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冬菱好奇的问:“小姐,你怎么知道这糕点铺是七巧阁啊?”
“父亲同我说过。”沈歆甜回想起在封城同父亲相处的点滴,笑了笑。
“那这七巧阁和那莫晓生有何分别。”冬菱不明白,为什么两件事,不能在一个地方办妥了。
“莫晓生比起七巧阁可差远了,好刀剁好肉罢了。”
莫晓生混的是长安城,七巧阁混的可是整个北安。莫晓生知道的多,可信息来源杂乱,分不清真假,且消息离手概不认账。若是在莫晓生那买消息,怕是会像自己给花玲儿下套那样,被别人给下套。
七巧阁就不一样了,七巧阁可能有买不到的消息,可从来不会有假消息。何况七巧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的,知道了也不一定有资本问上一问。
花玲儿,她能找到个莫晓生就不错了。
陈府内,一处房屋里的躺椅上,睡了一位以扇遮面的美人。一个丫鬟走近美人,猫着腰对着美人的耳朵低语几句。
美人坐起身,问道:“果真?”
丫鬟恭敬的回:“夫人,是真的,奴婢找了长安城的百事通,打探出的消息。风弦国那位公主,刚来北安不久便因着身子弱去了,沈老将军怕君王怪罪,谎称是自己的女儿病逝,叫着自己的女儿替了公主的名分。后来风弦国灭,沈老将军才向君王说及此事,君王体恤沈老将军,未曾怪罪。”
“那为何沈家丫头到现在还叫歆甜?”这位美人陈夫人,扇了扇手中的罗扇,虽有此疑惑,心中确实已然信了一切。
“回夫人,听说是如今这位沈将军,当初年幼,习惯了名字闹着不肯改,沈家势大,一国公主的名字也用得,君王便准了。听说当初君王对沈家仁厚,怕文官们会议论沈老将军的欺君之罪,当初这件事,没多少人知道。对外只是称:风弦国的歆甜公主在北安待了多年,早已算是北安人,便留给沈老将军养着。”丫鬟将沈歆甜编好的故事一一道来,丝毫不知这消息没有半分真。
“哦?如此倒是说得通了,你便下去吧,去账房那里领赏。”花玲儿又躺下了身,将扇子搭在脸上。
“奴婢谢夫人赏赐。”丫鬟高高兴兴的便退下了。
其实若是花玲儿先去问问那些个夫人们,沈歆甜这招便不管用了,可花玲儿心虚,不敢透露出自己认得风弦皇室,怕旁人看穿了自己身份,引杀身之祸。沈歆甜也晓得,这事花玲儿只会偷摸的查,如此一来,先入为主,若是今后哪位夫人再同她说沈歆甜便是风弦国的歆甜公主,她怕是也不会再信,只当旁人是不晓得实情罢了。
沈歆甜也不是怕花玲儿会对付她,就算花玲儿不找她,总有一天,她也会主动去找花玲儿,只是如今事多杂乱,便先将她稳一稳。
沈府这几日没闲着,不少大臣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过来提亲,沈母年事已高,不愿被叨扰,便将事情都交给了沈穆然。沈穆然倒是随性,全都推了。有几个长安城有名的放浪公子哥,还被沈穆然有的没的数落了一番,大体便是说:“就你?也配?”
谢霆渊这步棋是真好,若是成了婚事,便分了权,若是没成,少不得要和几位臣子结下梁子。不论怎样,谢霆渊都是坐收渔翁之利的那个。
“小姐,大少爷叫您去前厅一趟。”冬菱过来传话。
“怎么,大哥这是替我相看了好人家?”沈歆甜正在院子里喝茶,听闻冬菱前来传话,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冬菱倒是乐呵呵的说:“小姐怕是猜对了,是盛家公子来了。”
“哦!是他!”沈歆甜听闻是盛家,倒是脸上略过一丝微笑,“那便去前厅瞧瞧!”
“小姐不如换身衣服?”冬菱觉着,沈歆甜这一身戎装,瞧着不太好,想劝沈歆甜换下。
“无妨,盛家公子此行目的不在相看我。”沈歆甜说着便大步向前厅走去。
“盛明弘见过将军。”沈歆甜刚到门口,没承想这盛家公子就给自己行了个礼。
“公子可是同我生疏了,怎得像是初次见面似的。”沈歆甜也抱拳回了个礼,随即走到位子上坐下说。
盛明弘倒是一愣,随即说:“果然是女中豪杰,英雄谋略,我竟不知早已被看穿了去。”盛明弘便是长安城内七巧阁的掌阁人。
沈歆甜笑了笑,喝了口茶说:“公子脚步也忒慢了些,竟拖了五日才来沈府寻我。”
一旁的沈穆然一句没听懂,插话问:“盛兄同我三妹认识?”
盛明弘点头笑了笑。
沈歆甜倒是回:“也不算认识,盛公子上回同我见面,可是戴着面具,今日见了真容才算认识。”
“是盛某的不是。”盛公子抱拳行了个礼。
“公子客气了,我只是说笑。大哥,不妨我们去书房再谈两家的事。”沈歆甜说。
沈穆然看出些门道,盛家公子登门,未曾言一句提亲之事,倒是同自己几番攀谈,以表友好,后又提出见一见沈将军,而不是沈姑娘。想来此番前来的,是沈歆甜物色的盟友,只是盛家是正二品文官,不知是沈歆甜以何利益,能使盛家前来主动结盟。
“既如此,便去我院子里的书房吧。盛兄,请!”
三人去了书房,遣走了下人,关了房门聊着。
几番交谈,盛家同沈家算是达成一致,结了同盟。盛家也是深藏不露,盛明弘此次说了不少旁人不知道的,比如盛家在长安城外的一个小城里,养了一帮兵。再比如,盛家的巫蛊之术,如今传到了盛如兰身上。
“怎得传到了令妹那?”沈歆甜不解,她翻阅过古籍,巫蛊之术凶邪,寻常男子都不一定能够驾驭,更不用说娇弱的女子。
“未免君王起疑罢了,说起这术法,倒是想起我那姑母,习了这巫蛊之术,不曾想叫她没活过三十。”盛明弘眼角泛了泪,沈歆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盛家真真算是李家的忠臣了,在不晓得李家有后的情况下,还揣着推翻谢家的想法。并为此收敛锋芒,男子弃武从文,女子学起巫术,不叫谢霆渊起疑。
“不知将军可否告知,那人在何处?”盛明弘强忍下泪水,话锋转向了那日沈歆甜说的消息。
沈歆甜回了句:“近在眼前!”沈歆甜也不想瞒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盛家对李家如此衷心,告诉他也无妨。
盛明弘瞧了瞧沈歆甜又瞧了瞧沈穆然,突然跪下给沈穆然行了大礼:“臣盛明弘见过殿下,臣必誓死追随,助殿下夺得江山!”
沈穆然在脑子里好不容易串起了事情起末因果,后扶起盛明弘说道:“此事不可张扬,往后也不必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