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母亲安好,大哥二哥安!歆甜于封城一切都好,常与秋月同将士们一同习武,如今已有小成。前日有一众突厥人士欲进城抢掠财物,父亲在军营操练士兵,不曾知晓。歆甜指挥城中守兵赶走了突厥,现下想来也很是欣喜。
还有一事,父亲今日读信,见信中无思念,很是委屈!望母亲兄长今后回信,定问父亲安。”
沈歆甜写了回信,交给小将。随后就去操练场上练习骑射了。
突厥部落善于骑射,沈歆甜觉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次年春,突厥部落于草原雄起。塔塔尔部、克烈部前来求助,沈将军顺势派兵。这仗打了六个月,从草尖冒绿打到炎热酷暑。最终突厥因马匹耐不住高温暑热,投了降。
捷报传到了君王那,君王在朝堂之上大声称赞这位护国公,接着颁布一道军令:对突厥部落斩草除根。
大臣纷纷觉得不可,前人常说“穷寇莫追”,若是突厥得知北安意图,怕是会不计生死、背水一战。惜命的和不惜命的打,总得吃亏。可君王说,沈家军武艺高强、沈将军娴熟兵法,定能一举歼灭突厥部落。
一场快要结束的战争,就这样被迫延长。
“父亲,儿臣也想领兵。”沈歆甜向沈将军请命。
“小孩子莫凑热闹,你如今方才十一,领哪门子兵。”沈将军没有答应,留下沈歆甜,自己领兵出征。
突厥部落狡猾,借着对草原地形的熟悉,打游击战。将沈家军玩弄股掌之间。塔塔尔部、克烈部自从得知北安有斩草除根的想法,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倒是撤了兵坐壁上观。沈家军失了帮手,再也摸不清草原地形,平白吃了突厥好几次亏。
这仗就这么打了三年。
一日,营中接到军令,君王又来催了。沈歆甜一怒摔了军令,大喝:“今日这军令,我亲自告知父亲。”
第二日一早,沈歆甜便带了几百个将士,前往草原深处。
沈歆甜如今十四了,放在长安城中,也是已经能定亲的年纪。沈将军和突厥部落周旋的这三年,军营里都是沈歆甜在管着。沈家军爱戴沈将军,因着沈将军也尊重沈歆甜。塔塔尔部和克烈部趁着沈将军不在,几次想攻略封城,都让沈歆甜给拦了下来。
“父亲,我来与你并肩作战!”沈歆甜骑着烈马,驰骋草原,心中万般思绪。
沈将军一路都做有标记,以供军粮随时补给。沈歆甜跟上沈将军没有费太多的力气。
刚会面时,沈将军生气的摔了茶盏,他怒斥沈歆甜为何不听军令安安心心护着封城,反而带了小众士兵前来寻他。
沈歆甜知道沈将军会生气,她跪下请罪,并说了君王的军令。君王无情啊!沈将军扶起歆甜:“歆甜,君王怕是盼着我战死在草原,你乖乖听话,回去守好封城,若是塔塔尔部和克烈部听到消息,我怕封城百姓会遭殃。”如今这草原不能待,沈将军虽然知道封城如今也不算安全,但总比草原好太多了。可是沈歆甜执意过来,怎会肯回去?
“父亲,我已安顿好封城,女儿觉得,父亲更需要女儿的帮助。”
沈将军终是没劝动她回去,拗不过她的性子便带她去了营帐一同商议军事。
“如今双方僵持,不相上下,这仗真是难打的很。”一位军官说。
“我们虽然赢了几次,但都是仗着人多势众,突厥部落虽兵马不足,但异常狡猾。如今倒是把人少当做优势,时不时在暗处袭击。敌在暗,我在明。怎可好?”另一位将领说。
……
沈歆甜听了几句也是发愁。“各位将领,不知营中可有突厥战俘!”
“前几日倒是抓着几个,可是嘴都严的很,重刑拷打之下,仍是不说只言片语。”回话的将领,沉浸在战争的严峻形势中,倒也没注意问话的是个丫头片子,直接答了。
“我有办法,让他们开口。”沈歆甜说。
此话一出,先前那位回话的将领才注意到沈歆甜,细瞧瞧,原来是个女子。“此乃军营大事,休得放肆。”
沈将军站在一旁,倒也不帮着沈歆甜说几句好话。也不是他不愿说好话,只是一介女子想留在这军营中,总得自己露出点本事。
沈歆甜略微鞠了一躬:“丛将军,不妨容歆甜试试,若是不可,再骂也不迟。”
“歆甜,原来是歆甜啊,你怎么来了。几年不见,长这么大了。”丛将军一听是歆甜,倒是笑了起来,没有了方才的疾言令色。
寒暄几句,最终众人决定,让沈歆甜放手试试。
当天晚上,军营大牢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本以为是劫狱,没曾想是过来杀人灭口。牢中的突厥俘虏惊然失色,生死之际,沈歆甜带着一众人马,从歹人刀下,将突厥俘虏救下。
“你们这位主子,来来往往可就这一招,我抓几个,他杀几个。真是没把你们的命放在眼里!”沈歆甜故意说话刺激。
“胡说,不可能是王子派来的人。”一位突厥俘虏大喊。
“不是你们的人,难道是我的人?你们的命,我要了干嘛?我要的只是你们嘴里的消息。”沈歆甜佯装大怒,确是暗自透露出,得了消息,可以饶了他们一命。
几人思考着,突然其中一位说:“王子不仁,我们还讲什么义气!若是告诉你们消息,可是能放了我们?”
何止放了他们,沈歆甜听父亲和几位将军说过,不熟悉草原地势,如今人送来了,以后就熟悉了。
“放了你们,怕是出了军营,你们就得死,不如待在这营中,随了沈家军,日后回了北安,我替你们谋个生计,可好?”
就这样,沈歆甜一石二鸟,既是知道了突厥三日后想要偷袭,放火烧了沈家军的粮草。二是日后打仗,再也不用受制于地形。
营中的几位大将,都称赞沈歆甜有将领之才,丛将军还为沈将军可惜了起来:“可惜了,若是歆甜是个男儿身,沈将军你可就后继有人了。”
沈穆然是个文官,沈若初如今也看不出是个什么苗子,若是沈歆甜真是个男儿身,沈将军还真有可能将沈家军传给她。不过如今就算是个女儿身,也未曾觉得有所妨碍。这些个沈家军将士,都爱屋及乌的尊敬着沈歆甜。