗。
现在,不知哪儿冒出的傻小子一派要活剥生吃了自己的样子,他们二人当然会不知觉地心虚起来。
不过,他们也仗着手上拿着大刀,底气也再提上来些。
两人紧了紧手中的朴刀,指着王表,说出了极度充满喽啰感的台词:“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不然,等我叫来我头领李鑫霸,你可是要头脑分家的。”
“呵呵,李鑫霸。”王表将这一个他头回听说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冷笑道:“呵,怕是今日你二人没命回去投诉了。”
此刻,他已然从对面二人的神情眼神中看出了对方有些虚了,他索性也不再和对方啰嗦,将手上的烧饼丢给地上的村姑,喊道一声:“帮我保管好烧饼。”
说完,举拳就是打向那两贼人。
这两喽啰如何是王表的对手呢,哪怕是手上拿着一把一米来长的朴刀,三两下便是被王表放倒在地上。
两喽啰甚至连王表一拳都没有接下,手上的朴刀霎时间就被王表一拳打在手腕,疼痛瞬间让贼人失去了朴刀的控制,朴刀脱手而飞。
王表随后一人一拳,直击贼人心窝。两贼人顿时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躺倒在地上,无力再起身反抗。
王表来到刚刚说自己没脖子的喽啰位置,跨坐在他身躯之上,随即拳头如雨滴般落在他的面门上。
“叫你说我没脖子,叫你喊我没脖子,给我死去,死去。”
地上那喽啰都快被王表揍得是快没人形了,面目扭曲,此刻就是让他亲生父母过来指认,只怕也是摆摆手说不认得了。
瞧地上那已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揍了快十分钟,王表可算才是泄下火气,停下拳头。
他站起身,对着地上的尸体,啐了口唾沫,唾骂道:“叫你说我没脖子。”
“什么没脖子啊?嘛意思啊,表哥。”
正巧,董寅解决完事,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一出来便看见了王表对着地上尸体吐唾沫,在那怒骂。
“没事,就是解决了两个山贼而已。”
“两个山贼?那另外一个呢?”董寅扫了一圈四周,只见地上躺着一个,没见另外一个山贼啊。
听见董寅提醒,王表这才发现另外一个喽啰早早丢下自己同伙,逃命去了,估计是要去禀报自己的头领,报苦报冤去了。
“跑了。”
王表也不在乎,用衣服抹去拳头上的血迹,回复董寅。
见此,董寅也不纠结另外一人的踪影,也不问他是怎么和山贼起了冲突,只道是向王表询问:“诶,我说表哥啊,你把我们的马栓在哪颗树上了,我怎么找不着了。”
王表用极度鄙视的眼神瞥了董寅一眼,随后指着原本自己倚靠的树木,说道:“不就在.....”
话说半句,眼前空荡荡的情景是让王表目瞪口呆,惊掉下巴。
“我去,仙人跳呀!”
王表这声惊呼让董寅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满脸疑惑看着王表:“表哥,什么仙人跳啊,我问你马呢?”
“马丢了.....卧槽,我锁也丢了。”
王表又是一声高呼,心里这才想起,随身携带的平安锁放在了包裹里,这下是丢了。
好吧,董寅这时候才明白,这王表打山贼把咱们马给丢了,他又听王表这声高呼,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指着王表脑袋骂:“我特么马没了,你跟我说你锁丢了,我可去你的吧。
赶紧去找马,包裹干粮银两什么都在上面,赶紧找去啊。”
说罢,董寅觉得还是不解气,气的他又是踹了王表一屁股,随即沿着官道马蹄印,找寻马匹。
王表踉跄的从地上爬起,也不敢对董寅抱怨,只好闷声追赶董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