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董寅与王表两人相聚卧房,商量日后长安行的计划,便决定后天启程。
第二日,董寅便把商量好的计划告知父亲与老师。
听完董寅阐述完自己的计划后,董员外自口袋中拿出一份手信,交递于董寅之手后,说道:“此手信乃是我亲笔手迹,日后你若在长安有资金需求或是其他帮助,找上董氏锦绣铺老板,刘智宇刘老,递上我手信,便可以了。”
董寅乖巧地点头答是。
一边尹先生则是自手袖之中掏出一手卷,递予董寅,淡然说明:“十年之前,我丢掷你三本秘籍,让你自学,如今明日你即将踏出家门,我再赐予你一武籍手卷。”
董寅一听是武功秘籍,顿时眉跳嘴咧,喜不自禁,迫不及待地从老师手中接过手卷,翻开浏览。
看着董寅如此兴奋之模样,尹先生微笑抚须,笑道:“此手卷依旧乃是我心血所作,如长风心诀、游龙九转刀一般,是我独创之。
其中所写,分有大河心法,亮银枪,环醉步。一心法一武功一身法,又是三部,望你早日自学成才。”
董寅翻阅手卷,其中内容复杂晦涩,虽说字字词词董寅皆是看懂,组合为句董寅却是鲜少明白,不过这又怎能击退董寅之兴趣,何况手卷之中还有老师所写之注释。只见他红光满脸,兴奋十足,就像一个拿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
“多谢老师赐予。”
董寅收起手卷,感激万分地跪坐地上,为老师磕地叩礼。
拜别二位敬爱的长辈,董寅三步并两步,极速赶回自己卧房,双腿盘坐于床上,将之手卷摊开放在面前,这就开始修炼起大河心法。
一日时间,转瞬而过,董寅整日沉溺于修行大河心法之中,不闻出行事,不理他人言,就是午餐晚饭抛之脑后,忘了还有这档子事。
直到夜已渐浓,子时时分,听了修行的董寅才感受到肚子持续不断的起义。
“哎呦,肚子可真饿哟。”
“饿了?我刚买回烧饼,要韭菜的还是芝麻,你要哪个?”
于黑暗中传来王表的声音,伴随话语的而来,还有一股烧饼香味。登时,惹得董寅就是口水直流。
“韭菜的。”
董寅接过王表递来的韭菜烧饼,狼吞虎咽,三两口就是将一个两巴掌宽大的烧饼吃完了。
王表又是递过去一张烧饼,同时嘴上说道:“距离镖车出发已过四日,你我若是骑快马追赶,三日便可以赶上。”
“嗯?你怎晓得我要去追赶海津镖局的人马?”
黑暗之中,王表露出一个小人得意的模样,骄傲的哼了一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前两日你去海津镖局打探消息,正巧我在散步,不小心偷听到你打探林家小姐的话语。”
床上董寅闻言,斜眼盯着王表,眼神中尽是莫名的意味,大中午去散步,那海津镖局附近就有一家花柳之地,怕不是这小子去泻火去了吧?
看破不说破,何况董寅也不是这么无聊之人,他只是点了点头,接受了王表的说法。
“话说大晚上你不睡觉,怎么还拿着烧饼在我屋里等我啊?你可别说你有龙阳之好?”
说着,董寅故作神情害怕,身子也蹬蹬地往床里后退两下。
“切,滚犊子,老子是见你整日未吃饭菜,怕你饿了,好心拿烧饼来,你个狼心狗肺的家伙,气死我了,走了,回屋休息了。”
王表说完,站起身就往房门走去。
“那表哥好生休息吧,快马我已吩咐家中下人布置了,明日辰时我们便出发。”
“那行,师兄,我且回屋了。”
.....
翌日,二人带好包裹,拿好干粮淡水,骑上快马,告别了父亲老师,往长安方向而去。
正好,趁着二人骑马赶路,在此得稍微介绍一下中棠国的交通和通信状态。
首先,物流和通信这块,一般就是走官方渠道,就是走驿站,类似于现世邮政,基本上大一些的县城都会设有驿站,县镇之间拥有驿民,相当于快递员,专门负责快递工作的。
而县城之下乡村部落更小规模的聚集地,则是拥有着一种职业,唤为走歌人,之所以取此名,主要原因是这类职业人大多之前是走村串镇的唱歌说书者,以自己脑中故事来吸引村民,赚取酬劳。
日后渐渐地,有村民为邮寄东西作困,便委托走歌人代劳。走歌人顺道而为,又能赚取小小报酬,自然欣喜答应。
自然而然,走歌人便是发展了这一副业,当然,运送物品大小和重量,走歌人是会限制得,毕竟通常走歌人多时三两人成队,货物太重太大他们都会拒绝的。
不过你村庄若是离城镇不远,驿站还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至于交通,中棠国设有官道,无论是行车驾马走路,官道自然是最安全的选择;官道路宽且路状更好,而且沿途每隔几十里就有一个客站。客站分有官客和民客,前者专为官家所设置,后者则是为平民百姓服务。当然,无论如何,这些都是国家设置,类似于现世国道高速,都是要为国家赚钱的。
这些便是中棠国的基本交通物流通信的状况,说好设置,往后书中便不会再提。
话回正文,董寅王表二人骑马顺着官道而行,赶路途上是枯燥无味,路上风景在二人拼命赶路的情况下,无心欣赏。
就这样,二人骑马继续前行,中午时分,在一个民客稍作停顿休息后,很快又上路了。
至申时,忽然....
“表哥,等会,我肚子疼。”董寅的一声哀嚎,吸引了前头正策马奔腾的王表。
王表拉住马缰,驱马回到董寅身旁,疑惑的嘀咕:“好端端的,怎么会肚子疼呢?”
董寅痛苦地揉着肚子,脸色冷汗直流,本是红润的嘴唇此刻苍白无比,显然这肚子闹得不一般。
“霍,你这是中毒了吧?”王表瞧董寅这样凄凉样子,当场吓了一跳。
“不...不知道啊,中午客站吃菜时就觉得菜馊馊的,一股异味,我还仗着自己练武人,没有放心上,没想到啊....”
董寅这时实在受不了了,直接跳下马背,将缰绳丢掷给王表,转身就往官道两旁的树林撒丫子跑去。
“表哥,看好马,可别丢了,顺便给我放放风,可别被人看见了,怪丢人的。”
“知道了,知道了,赶紧解决去。”
王表看着董寅背影哈哈大笑,练武人被过期食物弄坏肚子,可算是丢人。
嘲笑完后,王表同样下马,坐了一上午马背,腿脚都有些麻木了,正巧这时候可以下马走动走动。
将马绳栓在一颗大树上,放任两马自由自在地吃草,王表自包裹中拿出一块烧饼,依靠一边树干,好是悠闲地吃了起来。
就等一块烧饼快要吃完时,突然,一道踉踉跄跄的人影从大路另一边的树林中钻了出来,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嘴上还不停喊着:“救命,救我,有没有人?”
数秒之后,又有两道身影从那片树林中窜了出来,这次....却是两个手持朴刀的凶神恶煞男子。
王表闻声定睛一看,脑子一转,眼中精光一闪,嘴上脱口而出:“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